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4(2 / 2)

花夏把电脑推到仓库后才开始烦恼,她就只有一些罐头食品和泡面,到哪儿弄一顿他会满意的午餐?

看来她还是打通电话叫便当吧!

国际扫黑组台湾分部

「你、你、你……」

「我怎么?」扫黑组组长韩小雀挺着个大肚子,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晃着两腿。

扫黑组的决策负责人苏庭鹰的俊脸都涨红了,但是面对娇妻还是只能一副莫可奈何。

「我不是要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吗?怎么又跑到办公室来?」他既心疼又头大地说,「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小雀翻翻白眼,叹了口气,「你自个儿想想,我像是那种能在家里安安分分坐上两百八十天的人吗?别说骨头会坐僵了,我看就连脑袋瓜也含糊掉了!」

「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不安分的孕妇。」

「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神经质的准爸爸。」小雀啤他一句。

庭鹰满肚子的担忧都化作了一声长叹,他早就被这个伶牙俐齿的娇妻给克得死死的,显然现在要重振什么夫纲也来不及了。

小雀看着丈夫的表情,不禁甜甜笑道:「好了,先不管这件事了。对了,最近组里头事情多不多?有没有什么需要远征国外的案件?有的话记得要告诉我,我也好跟去玩玩。」

「没有!」庭鹰回答得飞快。

[真的假的?]她转向在一旁始终在窃笑的三名帅哥组员。

甫新婚不久的组员之一高手任飞首先笑咪咪道:「组长,你光看我们三个统统都在这里就知道,这一阵子真是闲得不得了。」

小雀睨了他一眼,微笑道:「既然如此,电脑为什么从刚刚到现在都是一副沉思的模样?」

「哦,我是在想一件奇怪的事情。」电脑说道。

「奇怪的事?」大家不约而同望向电脑。

电脑点了点头,「我有个朋友的店里遭窃,但是我发现这个破锁入侵的小偷拥有国际级的身手。」

「这个有意思,我得去瞧瞧。」小雀欢呼了一声,「在哪里?」

电脑还来不及说话,庭鹰马上就断然道:「不行!」

「怎么?」小雀怔了怔。

「就算是国际级的身手,有电脑去追查就够了,你难道忘了这是电脑最拿手的吗?」

电脑没来由地松了口气,「对对对,组长,你安心在家休息,这种事我自个儿来就行了。」

小雀心不甘情不愿地瞅了电脑一眼,她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不过看看电脑的情形好象真的不需要旁人插手。

也罢,那么她就乖乖安胎去吧!

「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们,有什么需要一定会跟大家说,不要憋着不好意思讨救兵。」

她的话让电脑心中流过一阵暖意,很窝心。

他看着办公室中的每一个人,知道他们是真的关心他。

他缓缓地咧嘴笑了。「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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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回到了凸H己的住处,刚打开门就听到电话铃响的声音。

他快步走至客厅,一把拿起话筒。

「哪位?」

「义强吗?」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出现在他耳畔。

电脑儒雅温柔的脸庞瞬间冷肃,「有什么事?」这个声音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事情是这样的,你爸爸晚上想约你一块儿吃饭,想问你有没有空?」她语带迟疑地道。

「抱歉,我很忙。」电脑冷冷地道。

女声转为凄然,「义强,难道你到现在还不能原谅我们吗?」

「这句话言重了。」他淡淡地说。

老妇人低声啜注了起来,「你爸爸他隔了这么久才提得起勇气面对你,你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吗?给我们一个赎罪的……」

电脑迅速地打断她的话,「你们永远没有办法赎罪!对不起,我待会儿还有事,不方便再陪你聊了,再见。」

他不由分说地挂上电话,坚毅的嘴角因紧绷的情绪而隐隐抽搐着。

为什么?

为什么在两不相见的多年后,他才会想「面对」他这个儿子?

是因为老了吗?力不从心了吗?这才发觉他以前错得离谱,错得无法弥补?

电脑深吸了一口气。

十几年了,这十几年的时间已彻底将昔年愤世嫉俗的男孩转化为令日儒雅达观的男人,但是这十几年的时间却无法淡化那段刻骨铭心的恨意。

他紧握拳头。

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他一丝一毫。

他已经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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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花夏端着泡面走到柜台,刚想坐下来好好吃顿午餐,电脑就在这时推门进来。

「哇!这就是你的午餐?」他愣了愣。

花夏看到他,没来由的一阵喜悦,当下连面也顾不得要吃了。「嗨,吃过了没?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我刚开完会,想想没事就到你这边来看看。」他笑嘻嘻地道:「不欢迎吗?」

「怎么会不欢迎?」花夏走到他面前,仰着头说:「我的警报器还得仰赖你呢!」

「原来是因为有事,不得不对我好言好语啊!」她还真实际。

花夏脸不红气不喘地道:「当然,有求于人,姿态总得摆低一点。」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看着手上的黑色大包包。「你看我带来了什么?」

「我的失窃品?」她眼睛一亮。

电脑朗笑,「不要对那些身外之物如此念念不忘。」

「那些可是值上一大笔钱的。」

「谈钱多庸俗。」他促狭道:「谈点别的好吗?」

「我不是只会谈钱而已,」她顿了顿,「像珠宝、金条、股票,我也很有兴趣的。」

电脑瞪着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奇了,明明是这么爱钱的女人,为什么浑身上下一点铜臭味都没有?

她从不提什么大道理,也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是电脑感觉得出,她并不是自私自利的人。

「对了,你那个袋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宝贝?神秘兮兮的。」」花夏忍不住好奇地道。

他这才回过神来,微笑着掏出了一些她看也看不懂的机械零件,每种都是小小的,但却精密无比的样子。

「那是什么?」

「新的电子锁,等我安装好了,会教你怎么操控它。」

「太好了。」花夏感激地说。「不过在装锁之前,有件事得先做。」

「什么事?」

电脑大步走向柜台,动作快速地端起那碗已经泡糊了的面走出店门。

花夏看得一头雾水,不过当她看到电脑将面碗往门口一放,吸引了几只小野猫围过来时,她顿时尖叫起来。

「喂喂喂!」她杏眼圆睁,飞快地冲出大门。「那是我的午——」

她的声音在看见猫咪饥饿地探头进碗时消失,所有的抗议怒吼在见到电脑温柔地抚着猫咪之后,统统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黄白相间的小野猫向来是防卫心强又多疑的,别说是抚摸了,就是平时被看到也会跑得远远。

难道这个男人散发的特殊魅力,连猫也抵挡不住?

就这样,花夏楞楞地看着一窝小猫把她的午餐给瓜分了,直到猫咪在电脑的抚摸下满意轻呜时,她才惊醒。

「你……猫……」她竟然说不出此刻心中的奇特感受,好象有什么东西暖暖地胀满。在她的胸腔里一样。

电脑站起身,歉然一笑,「抱歉,我上次就看到这几只小猫在巷子里闲晃,一副饿肚子的样子,今天来得匆忙,又忘了带食物过来喂它们,擅自拿你的泡面喂它们,希望你不要生气,不过我原本就没打算让你吃那碗泡面。」

「为……为什么?」她首度出现口齿不清的情况。

「常吃泡面对身体不好。」他温柔地笑道:「你想吃什么,我请客,就是别再吃泡面了。我敢打赌,这不是你这个月吃得第一碗泡面,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她越来越没有办法把张大的嘴巴合上。

「虽然认识你没有多久,但是你是什么德行我大概也清楚几分。」他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

花夏渐渐恢复了精明,她不悦地道:「我是什么「德行」?」

「别说这么多了,吃饭去吧!」

「可是如果有人要来买……」

「走吧!」一身蛮力有时还挺管用的,电脑不由分说地便拉着花夏往外走……「门!我还没锁门。」她停下来把门锁好,转过身子,满腔鸟气就要爆发出来。

然而她却在瞬间停住,看傻了。

在四月的温暖阳光下,电脑唇边那抹偷悦的笑意,竟比什么都要来得灿烂、动人。

花夏的心仿佛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那滋味复杂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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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温和的春天里,葛罗利竟然满头大汗。

虽然那晚他在那家艺品店里找回了不少的重要对象,但是大部分的东西都不见了。

他真不知该怎么告诉老阅这件事……光是用想的,他就忍不住浑身发颤。

如果他没在约定交货的期限内把所有的货交出来,老板察觉了之后一山匹会宰了他的。

一想到老板的残酷手段,葛罗利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再一个星期,再一个星期他就得跟台湾这边的买主接洽了。

他的眸子有着惊惧。

他的动作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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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蹲在春风铺子门口装设着电子锁,一下子看他用电钻在地面上钻出一个小洞,一下子又看他拿出掌上型电脑按个不休。

花夏看着他,频频赞叹。

「你好厉害。」

「哪里,本行罢了。J他边将小螺丝钉锁住,边微笑回答。

午后,陆陆续续有几名客人上门,花夏这才转移注意力,专心做起买卖。

电脑手边的动作不断,耳朵却不时清楚地接收到花夏清脆悦耳的语音。

「老板娘,这个陶瓷娃娃是哪里做的?好漂亮啊!」有客人如是问。

「这个娃娃是布拉格来的,娃娃身上穿的衣服正是苏联传统服饰,手工相当精细。的,就连裙子上的褶痕都很仔细,你喜欢吗?」花夏热心的介绍着。「如果喜欢的话可以算你便宜一点,我朋友从布拉格帮我进的价钱折合台币是九百多块,你喜欢的话,我也不啰唆,九百!」

「真的?」客人受宠若惊,又有些怀疑地问:「只算我九百?」

「当然,你看,我连运费都没算进去呢!」花夏再度鼓吹,「而且你想想看,九百块钱就可以买到纯手工的布拉格娃娃,无论是放在家里做摆饰还是送给朋友当礼物都是非常特别的,你可以考虑看看。」

女客人禁不起花夏的再三怂恿,而且自己的确是爱不释手,因此她想也不想地就掏出钱包来,「可以刷卡吗?」

「可以可以!」花夏甜甜地笑道:「我帮你包漂亮一点……对了,小姐,我看你好象很喜欢别针,那我送你一个苏格兰风笛小别针好了,看看喜不喜欢?我觉得它挺适合你的气质的。」

「那怎么好意思?」女客人惊喜地低呼。

「你喜欢就好,大家交个朋友嘛!」女客人就在花夏的亲切声中,快快乐乐地走出店门。「你真会做生意,但是买一个娃娃送一个别针,划得来吗?这跟你平常的作为不太像。」电脑丝毫不掩讶异。

「我是觉得金钱至上没错,但是买卖也是讲情义的。」她微微一笑,「再说,那个苏格兰风笛别针是厂商送给我的,有一大包可以当赠品,我一点儿都不吃亏。」

电脑一怔,随即大笑,「我的天啊!」

「为商之道不赔即是赚,何况这个也是经商的小技巧,你做什么惊讶成那个样子?」

他笑着说:「没事,只是很佩服你。」

「哦?」她瞅着他。

电脑搔搔头,道:「不谈这个了,我得趁有空时,快点帮你安装好保全系统。」

「你不说我还没想到,你不是警察吗?怎么这几天都不见你上班?」她收拾着柜台上的包装纸,好奇地问。

「最近比较有空。」

她一怔,这算是什么回答?

他笑着解释,「我们和大众所知道的警察不同,无论是性质或时间方面。」

「好象挺神秘的。」她皱眉。

「一点都不神秘,只是比较难解释。」

看他好象没有继续解说下去的意思,花夏也不好意思再追问。她耸了耸肩,埋首做她的售货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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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花夏洗好了澡走出浴室,一屁股跌坐在床上,正想打开电视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影集,楼下的警铃声却突然大作。

她吓了一跳,本能地跳了起来,抄起柜子上的自由女神铜像就往楼下冲,压根儿没有想到可能会有危险。

好个小贼,该不会是上次偷得不过瘾,这次又来。

当她跑下楼时,恰好看见一道青紫色的光一闪而没,对方则是急缩回手,动作飞快地回头往暗巷奔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花夏又惊又怕,却免不了又讶异又得意地瞪着大门。

刚刚那道闪电般的光是什么?那个小贼怎么活像被电到一样……

咦?电?

她连忙冲上楼,拿起话筒就拨给电脑。

「喂喂喂!我跟你说……」

回答她的却是电脑幽默的电话录音。

「你好,我现在不在家,如果是美女请留话,是臭男生的话请挂电话……开玩笑、开玩笑,无论你是谁,请你在听到哔一声之后留言,感谢您!」最后一句话他模仿凤飞飞说得惟妙惟肖。

花夏一点都不以为意,跟电话录音机说话是她的一项兴趣和绝活,她向来可以对着话筒自言自语,说到电话录音机的小录音带用完为止。

她清了清喉咙,兴奋地说:「电先生,我跟你讲哦,刚刚又有个毛贼想打我店的主意,不过被我的门给电跑了,你的电子锁怎么那么有效,简直可以达到百分之百防贼的效果,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才厉害,」电脑的声音突然冒出来,他好笑地道:「对着电话录音机居然有办法说得滔滔不绝。」

「你在呀?为什么没有接我的电话?」她拍着被吓着的心脏,没好气地说。

「我在洗澡。」

「哦。」

「你刚刚说有人试图侵人店里,那么你有没有看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子?」电脑沉声问道。

「我没有看清楚,手被电到之后他就跑掉了,应该对我不会再造成任何威胁了吧?」她希冀地道。

他在电话那头皱眉,「话不能这么说,你不觉得情况有些奇怪吗?你的店里才刚闹失窃不久,而今天又有毛贼上门……」

「次数太频繁了,对不对?」花夏沉吟,「我在想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也许,但是这不太合理,你这艺品店里并没有价值连城的珠宝骨董,那个拥有国际身手的窃贼为什么会选中你的店下手呢?而且以那高超的身手只是偷几个摆饰,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那些东西真要卖也没有多少钱。」

「我也是这么想。」到底是谁?怎么三番两次找她这个小店下手?

「事情不简单,我看你这一阵子得小心一点,出入的客户群也要留意一下,如果有什么行为或神色不对劲的人,你更要留心。」他细细叮咛。

他的严肃口吻让花夏有些莫名其妙,「有那么严重吗?再说你也已经装了电子锁,那个人也应该知难而退了。」

「不行,我得找个时间到你那里再仔细看看,究竟失窃的艺术品彼此之间有什么关联……」他沉声道,「事情真的不简单,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

「你不要吓我,我现在心里毛毛的。」花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可是自己一个人住耶!

「你这几天最好还是关紧门窗,避免让歹徒有机可乘。」他正经的吩咐着。

花夏的心枰枰跳,环顾着房间。

「不要说得这么恐怖,想害我晚上作噩梦吗?」她呻吟了一声,「唉,当初就是因为静荷社区内有严密的警卫设施,所以才选择这里居住的,可是现在……」

「别怕,虽然日常起居要谨慎点,但是也不用自己吓自己。」

「什么话都被你说尽了。」花夏鼓着腮帮子道:「我现在防也不是,不防也不是,

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嘛?」

「晚上你尽可以放心,门窗什么的只要一上锁,就有自动通电的功能,没有人能骚扰得了你;白天的时候只要多注意有没有陌生人就好了,其它的你先别操心。」

「救命,我要报警。」她大大叹了口气。

「我已经受理了。」

花夏搔搔头,不耐烦地再叹一口气。

「不要叹气了,早点睡吧!你明天还要开店。」

「你明天可以过来吗?」她希冀地问。

电脑有一丝诧异,「干嘛?又有什么柜子要我钉了吗?」

「不是、不是!」花夏越说声音越小,「我是想……只是想……」

「想什么?」电脑打趣道:「该不会是害怕,所以要我过去充当保镖吧?」

意图被他猜中,花夏眨眨眼,脸难得的红了。

「才不是,我才没这么想。」她连忙否认。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平常自诩独立新女性的她怎么也会有「英雄教美」的情结?

她重重地咳了几声,清清喉咙,千万不能示弱,否则很丢脸的。

「算了,你就当我刚才说的话全是放屁。没事了,你早点睡吧!」她一本正经地道。

「真的?」他戏谑地问。

「当然,晚安。」她豪气万千地挂上电话。

电脑瞪着话筒,荡地好笑起来。这个女人还真嘴硬,明明就是怕……他的笑容又突然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他得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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