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理解她的人怎么会...26(1 / 2)

林燕然正打算和顾玉婉说卖药丸的事,大门被啪啪啪地拍响了,陈小花跑着去开了门,门栓还没放稳呢,林大海就挤了进来。

“燕然,你快出。()?()”

林燕然只得赶紧走出去,顺势掩住堂屋的门。

林大海已眉开眼笑地迎了上来,他身边跟着林大山、赤豹、林江河还有另外两个中庸,林燕然一见来了这么多男子,立刻催着他们进了厨房。

陈小花吓了一跳,赶忙去搬来条凳给众人坐。

林翠翠蹲在灶膛里面,低着头,怯生生地喊了声:“爹。()?()”

林大海压根没顾上搭理她,问道:“燕然,你怎么把我们拉7????7()?()”

林燕然道:“我娘子还在养病呢,家里有女眷你们都闯进去咋怎么行?()?()”

林大海道:“也行吧,有些事不能让女人知道。林翠翠陈小花你们两个出去。”

陈小花赶紧上前去拉住林翠翠,林翠翠全程低着头,默不吭声地出去了。

林燕然瞪了林大海一眼:“林叔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我也是女人。”

林大海赶紧道:“你不算。”

林燕然:“……”

她板起脸,看这个便宜叔叔相当的不顺眼。

林大海却丝毫不觉。

他扯住自己的胡子,狠狠捋了几把,精明的小眼睛在她脸上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是放光。

林燕然忍无可忍:“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林大海赶紧道:“燕然,昨天的事我都听峰儿讲了,我就说你这孩子从小就瞧着机灵呢,原来是善财童子投胎到了我凤凰镇!”

“你放心,这事儿绝对保密,我已经吩咐所有猎户,绝对不准往外提你帮大家赚钱的事!”

“燕然,你和叔说实话,你是不是善财童子下凡?”

林燕然:“……”

林大海又继续道:“昨儿个回的新买卖怎么样啦?能赚多少银子?”

林燕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再多问几句,泄露天机,不止一文钱赚不到,咱们还要因为窝藏逃犯被抓去坐大牢。”

林大海赶紧拍自己嘴:“呸呸呸,观音菩萨、如来佛祖、财神爷在上,保佑燕然这次的买卖一定发财!”

林燕然暗道,我忽悠来了一个堪比韩信、白起的将帅天才,确实是发大财了。

林大海拜完菩萨,又眼巴巴看着她,林燕然不胜其烦,只得道:“老实等着吧,该发财时自然会发财。”

林大海脸上的褶子顿时笑得舒展开来,大手一挥,冲着林大山道:“拿来。”

林大山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褡裢,林大海一屁股坐在地上,将褡裢扒拉开,露出了一堆碎银子。

他喜滋滋道:“燕然,这次多亏你的计策,咱们真的发财了,一共九十九头猎物,十二头鹿,十头狍子,十八头野猪,六条狐狸,二十条野兔,剩下都是野鸡,全卖出去啦,共计赚得五百六十三两八钱。”

“燕然,咱打

猎四十多年()?(),

可从没卖过这么多银子()?(),

所以叔做主()?(),

你得大头。”

他从那堆银子里拨拉出一堆来:“这是你的一百五十两。”

其实这老头心里有点打鼓?[(.)]???+?+??()?(),

毕竟这次要不是林燕然,他们的猎物不止要贱卖,甚至还可能卖不出去,被捅破皮子的猎物,少有城里人愿意买。

这次春猎,他儿子林山和那个郭旺的小队,全军覆没,一头猎物都没有,所以他便想着扣除一部分赏钱,偷偷分给林山。

可是怎么算,都得分林燕然一百多两,给他肉痛的哟,整夜都睡不着,最后是林大山说道了一番,他才咬牙决定,给林燕然多分点钱。

林燕然其实有点惊讶,一百五十两,对林大海这种钻在钱眼里的人来说,能舍得拿出来给自己是真的不容易。

毕竟他是乡堡,分钱他说了算。

“燕然,你看怎么样?”

林燕然点点头:“行。”

林大海立刻放下了心,又眉开眼笑道:“燕然,这一百五十两可是叔力排众议给你争取,叔担了天大的责任呢。”

老狐狸,这是卖好呢,林燕然笑眯眯点头:“谢谢林叔。”

赤豹等人都暗暗替林燕然不值,他觉得林燕然可以分更多,毕竟这次的事,全都得亏林燕然才能卖出比平常高出四五倍的银子。

别看这一百五十两多,这可是一个小队分到的钱。

这里面,林燕然一个人便打了两头鹿,一头狍子、三头野猪,要不是他们扛不动,还可以更多。

光这些,就值当一百两了,也就是说林燕然立了天大的功劳,赏钱只给了五十两。

赤豹犹豫了下,还是没敢说出来,林大海是乡堡。

不过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便插嘴道:“乡堡,这次郎君带着我们忙前忙后,要是没那几身衣裳,后面高价卖猎物给醉仙楼的事都不会有着落呢,这衣裳钱,你看是不是得补给郎君?”

此事林峰回去就跟林大海说了,被他狠狠臭骂了一顿,林大海还想糊弄过去呢,这时被赤豹说破,便有些讪讪,林大山吧唧着旱烟道:“哥,这衣裳钱得补,不能寒了孩子的心,这样往后赚钱的事,孩子们才会多想着咱。”

林大海顿时放下了那点肉痛,故作大度地道:“谁说我不补了?这不是还没说完事吗?我心里记着呢,燕然,峰儿说你们买衣裳花了五两二钱,叔做主给你补六两,你们六个人刚好一人一两。”

赤豹立刻听出他的小算盘,这是想让林燕然给每个人都分一两银子,这样林峰便也可以得到一两银子,林峰得到了,不就相当于林大海得到了?

赤豹暗地叹了口气。

他能想到,林燕然自然更能想到,不过林大海本,笑眯眯接下:“谢谢林叔。”

林大海心满意足,背起褡裢道:“银子你收好了,可莫要乱花,更不可去赌钱,知道不?”

林燕然:“是是是,叔说的是。”她趁

机道:“叔,我如今改邪归正,打算安分种田打猎养我娘子呢,你给我弄些田地种种。”

“你要种田?”

林大海被震惊的不轻,其余人也都诧异地看着林燕然,他们是猎户,世代为猎,很少有专门种田的。

林燕然道:“叔,我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你要是不给我弄点田地栓着我,我肯定又忍不住去赌博了……这戒赌,难呐!”

林大海一听这话,立刻道:“你万万不可再去沾赌,这样,叔给你寻摸寻摸。”

林大山磕了磕烟袋,道:“我记得燕然家西头,刚好有三亩还不错的肥地,那户人家的男人死了,只剩孤儿寡母也种不了地,不如便给燕然。”

林大海小眼睛转了转,故作为难地道:“这凤凰镇的庄稼户本来就少,那家是世代务农的,田地都录了籍册,若是那孤儿寡母闹到县衙里去,咱们也不好交代呀,不过燕然你要是肯出些银子,叔便去给你说道说道,让她们将那三亩地过给你,届时你只需出一笔过户费,这三亩肥地便在你名下了。”

林燕然立刻听出他心思,便伸手往兜里掏摸,摸到一颗碎银子,嘶,不行不行,这得有一两,太多了!

林大海看见她掏摸,知道她听懂了自己的话,暗道这侄女倒是上道,那小眼睛一个劲儿地往她掏摸动作上瞅。

林燕然脸上不住露出肉痛的神色,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身上又恰好没带铜钱,她最后终于摸到了最小的一粒银子,满脸肉痛地掏出来。

好家伙,二钱银子呢!

她肉痛地递过去:“那就麻烦叔帮我去说道说道,这些钱便当是侄女孝敬叔的。”

林大海本来还嫌少,毕竟林燕然可是刚刚从自己手里拿走了一百五十两巨资!

可瞧见她那满脸肉痛的神色,他又舒服了,笑得满脸褶子都开了,接下银子,欢天喜地地和林大山走了。

赤豹眼睁睁看着林大海又从林燕然这里诓走二钱银子,痛心不已,便宛如林大海诓走的是他的银子似地。

何况只是动动嘴皮子,怎么就能值当二百大文呢?!郎君也太容易上当了吧!

他赶紧说道:“郎君,咱们镇上有些人家种不了那么多田地,我去找他们帮你租一些来种,何须买田地呢?”在他看来林燕然是高级乾元,不可能永远留在凤凰镇,花钱买田地委实不是明智之举。

林燕然却自有打算,只道:“没事,我喜欢种地,还是买来安心些。”她前世便是国家级的农学药学双院士,两个领域都取得了不菲成就,年纪轻轻便能率领国家科学院傲视全球。

真要算起来,农学才是她的老本行,药学只是为了辅助农学才去学的第二学科,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

现在终于不用像前世那样被工作缠身,终于可以潜下心来继续研究她的代表作——高产抗旱农作物,作为一个钻研狂魔,还有什么能比潜心研究心爱的项目更幸福呢?

所以这田地,她是必须要放在自己名下的。

她分出五十两,递给赤豹:“你们一人十两,拿去分了吧。”

赤豹满脸震惊:“郎君()?(),

这也太多了吧?我们只是跑跑腿()?(),

大功劳都是郎君做的。”

林江河和其余两个中庸也一脸不敢置信℡()_[(.)]℡?℡+?+?℡()?(),

高兴但是又有点不敢接受。

“郎君()?(),

这太多了,使不得,真的使不得。”

林燕然也知道十两对他们来说太多,他们一年到头勤勤恳恳打猎,也未必能赚到十两,不过她想的更远,王惊鸿的事,接下来卖药丸的事,她都需要人,这五个人目前看起来人品还不错,可用。

她不介意多分钱给他们。

“给你们就拿着,我以后用的着你们的地方还多着,拿了钱我才能对你们委以重任。”

这番话说的四个人都眉开眼笑,嘴巴咧成了裤腰带。

林江河特别老实,接下十两银子时也忍不住道:“郎君要重用我们呢,我比得了十两银子还高兴。”

赤豹满脸感激,却没吭声。他得了十两银子,可是反而更痛心了,郎君这么大方,以后可怎么办?暗暗想着,怎么也要替郎君看住银子,管着她别大手大脚,毕竟她的银子,也有他们这些中庸的份,要是都被人骗走了,那这个小队得散啊!

林燕然正要走,又回头:“你们两个叫什么?”她还一直没弄清楚那两个中庸名字。

这两人其实是双胞胎兄弟,长得平平无奇,属于放在人群里谁都不会多看一眼那种最大众化的长相。

兄弟俩一起笑出一口白牙。

“郎君,我是老大,我叫陈平。”

“郎君,我是老二,我叫陈安。”

林燕然冲他们笑笑:“好名字。”她又往两人脸上看了一眼,可是依旧没记住他们的样子。

这时忽然讶异道:“林峰呢,他怎么没来?”

此言一出,四人脸色都变了。

林燕然立刻沉声问赤豹:“怎么回事?”

赤豹叹了一口气,大步走出门外,接着便生拉硬拽,将躲在角落低着头的林峰拖拽到了门口,只是到了门口,林峰忽然扒住门框:“你放开我,我自己和郎君说。”

赤豹没好气道:“最好如此。”

林燕然大步跨出门槛:“林峰,抬头。”

林峰双手死死扣住门框,手背上青筋直冒。

忽然之间,他抬起头来。

林燕然吃了一惊。

这少年一双眼睛青肿不堪,挤在一起甚至睁不开,眉骨、眼角全都是伤,鼻子上还沾着血渍,嘴角破了,左脸肿的老高。

“怎么回事?”

少年红肿的眼睛立刻飚出泪来,恨声道:“林山抢走了我的新衣,我和他打架,爹还罚我,连我应得的工钱也不给我。”

林燕然张了张嘴,林峰期待地看着她,肿成一条线的眼睛红通通的。

她叹了一口气,肃声问道:“林峰,我管你爹叫什么?”

“叔。”

“那你今年多大了?”

林峰嗫嚅道:“十九了。”

林燕然十八岁,比他还小,是他堂妹,可他这个哥哥被抢走了衣

裳,居然对着妹妹哭。

林峰立刻羞愧的低下头去,死死捏住了拳头。

林燕然道:“你爹是我长辈,此事是你的家务事,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作为晚辈,更不能插手,你明白吗?”

“郎君,我懂了。”

“且你已明事理,似这般兄弟龃龉的事,你当学着自己处理。”

“嗯。”

林燕然上前一步,拍了拍他肩膀。

“但是——”

正满怀失望难过的少年猛地抬起头来。

“你不会永远打不过他,今天你受的委屈,会化作力量让你强大,你会变得越来越强,没人再能欺负你,也没人能抢走属于你的东西。”

“总有一天,你可以堂堂正正拿回你的新衣。”

“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

林燕然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入林峰的耳中,也落入了其余四个中庸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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