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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了...如今师尊为我们主持合籍大典,求你。”温热的液体落在余菓菓的肩上,烫的惊人,“不要放开我。”
他知道余菓菓后来独自去了沉水狱,用苍衡剑劈开了通天龙纹柱上的玄铁链。
从那刻起,他就知道这百年是自己陷入的一场梦罢了。
小师妹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心。
可他自私地想要将这份喜欢变为真的,等她成了自己的道侣,他们一定会...
软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抚上了长芜面上垂落的泪珠,少女的声音如暖和的云朵,“并非你想的那样,息儿愿意和大师兄合籍。”
“大师兄,我是来求你一件事。”
“求大师兄将阿泽救出沉水狱,送他回魔界。”
即便上清仙君不杀戚泽,经年累月被关在沉水狱也会慢慢剥夺他的生机,直至死。
长芜方转暖的心骤然僵硬,努动着嘴角自嘲道:“沉水狱禁制乃师尊所下,我又...”
“不,你可以。”余菓菓打断了他,“大师兄有师尊掌谕。”
长芜不语。
余菓菓继续道:“我问了阿泽,他说城守府非他所屠,那就一定不是他所屠。”
长芜抑制着心中的痛意,“你为何如此信他?”
余菓菓淡淡一笑,如春雪开化,“因为他对我立了心魔誓,此生不会骗我。”
是了,她终于想起来了,这匆忙的百年里被她忘掉的细节。
“黄石城一事必然是被人嫁祸。”
“可他入魔了。”
“嗯,正因为如此,我才希望大师兄将阿泽送回魔界。”
“既是我将阿泽捡了回来,必然不能令他蒙受不白之冤。”余菓菓轻轻扯开长芜的大掌,转身面对他,一字一顿,“他既入魔,就让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阿泽他,不该不明不白地死在此处。”
就如戚泽当年所说,他的身上还背负着族人的希望,这百年来的努力她亦看在眼里。
她缓缓道,“我..不会再见他。”
*
月升日落,上清殿后山。
无论山下如何四季如春,此处总是常年裹素着皑皑白雪,刺骨寒冷。
上清一身白衣,几乎与崖边的白雪融为一体,霜白的眸子越来越淡,盛满了温柔的月华,极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夜风鼓吹着上清银白的发丝,像随时会坠入着沉沉黑夜。
两道流光自天际划过,落于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