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作者:明晏灯)_分节阅读_第12节(2 / 2)
阮雾摇了摇头,复又用下巴点了点那堆开了口没喝的酒,“你喝。”
舒窈两只手大喇喇的抻着,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脸上写满了拒绝,仿佛又想到什么,眼底皆是狡黠,“我不喝,你跟谁学的单手拉环,你给谁喝。”
怂恿诱哄成效明显。
阮雾一手把桌上开口的易拉罐酒,连同她喝过的,都推到秦知聿面前,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染了啤酒沫微粘的手整个搭在秦知聿冷白腕骨上,重重甩下一句,似命令,“喝。”
秦知聿眼皮重重一跳,眼神落在腕骨上那只柔夷上,二话不说反手扣上她手腕拉着人往旁边的水龙头走。
一言不发地拧开水龙头,低眉懒塌塌的给阮雾冲着手,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顶着张臭脸,生硬,但是眉眼又不似平常桀骜,温和又透出一股子温柔。
这一幕直冲三人,落在他们的眼里,除了付清允,皆愣神。
舒窈一口龙虾肉噎的她不上不下,眼都直了,嘴里含糊不清,喃喃自语,“是我瞎了吧。”
张南放下筷子自顾自的点了点桌上的酒瓶,“1、2、3、.....8、9,我没喝多啊,难道我也瞎了?”
又无意识的端起酒,“犹然记得,去年聿哥生日的时候,我不小心把蛋糕弄在他身上下一秒整个蛋糕都在我的脸上......怎么到了阮家妹妹那,阿聿,怎么,这么的,逆来顺受呢。”
“不对,不对。”张南忽的反应过来,旁边的付清允一直没什么表情,淡淡的。他蹭的一下跳起来,狰狞冷笑,“付清允,你丫的早知道了是吧!说好的兄弟一生一起走,结果你俩搞小团队排外我?你忘了我们三人群的点点滴滴了吗?!”
舒窈也反应过来了,不过落点很奇怪,“好啊,你们三个背着我有群?!”她攥起拳头,摁的骨节咔咔作响,看向不远处的秦知聿,“那会还扯着我领子把我拖出实验室让我和阮雾解释,现下又带着人去洗手!姑奶奶白被拽着衣领一路拖出实验室了?”
“趁他们回来,咱们撤,明天严审!还有付清允,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张南点头同意,两个人抓起外套捞着付清允就走了。
第11章 chapter11
◎可是我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大排档的灯一闪一闪的,光影不断交替,忽明忽暗的灯光落在洗手池边,打在阮雾的脸上。
秦知聿看着眼前眉眼怔松酡醉的少女,又想起方才手下一阵细腻软糯的触感,整张脸染上了连他都没感觉到的柔和,看阮雾洗的够久了,他起身把阮雾拉倒一旁,关掉水龙头,又夹带了那么点私心,大手重新扣上女生的细腕,回到桌前,随意抽了几张纸一点点给阮雾擦手。
他看了眼桌上满满当当开了口的易拉罐啤酒,不动声色的挑了瓶不那么重的,没几下,就见了底。
“阮雾,还清醒着吗”秦知聿俯下身问话,见她点头,他一字一句认真的开口,“你开的十二听酒,我喝了一瓶,剩下的我不能继续喝了,因为得送你回寝室,下次补回来成吗?”
阮雾的眸子蒙着一层雾气,呆呆的点了点头,然后伸手轻轻抓住了秦知聿的外套下摆。
秦知聿看见黑色外套上嫩白的手,黑与白的映衬,刺激着眼球,他扯了扯唇,和一个酒鬼多什么话,指不定明天能记得多少。
之后又带着阮雾折返到前台,结账。也不问老板另外三个人去哪了,没必要,估计早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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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校的路上,路灯一路散着暖黄色的光,两个人慢吞吞的走着,秦知聿看着身后不断交叠的影子,停下脚步,忽的开口问,“为什么学我开酒?”
见她低头不答,又自顾自的开口,“为什么那天要折返回Atlas,点了那杯和我一样的酒。”明明你那天包都没背,却还是找了这么拙劣的借口回去。
又为什么,高三那年跑到京港一中,颤着手慌乱的拍了一张照片又仓皇而逃。
又为什么在酒吧的时候喝了那么多酒都不醉,今天只是喝了那么少就醉了。
又为什么说了自己有暗恋的人,做出的事让他这么误会那个人是他。
他没有错过那年篮球场上少女眼底的慌乱,还有再次回到那条巷子的强壮镇定,亦或是上午为他处理那点不痛不痒的伤口时刻意放轻的动作,这些不自觉露出的马脚碰上他试探时她眼底的清明坦荡。多讽刺啊。
真真假假,阮雾,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叹了口气,看了眼外套上牢牢攥紧的手,声音极轻,似妥协,“回去吧。”
到了寝室门口后,秦知聿掏出手机给舒窈拨电话,对面接的很快,“怎么了?”
他也不废话,“下来接阮雾。”
没几分钟,舒窈穿着睡衣蹬蹬跑过来,看见阮雾的手拉着秦知聿的外套,嘴里啧啧声不断,脸上写满了八卦。
“人给你,我回去了。”想了想又警告她,“别给我乱说话。”
舒窈瘪了瘪嘴,拉过阮雾,“身正不怕影子斜,咯咯咯。”
舒窈把阮雾扶回寝室后,冲了杯蜂蜜水,然后喂了阮雾喝下。
早上醒来,阮雾揉着太阳穴,大脑像要炸开一样,“窈窈,我昨天,喝多了?”
舒窈三两步从自己床上爬起来,又爬到阮雾床上,“对啊,几瓶啤酒怎么就把你灌醉了?上次在Atlas不是挺能喝的吗你?”想到这,她眯了眯眼,“阮雾,你该不会是装醉吧?”
阮雾:“?”
舒窈自顾自的开口,唏嘘不已,“你都不知道昨天你把那一堆酒推到秦知聿面前然后一双沾满啤酒沫子的手搭在他外套上的时候,我们的表情。”
“什么外套?”
“哟,断片了啊。那我得给你好好唠唠,你昨天的,英勇事迹,壮士。”
阮雾飘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简单来说呢,就是你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几瓶啤酒给你干趴了,闹着我要给你去前台多拿几提酒,你要学秦知聿单手开易拉罐,然后呢,你开完以后,把酒全推秦知聿那,让他全喝了。”
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阮雾的心跳的极快,“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