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危在旦夕132(1 / 2)
林子苏落入地狱魔窟,另一头也在兵荒马乱。
当赵恬妞从王姗姗口中得知林子苏去了酒店找杨玫后,知道她这一去必定凶多吉少,最后一丝还未泯灭的良知让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知道应该去告诉周瑁远,只有周瑁远能救她,可是周瑁远在开会,她只要去,就会暴露,事后肯定会被报复。
她只能趁没人时给王姗姗递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快找总裁救林子苏,她去的是杨军的房间”。
赵恬妞知道,现在只有王姗姗能救林子苏,她有官宦背景,没人敢轻易动她,也只有她才天不怕地不怕,敢去惊动总裁,也恐怕只有她能搬得动总裁!
王姗姗看到那个纸条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即便拔腿就跑,很快又返回来,抓住李小玉,一脸惊恐地问总裁在哪里开会。
李小玉被她搞得莫名其妙,看到她可怕的脸色,不由得也跟着紧张起来,刚说了句“49层会议室”,王姗姗已经不是消失在总裁办。
李小玉一阵骇然,秘书部其他几个同事也都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王姗姗果然胆大,到了49层就挨个查看会议室,直到推开了一个会议室,周瑁远赫然坐在其中,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脸的慌张,就像正在被追杀一样,她惊慌地大喊着:“救人,救人——”
开会的高层都是一脸蒙逼,这时就有保安要来拉她,“总裁,救人——”,王姗姗已经语无伦次了,忘记了提林子苏。
还是周琞扬最先反应过来,便问:“姗姗,你慢点说,救什么人?”
“林,林,林子苏——”话音刚落,王姗姗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周瑁远神色大变,但仍镇定地坐在位置上,只淡定地问了一句“林子苏怎么了?”
王姗姗见他不为所动,顿时就慌了,害怕他不去,便吼了一句:“总裁,二姐被杨军骗去了他的房间,在楼上,酒店,房间——”
周瑁远本来还很淡定,可是一听到“杨军”两个字,整个人瞬间就弹了起来,大怒:“什么?谁让她去的?”
脸黑得吓人,那么重的椅子差点被他撂翻,周瑁远反应很快,没等王姗姗回答,就三步并作一步,一阵风似的就飞出了会议室,王姗姗立即紧随其后。
这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面面相觑,愣在当场,这时周琞扬突然也跳了起来,大喊一声“坏事”,她也飞了出去。
那边得到消息的郭晓钊、王琪也行动如迅雷,已先一步到达6888房间,郭晓钊正在和客房部赵经理交涉,要求他打开房门。
但那赵经理认为杨总是酒店的老板,未经他允许不能开门,还有一层原因,这个赵经理吃过杨军的苦头,他也害怕被报复。
周瑁远赶到后听到这个说辞,气得火冒三丈,直接命令郭晓钊、王琪踹门,那赵经理吓坏了,便赶紧呼叫保安增援。
可保安上来一看是周瑁远,直接恭敬地喊了声“总裁”,谁也不敢动,周琞扬见赵经理仍然无动于衷,看见走廊远处一个工作制服的酒店女员工,便大喊一声,“你,过来!”
那女员工闻声立即跑了过来,周琞扬看着赵经理,直接下了命令:“你不是只认杨军吗,我告诉你,我们也是酒店的股东,我爷爷还是这里的大股东,你叫什么?”周琞扬愠怒地转头去问那女员工。
“魏捷。”那女员工一头雾水,又诚惶诚恐。
“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下岗,魏捷接替你的经理位置,把钥匙交出来!”周琞扬逼迫那个赵经理。
那赵经理哪里还敢犹豫,火烧眉毛,只能屈服,赶紧掏了钥匙,才把门打开,就被郭晓钊一把推开了,摔了个四仰八叉。
不管三七二十一,周瑁远率先闯了进去,一边大喊“林子苏!林子苏!”火爆如炮筒,整个房间都跟着颤抖。
这时,穿戴整齐的杨军从一个里面卧室出来,若无其事,淡定地看着几人,反问:“大侄子,这是干什么呀?我这眼睛受伤,医生正在给我治疗呢,你就闯进来,这是怎么了呀?”
杨军全无一点惊慌之色,连王姗姗都怀疑,林子苏是不是早就离开了,只是虚惊一场。
周瑁远看到他的左眼插着半截东西——杨军不敢贸然拔出来,本想折磨完林子苏,再去医院处理,不想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才不得不中止了行动。
周瑁远一时看不出来插在眼睛里的是什么,看样子确实是受伤严重。
可是,杨军怎么能逃得过周瑁远的火眼金睛,他越是这样镇定就说明越有事,他救人心切,已经顾不上什么礼数了,一双鹰眼立时杀气毕露,逼视着他,暴吼道:“林子苏在哪?”
杨军打了个哆嗦,强作镇定,做出委屈状:“大侄子,你不在总裁办找,上我房间里找,是什么道理?你找吧,你能在这里找到林子苏,我给你叫爸爸,你找吧!”杨军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周瑁远气得咬牙切齿,一把推开杨军,杨军一个踉跄被撂倒在吧台上,周瑁远等人开始分头寻找,卧室,浴室,客厅,衣帽间……什么都没找见。
他们谁也想不到客厅里有一道暗门——和墙壁的颜色一模一样,不容易分辨。
杨军怕他们发现暗门和密室,见他们找寻无果,便装起了可怜道:“我说了吧,什么林子苏,怎么会在我这里,大侄子,你看我这还受着伤,得赶紧去医院救治,你也可怜可怜叔,行不?”
直到此时,适应了屋内的暗,大家也都准备放弃了,可是细心的郭晓钊很快就发现了吧台和地上破碎的玻璃碴子,还有吧台上和地上,以及沙发上的血迹。
这明显是经过一番打斗的,杨军眼睛受伤,不可能会流这么多血,而且这血迹明显是一个成人的身躯!
郭晓钊心也慌了,立即喊了一声“总裁”,然后目光示意。
周瑁远定睛一看,心中顿时掠过不祥预感,神经一下就绷直了,怒从中来,三步并作一步,过去就掐住杨军的脖子,掐着他一直将他摁到墙上,有了支撑,周瑁远更下死力掐他,力道极大,以至于杨军的脸立时就涨红了……
旁边的周琞扬吓坏了,赶紧喊了一声“瑁远”,上前便要拉开他,周瑁远已经疯魔了,吼了一声“滚开”,看都不看是谁,一把推开周琞扬。
力道极猛,使得周琞扬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最后还是被王姗姗扶住,才没摔倒,所有人都盯着杨军。
“杨军,我不介意把这个东西,拔出来,再插进你的右眼,插进你的嘴里,脖子里,我不在乎你的死活,你要是不想活,我可以有一万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用在你身上,你也可以选择一个活法,那就是告诉我,你把林子苏关哪里了?还是说林子苏已经死了?”周瑁远的身体都在发抖,说这话时眼珠子都是红的。
杨军这才意识到林子苏没有说错,她确实是周瑁远的女朋友,看到他现在杀红了眼,他也感到了一丝丝恐惧,知道再不交代,自己就得交代在这里。
可是现在被钳着咽喉,根本说不出话来,惜命如他,那濒死的窒息让他最终还是做出了求生的动作——他拼尽全力,抬起手,指了指对面的一堵墙……
所有人都不明就里,那里明明是一堵墙啊,周瑁远气炸了,到这时候了他还在耍弄自己,也不客气了,说时迟那时快,不由分说拔出了那支半截发卡。
杨军啊的一声惨叫,可生死关头,他也不敢惜命,还是拼命地指着那堵墙。
郭晓钊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拿起吧台的高脚凳,就开始砸墙。
王琪大悟,也赶紧操起台灯去砸,那堵墙很可能是临时加筑的隔断墙,不经砸,很快就出现了裂缝,周瑁远也是大骇,可还是没有松开对杨军的控制。
直到郭晓钊发现了门的位置,不费吹灰之力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甫一进去,郭晓钊就惊呆了,八尺男儿硬汉铁骨如他,眼泪还是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只见林子苏被一条铁链锁着脖子,像一个被囚禁惨遭凌虐的奴隶,血发覆面,遍体鳞伤,赤裸地倒在血泊中,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王琪只看了一眼,没敢再看第二眼,脸却已经惨白了,沉重哽咽地叫了一声“总裁”。
周瑁远一看这情形,便知大事不妙,一时慌了神,将杨军的头狠狠地撞了一下墙,就冲了过去,杨军只嗷了一声就没音了。
周琞扬、王姗姗紧随其后,缓过神来的杨军怕极了,便想开溜,却被王琪一个箭步冲上去锁拿扣住。
周瑁远一进去,看到里面的情形,差点晕厥过去,后面的周琞扬也是大惊失色,腿都软了,一把扶住门,王姗姗直接泪崩,哭着大喊一声“二姐——”
周瑁远犹如万箭穿心,走到她身边,看到满地都是沾着血的碎玻璃,想扶起林子苏,又害怕摸到的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可是他没有选择,不管是生是死,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带她离开。
蹲下后,他看到触目惊心的遍体鳞伤,没有一片干净完好的,身体下面都是玻璃碎片,任何的搬动和摩擦都会造成二次伤害。
可他顾不得了,单膝跪地,恰好就跪在了玻璃碎片上,双手颤抖着拨开满面的血发,才发现她的脖子满是血污。
又看到大腿以下,已经被鲜血染红,身体下面是一片血泊,他几乎已经知道她遭遇了什么,杨军用最残忍的方式夺走了她的清白。
他想去抱起她,可是伸进去的手,一只手碰到了那条冷冰冰的锁脖铁链,一手是热乎乎粘稠稠的液体,伸出来看了一眼,全是血,身体一软,一阵头晕目眩,险些又晕过去,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周瑁远扯了一下铁链,根本扯不动,他怒愤满胸,定了定神,才缓过一口气,便像着了疯一样,一声暴吼“fuck you”。
他一个闪身操起一条带血的鞭子——那正是刚才鞭打过林子苏的鞭子,王琪也是手疾身快,当即松开杨军,周瑁远不由分说直接朝杨军抽了过去。
杨军嗷的一声狼嚎,痛得直接跳起半人高,随即滚落地上,周瑁远不由分说又是恶狠狠的几鞭子下去,连着豹吼了几次“fuck you”。
向来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杨军,哪曾挨过这等毒打,根本承受不住,因此这几下杨军都来不及嚎,直接痛得满地打滚,抽搐起来。
刚给林子苏盖上自己风衣的周琞扬赶紧拦住了周瑁远,怕他失手杀人,为了这种人渣把自己搭进去不值,“瑁远,子苏还有气,先救人吧”。
周瑁远这才一把扔下鞭子,狠狠地踹了一脚杨军下档,直接给他老二报废了,杨军终于鬼哭狼嚎了起来。
这厢郭晓钊也一把取了“刑架”上锋利的匕首,抵到他脖子上,逼他给锁链的钥匙,杨军哪里还敢犹豫,赶紧指了指裤兜。
郭晓钊不由分说立即就掏出了钥匙,松开杨军之际,难消心头怒恨,再次朝他的命根子狠踹好几脚,这几下算是彻底报废了他的二弟,杨军痛得直接昏死过去。
郭晓钊过去一把打开铁链,周琞扬也在掐了林子苏的人中,尝试唤醒林子苏。
许久,她才悠悠睁开眼,第一眼看到周瑁远,羞愤欲死,奋力爬起来,便要一头撞墙,她已生无可恋,只想一死了之。
周瑁远扑到地上,一把抱住她,身体也扎在了那些碎玻璃上,刺痛无比,又怕林子苏被伤到,赶紧翻了个身,让她倒在自己身上。
可林子苏早已经麻木了,比起刚才非人的地狱折磨,被玻璃扎已经毫无痛感了,林子苏绝望地闭了眼睛,眼泪疯流,拼尽所有力气,还要证明自己的抗争:
“二哥,我的,清白没了,我努力了,他捆着我的手脚,堵着我的嘴,我反抗了,可是失败了…,我配不上二哥,让我死了吧,好不好……”
周瑁远突然就失声痛哭起来,心头万种懊悔,万种痛苦,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最后还是周琞扬劝他赶紧送医才是第一要紧的事,否则再不止血,她会没命的……
周瑁远泪如雨下,尽管四肢发软,他还是坚持将她抱起,抱起的瞬间,感觉到她的身体轻若落叶,曾经那个能在怀里调皮乱动的丫头,已然没有了一丝生气。
周瑁远心痛莫名泪如雨下,只哽咽着说了一句:“丫头,二哥带你回家,好吗?”周瑁远不停地亲吻她的额头,安抚她,声音悲怆而痛苦,林子苏却没了力气回应他。
周瑁远浑身是血,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林子苏的血,哪些是自己的血,可是再多的痛都比不了此刻的锥心之痛。
才抱起她,就感觉到血不停地往下流,周瑁远不敢看,仿佛是他的心被戳破,在疯狂流血,才走两步,他的腿就突然一软,险些栽倒。
郭晓钊、王琪大惊失色,赶紧过来搭手帮忙,周瑁远一缓过神来,杀人的眼神立即就吓退了二人,强自定了定神,便踉跄地向外奔去,鲜血洒了一路。
正躲在墙角满身血污刚刚醒转过来的杨军,捂着疼痛欲裂的下身,看到周瑁远的样子,也是瑟瑟发抖,开始后怕了。
他刚喊了声“大侄子”试图解释,可是这当口周瑁远哪有心情听他解释,像一头暴怒发疯的野兽,咆哮一声;“滚——”,整个屋子都在震动。
那杨军吓得一屁股又跌回了墙角,周瑁远抱着林子苏一头就冲了出去。
刚出房门,迎头就遇到了闻讯匆匆赶来的杨玫,看到林子苏的惨状,还有那触目惊心的一条血路,杨玫怔了一下。
她刚开口叫了声“瑁远——”,不料更激怒周瑁远,周瑁远不由分说狠狠地踹了她一脚,杨玫吃痛啊了一声,当场被踹飞到对面的客房门上,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此时的周琞扬和王姗姗,也都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杨玫被踹到心窝子,痛得半天换不上气,额头直冒汗,又惊又怒,羞愤交加,满脸震惊地看着周瑁远,仍然不敢相信他敢踹自己。
可是看到周瑁远已经杀红了眼,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蜷缩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三人一阵风而去。
甫一进到总裁办,周瑁远便着了疯一样,大吼大叫起来:“赵恬妞,叫我的私人医生!”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整个总裁办。
赵恬妞还没反应过来,骤然看到被血染红了的已经奄奄一息的林子苏,还有浑身都是血的周瑁远,竟是吓呆了,突然绷不住,哭了起来。
周瑁远暴吼道:“干什么,叫医生!”赵恬妞惊慌地哦了一声,含着泪赶紧去打电话。
这下整个总裁办公室都惊动了,一众员工看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而且一路过来,血还滴个不停,个个都吓得惶恐不安,面面相觑。
“张庆东呢!?”周瑁远怒不可遏,要找张庆东的事。
随即李小玉说他在开会,周瑁远吼道:“打电话叫他!现在!立刻!马上!一分钟见不到人,就让他滚蛋!”
李小玉唯唯诺诺地应了,赶紧打电话,整个总裁办乱成一锅粥,员工们也都无心工作了,纷纷围向了周瑁远的办公室,都希望能搭把手,连平日和林子苏最不对付的王品青、李秦沁也都满心关切起来。
周瑁远直接将林子苏抱进了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周琞扬和王姗姗赶紧跟了进去。
周瑁远让林子苏躺到沙发上,便要出去吩咐安排时,林子苏却一把拉住他,她的嘴还在不停溢血,她担心自己命不久矣,可是还有很多心里话没跟周瑁远吐露,此时再不说恐怕就来不及。
周瑁远看到她绝望可怜的眼神,心都碎了,呼吸都是痛苦的,顾不上身上的伤痛,跪到她的身边,眼泪在他眼眶里打转,拨开她脸上混合了泪和血的头发,含泪哽咽道:“丫头,你想说什么,告诉二哥,二哥在这里?”
林子苏紧紧握着他的手,眼睛里含着莫大的深情和不舍,下一刻就是生离死别,从此就是阴阳两隔,心中有一万个说不出的后悔。
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竟是心如刀割,引得身体里一阵血气翻涌,哇的一声,又是连连口吐鲜血,周瑁远、周琞扬、王姗姗都吓懵了。
周瑁远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痛哭失声,颤声道:“丫头,你别吓我,你坚持一下——”回头就冲门口,怒吼道:“赵恬妞,医生呢?医生——”
赵恬妞赶紧冲进来,满脸惊慌失措,惊恐得语无伦次:“10分钟,还有,在路上,医生——”
“什么tmd10分钟!再去给我打!”周瑁远一顿暴躁狂吼,此刻他已经方寸大乱。
赵恬妞见到周瑁远落泪,又看到林子苏奄奄一息,禁不住眼眶一红,也带了哽咽的腔应了“是”。
还是周琞扬拉住她,让她赶紧打120,林子苏现在这情形,就是十个私人医生来也救不了,必须送医院。
赵恬妞闻言瞬间泪崩了,赶紧出去,结果慌不择路,一头撞到门上,也顾不上头痛,捂着脑袋跑出去打电话。
房间里,林子苏拉住周瑁远,周瑁远双手紧紧握着她,两人四目,泪行相对,林子苏气息微弱,却挣扎着要说话: “来,不及了,二哥啊,我,好后,悔,后悔,没有,多爱,你一些。后悔,后悔,总是,总是,不听,你的话。后悔,后,悔,总是,让,你,生气。后,后悔,没有,多,多做,一些。后,后悔,没,没让,你,快点,走,走出,她的,阴,阴影。后悔,后悔,没,没有,多,治愈,治愈,你,一些…,我,我好不,甘心啊,这,这辈子,为你,做得,做得,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