第十二章 第一位社员（2 / 2）

“老……老师，你刚才又对我做了什么？”贾士道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面还有张柬之因激动而用力在他手指关节处留下的红印。

“完成了你的入社团欢迎仪式。你已经是蜀绣工作坊的第一位社员了。明天下午四点半，在二楼美术教室集合，别迟到了。”张柬之说完，转身赶紧便走，生怕贾士道反悔。

但他忽然发现还有个重要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于是只好停下脚步，回转身来，问道：“对了，同学，快告诉我，你的名字和所在班级。我好给你的班主任打个招呼。”

“我……已经报名了？我怎么不知道！”贾士道还愣在当场。

自己刚才断片了？

这刚一续上，怎么就上了张老师的贼船？

“老头儿，是你干的吗？”贾士道气急败坏地在脑中啸叫道。

他知道，这一定是老头儿的所为。

“小伙子，别生气，的确是我暂时控制了你的意识，替你应下的差事！”老头儿笑呵呵地说道。

“我容你在我脑中，可没允许你随意操控我！如此这般，我和行尸走肉还有什么区别？那我还不如去死！”贾士道恶狠狠地说道，绝望之意让老头儿都感到如坠冰窖。

“别，我是生怕你拒绝了这门好事，所以才越俎代庖替你拿了主意。小伙子，放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也是万不得已而为之啊。”老头儿深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得稳住早有赴死之心的贾士道。

“好事？你知道张老师想让我干什么吗？绣花！”贾士道大叫道，“一个大男人成天拿着一枚绣花针绣花！这算好事？这可是自宫之事！”

“自宫？什么是自宫？”老头儿疑惑地问道。

“你连自宫都不知道，就给我应承下来了！自宫就是……抛弃男身，变成女儿身。”贾士道想起了“东方不败”。

“谬论！绣花虽为我嫘祖所创，但男女皆可为之，这是我世代相传……”老头儿说到这儿，忽又顿住，好一会儿才说道，“谁说男人绣花就会变成女人？这种谬论不可信。你大可放手一试。”

“同学……你没事吧。”见贾士道呆立在原地，进退两难的张柬之忍不住问道。

“张老师，我叫贾士道，初三二班的，你教过我们班的美术。”惊觉后的贾士道只好暂时忘却和老头儿的论战，集中精力对付张柬之。

“哦，初三二班……贾士道……”张柬之喃喃自语，立刻在记忆中搜索对这位学生在绘画上的印象。

毫无印象。

就在张柬之疑惑地转身再度离开后，突然像被施了定身法，再次转身，脸露惊讶。

“你……就是那个天线宝宝……不，被雷劈的学生？”

贾士道点点头。

张柬之冲上来，目光直直地围着贾士道转了三圈，嘴里还发出“啧啧”之声。

贾士道不敢动弹。

对张柬之的这番举动，他太熟悉了。

过年的时候，家里杀年猪，大家就是这样的表情。

贾士道很想问一句：“张老师，你是不知道该从哪儿下口吗？”

突然，张柬之轻声念道：“天助我也。”

然后，跑了。

“张老师这是说我该被雷劈吗？唉，他真是非遗的最佳人选啊，毕竟，他的行为也太匪夷……所思了！”

贾士道感叹了一句，也匆匆离开了报刊栏。

因为他瞥见那张海报上的眼睛，仿佛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