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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而来的是院内淡淡的霉味,混杂着青草苔藓的味道,还有黏腻的阴暗潮湿感,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打扫过了。
谢无祭目不斜视,径直走向院内唯一的门前,白皙如玉的大手按上门,听着里面传来的微弱呼吸声,他犹豫半瞬,用力推开了破旧的木门。
茨渠与身旁的雉乌对视一眼,轻咳一声,“你随主上进去吧...我来守着。”毕竟那里面也是他仅剩的族人。
雉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嗯,多谢。”
“小姐...是大小姐回来了吗?”
门被推开后,扑面的灰尘直冲两人袭来,却在靠近谢无祭的一瞬间仿佛被屏障挡住。
屋内未着灯,但二人皆为高阶魔族,夜可视物,不过轻而易举的事,。
眼前是一名身着褪色衣裳的女子蓬头垢面看不清面貌,正伸出枯黄的双手于漆黑中摸索着什么,随着她迟缓的动作还发出铁链拖动的声音。
魔气微薄,不能夜视!
雉乌眸光闪了闪,垂于一侧的手捏得很紧,浑身散发着难以遏制的怒气,“尊上..!”
“嗯。”
话语声刚落,雉乌手起剑落,束缚了女子不知多久的铁链应声碎裂,落下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女子似乎情绪高涨,伸出的手胡乱抓着什么,人更是直冲到谢无祭跟前,干哑着嗓子激动道:“你是大小姐对吗!”
雉乌眸中含着不忍,上前欲挡住她靠近谢无祭,却被他伸手拦下。
清冷的玄衣少年收回落在角落处的目光,漆黑的眸子就那么看着女子蹒跚着摸到他跟前,拽着他的衣角。
屋内唯一的油灯被点亮,女子常年不见光的双眸刺激性地滚落泪水,声嘶力竭地呜咽:“大小姐来带我走了...”
谢无祭背对着油灯而立,俯视着女子韶华老去的容颜,沉默片刻,冷然开口,“你说的大小姐是戚灵瑶吗?”
女子乍然听见‘灵瑶’二字神情十分激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是,是大小姐的名讳。”可能她也意识到眼前的来人是男子,陷入了迷惘和痛苦中,枯瘦的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按着太阳穴,神情恍惚:“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大小姐的名字?”
说到这女子双手的疯癫动作一停,浑浊的双目再度流下两行清泪,小心翼翼地祈求道:“你是我的...族人吗?你们现在过得好吗?”
见此,便是看惯生死的雉乌心中也不好受,当知晓古越族还有族人存活于世的时候,他曾想过那人过得不好,却未曾想竟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