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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岩比划,“就跟泥豆一样,种在土里,这个药草也可以的……吧?”
阿达阿妈表示不理解,给了卓岩一颗,卓岩忙摆摆手不要,解释说:这个药草已经放久了,种是种不了的,需要种子,但他也不清楚这个草什么时候结籽。
“你说的我听不明白,那算了。”阿达阿妈没强送。
在阿达家里留了一会,卓岩便告辞了,带着阿银出来。乔和阿达说了一会悄悄话,跟上了卓岩,一同回去的时候,乔继续刚才的话题说:“泥豆怎么种呢?”
“???那部落里的泥豆怎么来的?”卓岩好奇。
乔:“它本来就在那里长得,每年都会有好多的。这个泥豆可以种吗?卓岩,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是种。”
“就是地里长出来能吃的东西,泥头芋头或者嘟嘟果,只要找到它们的种子,我们可以将种子种在泥土里,等它们生长。”
乔听得慢慢睁大了眼睛,好久才明白过来卓岩说的‘种’,“可是泥豆掉到土里会烂掉的。”
“那是没找到种子,泥豆要培育,催它发芽,发芽的才是种子,而且也不是掉地上,需要挖坑掩埋,栽种。”
“卓岩,我很难想到你说的,不过等春天时,我们可以试一试,我想按照你说的试试。”乔说道。
“那太好了!”卓岩就这么和乔姐说定了。
乔:“这样以后部落里泥豆会更多。”
“我家洞下面缓坡上也可以种一些。”卓岩很快连位置都选好了。
大家都很期待春天的到来。
又是几场雪,巡逻队虽然没发现熊,不过倒是找到了很多兔子和珍珠鸡,兽人们有点嫌弃这两样,不过总比没有的强。
卓岩家里的物资还算可以,一冬天没怎么吃嘟嘟果——乔姐说这个很好储存,只要不破坏掉硬壳,可以保留一整个冬天。冬天前就建议卓岩先别吃,等到雪化了,可以再吃。
换句话说:青黄不接的时候专吃嘟嘟果。
部落里,大家都是经验总结出来的生存智慧。
兽人还可以打猎,开春后能抓点什么肉吃,而那时候只有卓岩一个亚兽人的洞,就要靠嘟嘟果生存了。
乔几人都没想到,卓岩会在冬天捡到白毛仔。
最后一场雪下了很久很久,足足下了六七天,不过地上积雪却不是很厚,卓岩站在洞口前,似是有所感受:“好像春天真的要来了。”
哗啦啦的水流声,落不下的积雪厚度,枯树草木逢春似得,整个空气里弥漫着冰雪消融的气息,而卓岩也感受到了这片大陆万物复苏强韧的生命力。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乔和阿达阿妈不理解‘种’了。
因为这片土地太旺盛生命了,不管是动物,还是地里生长的,滋养着万物,风吹到的地方落下草籽,冰雪的消融,只需要时间便会开出同样的花草。
砍掉的树木,会抽枝生长。
树苗参差不齐的钻出土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几乎是一天一个样。难怪做门的时候,那片‘细树’林子,密密麻麻,因为缺少阳光,只能拼命向上生长。
部落里生长这么多年,树木植被没有被砍光。
生机盎然的大陆。
在雪停下后,原本一个冬天被压得像是平地的草荡,这日卓岩开门去河边洗漱打水,惊喜的发现那片草荡的草并没有枯死,枯黄的草根心冒出了绿意,似是挣脱开旧的枷锁,长出新的草杆。
“家里的扫把,有了!”
卓岩打算在等几日,这些草根脱下的枯草可以收集起来,然后编织扫把。他抓起了地上的泥土,不禁感叹:“真是一块先天种植圣地。”
漫长的冬季,雨雪渗透土地,水分充足,滋润了一整年的土壤似得,这是一块巨大无比的‘肥田’。
冰雪消融的很快, 河水暴涨,整个河面宽广了许多。
卓岩最近忙不完的活,不止是他, 整个部落也都‘活’了起来,很多亚兽人清晨便到了河边,大家洗刷的, 打水的, 而兽人们组成的巡逻队和狩猎队开始交换轮替。
“快看, 真的,那个亚兽人真的养了白毛仔。”
“他叫卓岩,雪季前,有个亚兽人一直向春的兽人示好——”
“我想起来了,原来就是他啊。你不是说整个部落没有兽人会喜欢他的——”
“所以卓岩捡了谁都嫌弃, 没人要的白毛仔。”
洗刷刷的亚兽人高声闲聊, 最后得出的结论显然是有理有据, 大家都相信了, 因为在部落里,哪怕是亚兽人单独生活过日子, 也不会有人想捡一只兽回洞的。
而卓岩干了, 那只能说明:卓岩饥不择食。大概意思。
“喂,你们说话声很大!他也不叫白毛仔, 现在是卓岩的弟弟叫阿银。”阿曼背着藤篓先赶到了河边, 大声嚷嚷。
卓岩和乔姐几个走在后面, 临时回去了一趟, 忘了拿泡泡叶子了, 仅剩的泡泡叶子,石头帮他抱着石锅。
今天任务是浆洗家里那张脏兮兮大皮子, 还有鞣制熊皮。
阿银背上背着熊皮,这个很厚又沉,卓岩本想自己背着,结果阿银蹭他的腿,热情的用脑袋顶熊皮,于是两人反了过来。
没走到河边时,卓岩都听见有人叽叽喳喳说他和阿银,不过习惯了,懒得掰扯,此时卓岩叫住阿曼,“我们就在这边洗刷吧。”
“我想和他们吵架。”阿曼说。
小咸点脑袋就是就是。
这个画面有点似曾相识,不过以前不是为了维护他的。卓岩脸上挂着笑,“吵架浪费干活的时间了,再说了,你吵完了,之后他们见了我还会说的。”
几人说话间,卸东西到河边。
“那你就让他们说吗,你也可以吵架。”
卓岩想了下,“你说得对。”就看到不止小咸毛茸茸耳朵露出来——这小子一听要吵架就兴奋。
就是阿银也目光压了压,做准备战斗姿势,还看看他,一副‘哥哥你发话我就冲过去吼吼吼他们’。
卓岩:……
“这几天好忙,改天再吵吧。”
小咸耳朵耷拉了下来,阿银也收起了战斗姿势,乖乖跟着哥哥找地方卸皮子、干活,丝毫都没有留恋吵架。
“好了,卓岩说得对,快来吧。”乔出声,叫几人占位置,“这边有石头一会可以洗东西,还可以做饭。”
因为卓岩去年清洗皮子很柔软,今年乔几人都把家里的皮子拿了过来——能清洗换的开的先拿来,于是几人在河边开始刮油脂、泡皮子,卓岩调制泡泡叶子和草木灰。
去年卓岩怎么做的,几人都看在眼底,今年干活就很快了。
等皮子泡起来的功夫,卓岩收集草荡退下来的干枯草,这个草经历了一冬天雪水,竟然没有腐烂,掉在地上枯死的不算。
“卓岩哥,收集这个做什么?”小咸好奇。
“我想做一个扫把,扫地上脏东西的,不过——”卓岩一手三根泛黄的草杆,随手搓起来,使了劲揪一下,竟然不断,很有韧性。
“这个草编鞋子好啊,还有可以编席子。”
他脚下这双草鞋根本不能算‘鞋’,就是藤蔓随便缠绕做的草鞋,优点是藤蔓条做底子虽硬但耐磨,缺点是脚背走路不怎么跟脚还有磨脚。
“扫把?草鞋?席子?鞋我知道,只是用这个草,穿不了多久鞋子要破的。”阿曼提醒。
卓岩:“用藤蔓做鞋底,这个草做鞋面怎么样?我先试试看。”
说起动手编织,那肯定是小咸和乔姐手工达人了,卓岩还要请教小咸。小咸一听,激动的毛茸茸耳朵又露出来了,卓岩刚想伸手摸摸,腿边毛茸茸的,阿银蹭着他的腿,嘴里叼了许多草杆,给他看。
“阿银真乖。”卓岩抬起的手落下来摸了阿银。
阿曼看见了,撇了撇嘴。
河边点起了火,草杆需要烘干水分。
卓岩提供思路,甚至完善了他刚才的方案,“乔姐,能不能给藤蔓底上再缠绕编织一层软草底,坏了方便换,反正很多草杆,这样脚底板也不会特别压。”
乔努力跟上卓岩的话,手上还比划了下,明白卓岩什么意思后,眼睛都亮了,“卓岩,可以的,你真聪明。”
“哈哈,那还要你们会编,我只是乱想的。”
小咸凑过去看乔姐怎么编,他会之前的做法,要是换新的那就不会了,乔也是一样,不过乔动脑子,编的不对了拆开重新来,还会问问小咸。
“啊?这里,那个……”小咸以前跟乔几人一起出来干活玩,是不怎么动脑子思考的,口头禅就是就是,只有附和的份,现如今乔问他,大家都看他,小咸便努力思考,手下一起和乔琢磨卓岩说的草鞋。
石头、阿曼便去河边摘草杆,拿回来烘干,供乔和小咸用。
卓岩正坐在河边,也没闲着,草鞋这种技术活他不太熟,但是扫把没问题啊,这个很简单的,扫帚杆需要硬一点,长一些,这样不用弯腰太累了,可以修过的干木棍放中间,用搓起来的草杆缠绕,捆结实。
草荡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