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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岩嗯了声,哪里有让小孩子担心大人的道理,于是把担忧藏起来,换了个脸,笑眯眯的揉不黑脑壳,“他们厉害着,我不担心,吃什么?”

“乔婶婶他们来了,带了食物,说我们吃烤肉,小咸叔叔还做了煎饼。”

卓岩:他最爱吃的煎饼。

看来大家都挺担心他的,乔小咸阿曼,他们三个伴侣兽人这次也都跟着出去了。

“那我给你们露一手,我出一道绿豆沙,加点南瓜,甜甜的,下雪了,绿豆沙还能冰一下,吃个冰镇绿豆沙。”

没办法,条件不允许,吃冷饮只能雪天来。

卓不黑很捧场,好啊好啊的叫。

当天中午大家在卓岩这儿约饭聚餐,一到冬天村里就闲了下来,各家互相串门聊天的,屋子里小火炉火烧的正旺,飘出一些烤肉还有煎饼的香味。

卓岩用肉串卷着薄薄,外表略脆,内里柔软的饼吃。

锅里炖着绿豆沙和南瓜,卓不黑看熬得差不多了,端下锅放在一旁先晾凉了,之后再放外面雪堆里,这样锅不会炸开,爸爸说的。

“别担心,陆地要远一些。”阿曼说。

小咸:“对啊对啊,有可能走海上,大家也不习惯,要休息一段时间。”

“最迟就开春回来吧。”乔说。

卓岩:……你们三个也是担心的。

然后他想了下,“也许阿银带着大家走陆地回来时,路过黑甲城,顺便把黑甲城也打了。”

乔、小咸、阿曼:???

卓不黑:!

齐刷刷看卓岩/卓岩哥/爸爸。

“我猜的。”八九不离十吧。卓岩想。

不然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冰冰甜甜的正好解烤肉的腻。

卓岩在喝的时候, 突然想,大冬天的冷绿豆沙,还是刚吃完肉喝这个, 也亏是兽人基因身体底子好,不然搁以前他得闹肚子。

再看卓不黑旁边跟着俩小男孩,那是小咸和小沃的双胞胎幼崽, 早就完成了第一次分化, 现在是十岁大的男孩, 粘着不黑,十万个为什么:不黑哥哥这个南瓜为什么是甜的、绿豆为什么吃起来沙沙的、不黑哥哥你干嘛去、不黑哥哥你也吃我的、不黑哥哥你吃了哥哥两口,才吃我一口你也要吃我两口……

小咸抱着碗唏哩呼噜干掉第二碗了。

卓不黑耐心很好,一一回答完问题,不等两只再问, 卓不黑说:“我去外面堆雪人, 谁去?”

“我我我我。”

“我我我我我我。”

“我我我我我我我。”

俩兄弟比赛, 就要比对方多喊一个字。卓不黑:……赶紧跑出去了, 隔着门窗还能听到俩兄弟喊不黑哥哥~

“你们俩是不是想挨我一拳头啊。”卓不黑威胁。

俩兄弟:“不黑哥哥你打我。”、“别打他,打我打我!”、“打我吧。”

“给你们俩一人一下。”卓不黑敲两人脑袋瓜。

俩兄弟抱着脑壳, 高兴快乐的笑嘿嘿嘿, 不黑哥哥摸我脑袋啦~、一点都不疼!

卓岩:……

孩子们这么一闹腾,他真的想酝酿点什么破情绪那都没法生出来。卓岩看向小咸, “你都吃第三碗了, 让卓不黑给你带两只, 你有没有心!”

他替儿子打抱不平。

小咸:“嘿嘿嘿, 今天辛苦不黑了改天我做了好吃的给他, 你们不知道,小沃一走, 我在家里可烦了,以前秋天的时候还有借口说干活,他们俩天天跑地里干活,回来累的倒头就睡,到了冬天,我真烦。”

乔和阿曼都笑,开始说起风铃和泰格。石头在旁点点头,本来想说什么硬是给忍回去了,卓岩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事关孔老板的面子,大家关心外出的孩子,石头也是想这个话题,但内容不好说。

孔星星该不会担心暴雪,担心的晚上偷偷哭吧?卓岩很肯定怀疑。

“没事的,有大人看着,年轻一辈也是出去历练。”卓岩说。村里兽人们真的是‘宠’年轻兽人的,不是那种娇惯的宠法,而是严厉的教导年轻兽人捕猎,越是疼爱越是严厉,要是有危险,也是老兽人先冲最前面。

卓岩想到此,也开始操心其他兽人了,这次外出老一批兽人坐不住,都要去,连着哈瓦、大山都找到他这儿……

下雪天黑的早,第一道铜钟敲响时——这是村里巡逻队每天干的事情,意思快入夜,可以回家了。

几人正好收拾完卓岩这儿,锅碗洗了,收拾放好,互相道别,“明天见。”、“明天该到我家了。”、“知道,一大早就过去玩。”

明天要去石头家玩。

大家互相约完,小咸拎着雪地里俩小男孩,一手一个拎着耳朵,回家,俩兄弟诶呦诶呦叫唤完,又要比起来:爸爸你是不是拎哥哥的力气大,他叫的好大声。

小咸显然也知道俩儿子什么脾气,顿时手里给劲儿。

老二疼的嗷嗷叫,但是很快乐,还很嚣张看哥哥。老大:!!!

“爸爸!”

小咸:无语。另一只手也加重。

最后回到家,俩兄弟耳朵都是红的,自己胡乱搓搓,笑的很开心,“爸爸你今天开心吗?”、“爸爸我阿父很快会回来的,卓岩叔叔说了,可能就这几天了,我都听见了。”、“你别天天不高兴了。”

小咸有时候觉得俩儿子很烦很吵很闹腾,但这个时候又怪感动的,于是脉脉温情的摸了摸俩孩子发红耳朵,后悔给大劲儿了。

“爸爸,你刚是不是多摸了摸弟弟?”

小咸:“……”

卓不黑蹦蹦跳跳回到家中。

卓岩给炉子添了两块炭,屋子里的烤肉香味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卓不黑洗漱了,等收拾完该睡觉了。”

村里也有夜班巡逻的,自从村里大部分兽人一走后,巡逻队更细致了,白天巡村外地盘,村里越来越大,夜晚则是两波人换着,一方面村外,一方面村里,现在村里住的家家户户都是亚兽人带幼崽。

等父子俩擦洗完热水,卓不黑要去倒热水,卓岩不让,“我去,你快钻被窝,别冻着了。”

阿银乐乐一走,不黑像是一下子长大了,要处处照顾他。

不过卓岩有‘反骨’,他一个当爸爸的,正直壮年,哪里有让儿子伺候他的道理,本来孩子们平时就很乖巧了,康康乐乐不黑都是会干且经常干家务活的崽。

等脏水倒掉,关上门,屋里暖洋洋的。

阿银乐乐一走,卓不黑就搬到了大屋里,床子靠墙放,就和以前刚盖好房子一家人住在一个屋一样,此时卓岩上了床,屋里就只有炭火的光。

“爸爸。”

“干什么?”

“阿父大哥二姐真的去打黑甲城了吗?”

卓岩:“我猜的,不过肯定了。”

“那他们会打过吗?”卓不黑说完,从床上翻身爬起来,很快说:“我不是说我们兽人不厉害,就是有点担心。”

卓岩气定神闲说:“小孩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一股‘爹味’,不过他确实是不黑的爹,想到这儿笑了下,而后认真说:“要是最初,我们跑人家地盘打架,那很难说伤亡情况。”

毕竟黑甲城人很多,蓝海城武力值不值一提,但是会‘狗叫’,凑人数,他们人少,即便武器够好,但是陌生地盘,还是不好说。

“现在情况不一样,两个城先后来了两次甲兵,都是派最厉害的——”卓岩一顿,看向小儿子:“卓不黑,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田忌赛马听不听。”

卓不黑眼睛亮晶晶的点脑袋,听听听。

等卓岩说完田忌赛马,卓不黑就恍然大悟懂了,“爸爸我知道了,他们都把上等马派出来打我们,还没打赢,现在城里都是下等马。”

卓岩靠着枕头,嗯了声,“对啊。”

所以他无聊空闲时会想阿银和孩子们——人之常情,但是大的担忧也没太多,他对阿银有信心,阿银不再是最初他刚捡回来的阿银了。

“爸爸,这个田忌可真聪明,我以后要是有了幼崽也叫——”

卓岩吓得阿巴阿巴,“阿不不不不——”

“叫卓田,或者卓忌。”卓不黑趴着看向爸爸方向,“爸爸你不什么?”

卓岩:“我本来是以为你想给你家幼崽起田忌这名字,有人叫过了,而且很聪明,我们不好再叫,不过听完你起的,我觉得你还是换一个吧。”

“卓忌和卓田不好听吗?”

“你听听这好听吗?”

卓不黑点脑袋,他觉得很好听啊,“而且以后我也可以给我家幼崽讲他们名字的故事,田忌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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