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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留一点给我啊!”

“唔唔唔唔”

“你给我咽下去再说话!”

“……”

宴会过后,甲板上的人渐渐散了不少,薇尔莉特坐在船头——白鲸形象的船头很大很宽,在上面躺50个人都绰绰有余。

舒服的吹着海风,她望着头顶蔚蓝的天空。

思绪万千。

感觉就像是一场梦,原本只是简单的一个梦想——出海冒险。

梦想实现了,以一个从来都不敢想的方向实现了。

多了一群悬赏破亿的同伴,还多了一个父亲。

这说起来简直可以写成一本小说了。

小说名干脆就叫《梦想成真之我多了个爹以及一群破亿的悬赏犯兄长们》,肯定很热销。

暖暖的阳光洒落在身上,让人觉得慵懒又舒服。

头顶投下一片阴影,她睁开眼看着突然出现在她上方的人。

骷髅牌的坠子垂在她额头,时而碰着时而划过,就像是蒲公英轻轻划过脸上,有些痒。

伸手握着那根坠子,对上艾斯望下来的视线,嘴角上扬,“你在干什么?”

被海风吹散了身上浓烈的酒味,雀斑的脸颊的红霞也褪去不少。

艾斯居高临下的望着躺在他脚边的薇尔莉特,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薇尔!”声音清脆又莫名其妙。

学着她躺在旁边,两手交叠背在脑后。

“?”喊了她的名字后又不说话了,薇尔莉特满头的问号,“你干什么…”

艾斯笑了笑,指腹在鼻翼下来回划过,“只是想叫叫你。”

“你还是吹吹风醒醒酒吧。”显然把他当做还没清醒的酒鬼。

“我没醉。”艾斯认真说。

“是是是,你没有。”敷衍回道。

两人肩碰着肩躺在上面,就连空气都变得温热起来。

“海风吹得好舒服。”

“就是说啊。”

“你以后喝酒不要太猛,不是说不可以喝酒,男人喝酒很正常,但是要慢慢的细品,不然是劣酒还是美酒不就喝不出来了吗?”

“我知道,以后少喝点。”

“会觉得我管得太多吗?同伴们都这么说。”

“管他们干什么,我就是喜欢被你管。”

“……那好吧,你记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艾斯终于开口,他说的话被风的呼呼声传到她的耳朵里。

“我打算跟老爹坦白我的身世。”

“之后不管老爹能不能接受,我都认了,大不了重新起航。”

薇尔莉特侧过脸看着那张她熟悉了好多年的侧脸。

“怎么突然决定了?”

“毫无保留的,这不就是家人吗?”艾斯笑了起来,带着些释然。

毫无保留…吗?

那她是不是也应该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嗯,按照你的意思去做,我相信老爹也不是一般的人,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薇尔莉特说完,就见艾斯突然转过头来,额头抵住她的,呼吸都喷洒在她的脸颊,他笑得格外的阳光,“我就知道薇尔会这么说。”

轻轻的,他的额头从脸颊边划过,就差一点,就碰到了她的嘴唇。

而后他一个打滚从船头蹦到了甲板,两条腿原地踏步,跟她打完招呼后就跑了。

徒留她捂着脸在原地,从指缝间还能看到粉嫩的脸蛋。

在莫比迪克号的日子过得很开心,大家就算是没有烦恼一样,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到了晚上,三三两两聚一起在各个角落谈天喝酒。

薇尔莉特就是在所有人都差不多要睡了的时候敲开白胡子的卧室。

“老爹,我是薇尔莉特,您睡了吗?”

只听到卧室里面呼吸长叹了一声,便传来白胡子的声音,“进来吧。”

进来后,白胡子半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身上贴着医疗机器的管子,手却拿着酒瓶喝起来,床下已经有几瓶空酒瓶了。

皱着眉扫了一眼,薇尔莉特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思考着要怎么开口。

“怎么?你也是来找我谈心的?”

“也?”

“哼,艾斯那小子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进来,你们相约好的成心把我这里当做什么心理咨询室?”白胡子一双金眸仿佛看破了什么,他虽已到沧桑之年,但气势依旧不减,眼神还是锐利与清透。

薇尔莉特低着头,想艾斯居然不是第一时间就过来,看样子还是有点犹豫吧。

“嗯,老爹,艾斯他的身世您知道了吧,”薇尔莉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先是问了问老爹对艾斯的看法。

“人小鬼大,我遇到的事可太多了,这点还吓不到我。”

“既然来了我的船上,不管抱着野心也好,其他的也罢,再怎么的笨蛋也都是我的孩子。”

白胡子一生经过了多少的风雨,像是几个刚出出海涉世未深的小鬼头,如果连他们都看不透,那就不配叫老子了。

薇尔莉特内心的大石终于落地,就跟她所期待的那样,老爹是一个非常神奇的男人。

“我的真名是帕瓦尼·薇尔莉特,原本是东海雅可王国的一个贵族家的孩子,因为父母的原因选择了离家出走,很幸运的遇到了艾斯。”

“不仅是艾斯,还有丢斯,邦西,米哈尔他们,现在又遇到了老爹跟马尔科他们,我真的很感动,能够跟大家一起出海,冒险,开宴会,是我梦想中的梦想…”

“我的父母不知道还有没有在找我,如果他们知道了我当了海贼,还在老爹的船上,不知道会不会给您带来麻烦。”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老爹您对我那么好,而我的家人却伤害,会让我觉得羞愧。”

薇尔莉特轻声说着,白胡子海贼团实力自然不用说,别说是一个贵族,假使是一个王国,对上老爹都不见得能存活。

但是,实力是一回事,受到的伤害就是另一回事。

滴滴响的医疗机器正在运作,薇尔莉特垂着头没有说话,白胡子将空酒瓶放下,重新拿起了新的未开盖的酒瓶子,扑通一声打开,库啦啦啦的标准笑声响起,“就为了这事?你要是说你跟艾斯要结婚了我可能会惊讶那么一下。”

“老爹!!!”

“你既然叫了老爹,那么你的事还能是麻烦吗?家人就是拿来依靠的,要是那群臭小子都保护不好妹妹,要他们何用。”

“想要做什么尽管去做。”

薇尔莉特忍着发红的眼眶。

能保护孩子不受伤害,必要的时候注意到她的情绪,安慰告诉她不是一个人,不会将其他的想法施加在她身上,是她幻想中的父亲,亲爹没有实现,在白胡子这里很轻易就得到了。

“老爹,您这么说我就要哭了。”

“……老爹可从来还没说哭过一个孩子,我不说了不说了。”白胡子很明显顿了一下,毕竟船上大多都是粗汉,性格都是外向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女孩子也不是没有,像是给他扎针的护士们,但大部分很少会与他诉说。薇尔莉特是他的孩子,又刚好是女孩子,又刚好心思比较细腻敏感。

被白胡子这话差点没绷住笑出声,薇尔莉特揉了揉眼角的泪花,“老爹你太过分了,我可是跟您在说心里话。”

“去去去,女孩子别总是想得太糟糕,看看兄长们,个个没心没肺的,没什么事赶紧回去睡觉,把夜晚留给可怜的老头子吧。”白胡子像赶苍蝇一样挥手让她赶紧离开。

“老爹,既然您要休息了,那我就把酒都带下去了,您今天已经喝得够多了!”薇尔莉特站起身,笑眯眯的夺过白胡子手里的酒瓶,脸上的泪水已经消失,只有眼角还保留着红红的痕迹。“再喝下去可是会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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