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90(2 / 2)

每个人随时会醉,也随时会醒。

五年前的任之信,是花样年华的一场劫;五年后的任之信,却成吴哥窟的一个树洞。命运玄妙,苏紫终于明白为何放下。

知非即舍。佛在2500年前扔下这句话,苏紫在她28岁这一年,终于顿悟。

就象张爱玲在《金锁记》的开头说的:

我们也许没赶上看见三十年前的月亮,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应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纸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老年人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然而隔着三十年后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亮也不免带点凄凉。

想起一个单词“Holdon”,昨日承担不起今日的重量,于是会模糊,会扭曲,会淡去,会遗忘。

苏紫觉得自己这几年来的执着,有些不明所以。

她想起那一晚,她接到倪真的电话,那是三年前的一个夜晚。

“听说任之信离婚了。”

“是吗?”她的语气平静如常,倪真在电话那旁松了一口气,真以为她前尘往事,她真的放下了。她的确是这么想的,两年了,她果真真的没有回过头,决绝地把自己逼在角落,自闭而又倔强地活着,她想,即使让她知道也无妨了。

这个消息倪真只说了一半,河马在政府单位上班,回来说的又是另外一个版本。

“任市长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说离婚就离婚了。我们局的头头都在说他是白眼狼,看来他是不想混了。”

“还没见过哪个搞政治的像他这么放肆的,现在虽然看起来是他在当权,但上面的领导说最多任期一满,他就……”河马的手心一翻,做了一个刀切的手势,含义不言而喻。

第十八章 清醒纪(3)

河马当然不知道苏紫跟任之信的事,滔滔不绝地当八卦讲,只有倪真听出了别的滋味,她担心着怕是任之信存了别的心思,比如真的是为了苏紫。

于是,她才打了那个电话,听着苏紫口气冷淡,才又放下心来,觉得自己真是多虑了。

苏紫当时还坐在电脑前,她正在跟一个叫顾家明的人聊天。

她看着电脑屏幕,渐渐地眼前现出白花花的一片,她起身,端着杯子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膝盖撞在了门框上,磨破了点皮,她继续走,这个时候已经快凌晨12点了。她拿了袋咖啡,倒在杯子,走到饮水机旁边,倒满了水,却发现咖啡粉末并没有化开,一摸,全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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