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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沐浴间与皇甫邵专属的帐篷相隔不远,因此瞧见他们俩亲昵举动的弟兄也只有十多个,不过驸马与公主的感情甚笃却成为当晚全营弟兄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夜深了,皇甫邵轻轻的将金伝懿放在简陋的木床上,从床边取过一把木梳,迳自替她梳理长发。
她可以感觉到他粗糙的手指捧着她的长发,温柔的抚摸,让她舒服得几乎要合上眼。
“伝懿,我问你。”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你不远千里来边疆看我,倘若我伤重得濒临死亡,你该怎么办才好?”
轻轻的闭上眼睛,见到他之前的慌张情绪再度席卷了她,那是一种对未来茫然的恐慌感觉。
“当小七写的信交到我的手中时,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来边疆看你。我想,倘若我来到你身旁,看见你伤重得奄奄一息,那么我会拿出两封休夫书,强逼你写下你的名字,然后以天地为证,将其中一封烧毁,上达天庭,让老天爷知道我与你已非夫妻,我的克夫命将不再侵扰你。”金伝懿缓缓说出她来边疆的最重要目的。
“你真的好傻,我不是说过了,这种无聊的言论不需要在乎。”皇甫邵由后背拥住娇小的她,下颚靠在她的肩头上,轻轻说着责备的话语。
“无论这种言论是否危言耸听,我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只要你能安然无恙,不论要我做什么,我都乐意至极。”
“傻丫头,倘若你离开了我,不就得再回到宫里,面对无聊的人们所说的闲言闲语?”他的心头一阵温暖。自从她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才逐渐感受到生命的喜悦。
“只要你好好的,我都无所谓。”金伝懿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心底满满的都是皇甫邵。
“你无所谓,我却有所谓,你的未来生命是与我共享,而我的生命也将与你分享,所以无聊的克夫命说法不能阻挡我们的未来。”他发自内心的倾诉甜言蜜语,温柔的吻住她的耳垂。
她没有说话,轻浅的笑了。
薄唇再度贴上她柔嫩的唇瓣,无声的绵绵情话在他们的心底不断回荡。
茫茫天地间,皇甫邵这才知道有个能心贴着心的伴侣,这种甜腻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美好,那是任何财富、任何崇高地位都无法取代的感受。
金伝懿再度返回京城,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
皇甫邵深怕爱妻无法忍受边疆诡谲多变的天气,因此只让她留了三日,便要她赶紧回家。
她明白他身为将领却把妻子留在身边,对部下很不公平,于是贴心的答应返家,而临走前他允诺她,待她返回京城不消半个月,他就会回家与她相聚。
但是金伝懿首先等到的不是皇甫邵,而是一名带着一整车行囊的姑娘。
那日,她在小厨房里切菜,喜春大呼小叫的跑过来,害她差点划破手指。
“公主,不好了,外头有一名姑娘带了好几名奴仆,来府里指名要找驸马爷。”喜春气喘吁吁的报告。
“姑娘?”金伝懿微皱眉头,放下刀子,整理一下仪容,走向大厅。
看见金伝懿,身穿浅绿色衣裙的典雅女子随即站起身,朝她行个礼,礼貌的笑了笑,“你就是十七公主吗?”
“我是,敢问姑娘是?”
“我叫做柳绾芯,来自江南,多年前曾与驸马爷订下姻缘,但是在与公主成亲之前,驸马爷却命人来家中解除婚约,今日我上门来,是想拜托公主一件事情。”柳绾芯一开口,便说出令金伝懿与在场所有奴仆都震撼的话语。
“驸马爷既然已经与公主成亲,你就不该再上门来。”喜春先发制人,想要从主子的手里抢走驸马爷,门都没有。
“正是如此,因此我才斗胆来找公主。”柳绾芯有备而来,面对怒气冲天的喜春,一点也不在意。
“柳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就请说吧!我听着呢!”金伝懿知道自己必须沉住气,毕竟皇甫邵曾经与眼前的姑娘订过亲,就算解除婚约,他们还是旧识,所以她理当礼遇丈夫的朋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