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1 / 1)
如此,不知多久,我们都没有动,没有说话,只有剧烈的心跳在震动着彼此。直到,他像是突然有了知觉一样,猛地站起身。还在迷醉中的我,没有预兆的被惊醒,从暖塌跌落至了地上。“滚。”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就这样砸在我的胸膛上,顷刻的温暖竟是错觉。
锁骨间传来一阵阵刺骨的疼痛,那黑色的蝴蝶竟透过衣服泛起了银色的光芒,在我的身体里挣扎不休。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咬住了嘴唇,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
然而,他也没有回头,背影清冷之极。却是轻轻的击了击掌,刚才消逝的四个少女顷刻出现,单腿跪下,说道:“主人,有何吩咐?”“我们回去。”说完,就重新躺在了暖塌上,然后是轻细的咳嗽声。四个少女,训练有素的抬起了那雪色的暖塌,向前走着。
一阵风吹过,雪色的纱帐混着苍白的月光飘扬。他越走越远,刚才的一切似乎从未发生过,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半躺在地上,忘记了起来。就在我还在怔怔出神的时候,却感觉身体猛地一轻,我竟是被人从地上抱了起来,是青木。我知道他一直在。手自然的环绕住他的脖颈,脸庞窝进他的胸口,泪水竟是那么自然的倾泻,没有哽咽,只有泪水,顺着我的脸庞滑落在他的胸口。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
人在灯火阑珊处(三)
来到人群中的时候,烟花表演已经结束,人们已经开始畅饮。木鸢酒的清香冲淡了烟火的味道,绚烂在空中的花朵似乎不曾存在过,只剩下夜空里无尽的漆黑。
我和青木随意的找座位坐下,此时酒菜已经摆在了桌上。青木拿起了酒,给我和他各倒了一杯。我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杯子喝尽了酒。抬眼却看到青木正看着我,眼睛里竟然满含深情,然后他的手指就慢慢抚上我的脸庞,轻轻揉动着,说道:“轻阿,不要再想他了,那已经是过去,不是现在。”我干涩的笑笑,点点头,回答道:“青木,放心。我……习惯了……来,喝酒,真是好酒啊。”说着就拿了两个壶酒,一个给了青木,一个就自己喝起来。
现代的时候,酒对我而言就像水一样,是生命之源。因为伤痛成了一种习惯,也渐渐了习惯了喝酒。已经无法对命运还击,就只能承受,而承受的太多也总是想要宣泄。不知道喝了多久,喝了多少,好似是已经分不清了酒与水的区别。而此时,我和青木却是半躺在了木桥的阶梯上,底下摆满了酒瓶。我只感觉身体火热的就要爆炸了,禁不住松了松领口,眼前的事物也已经开始左摇右摆。看着眼前忽大忽小的青木,我嘿嘿笑了笑,慢慢的手脚并用的向他靠去。直到窝到他的颈间,就抬头笑着,手指慢慢抚上了他的眼角,说道:“青木,我好想看看你,看看你究竟长什么样子。”说完,双手就自然的环住了他的脖颈。他低头看着我,近的他的鼻尖已经贴上了我的,温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肌肤上。
青木看着,这个倚在自己怀里的女人,这个眼神迷离的女人,她此时还穿着黑色的男装,脸庞也被涂成了古铜色,却依然美的耀眼。她身体单薄柔弱的要命,伏在怀里竟似没有重量。而此时,她正看着自己,温热的呼吸打在肌肤上,青木只感觉浑身燥热的紧,禁不住咽了咽口水。而我却只是习惯性窝到他的颈间,依偎着寻求温暖,脑子里却滑过混乱的光影,有我的,有轻阿的,却都是一样的迷失。不要再有欺骗,不要再有背叛,我不知道我是否还可以承受。想到这就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青木,说道:“青木,你会骗我吗?”
他看着我,片刻,用脸庞蹭着我肌肤上的泪水,轻声说道:“不会。”然后,伸手就把我搂进了怀里,紧紧的。听着他坚实的心跳,我闭上了眼睛。不想去探究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是想要他怀里的温暖,即使最后也是一场迷失。一直以为陌生的便是安全的,却忘记了这个世界对于我或许是陌生的,但对于轻阿却是异常的熟识啊。
人在灯火阑珊处(四)
“主人,轻阿公主与青木醉倒在了木桥上。”说话的是一个蓝衣少年,面容清淡,此时正恭敬的站在纱帐外面。他,斜躺在暖塌上,背后垫着雪色的抱枕,手里拿着一卷书,此时正看着,表情慵懒至极。听到蓝衣少年的话,他缓缓抬头望向了窗外,一会复又低头翻了一页书,才说道:“把他们安置在阁楼里,醒了就让他们走。”
蓝衣少年,略微颔首,就退了下去。他,依然是那慵懒的表情,继续低头看书,只是翻书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最后终于把书放在了一侧。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随即便捂住胸口,轻声咳嗽起来。放弃了看书的打算,他便只是躺着,面无表情的看着某个地方。
片刻,蓝衣少年却是又重新出现在了纱帐前,还是同一个动作,同一个表情,说道:“主人,轻阿公主与青木已经安排好了。”“下去吧。”声音里透着清淡的气息。他,终于似乎无法忍耐的站起身来。乌黑的发丝混着雪色的纱衣垂了下来,面容清冷,却又极致的妩媚慵懒。
轻轻推门走了出去,穿过一片片青色的竹子,来到了一个阁楼。此时,已经是深夜,皎洁的月光似泛着银色的光芒。他,身姿灵活如雁,轻轻踏脚就飞身到了二楼,停在了一个房间门口。
他知道她就在里面,却在伸手推门的一刹那停驻了。为什么还要来看她?难道还要她受到伤害吗?难道非要让她记起过去吗?伸出的手缓缓垂了下来,慢慢转身想要离开,却又踏不出步伐。如此挣扎了很久,终于轻叹一口气,还是伸手推了门,放轻脚步走了进去。屋子里很黑,但是闻到她的气息就知道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