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 2)
担心苏培盛叫她到屋内伺候,年若薇索性称病告假,躲到后院小花园里。
苏培盛拎着食盒来寻她的时候,已过了午膳的时候。
“年糕啊,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失魂落魄的?是逸琳格格欺负你了?”
苏培盛见年糕独自一人,枯坐在四面漏风的石凳上,头肩都覆着一层薄雪,而且她掌心都缠着纱布,右手甚至还有血迹,登时惊得三步并两步跑到她面前。
“多谢苏公公您关心,咱做奴才的做错事自然要被主子责罚。”
“你是不是想家了,你放心吧,宫女也并非一定不能出宫探亲,下回杂家出宫办差的时候,就带你一块回家瞧瞧可好?小年糕别不开心了。”苏培盛抬手轻拂开年糕身上冰冷的残雪。
“回家...”听到回家两个字,年若薇起初眼中瞬时燃起期翼的光来,可仅也是一瞬间,她眼中就沦为一片死寂。
“回不去了。”她眼神落寞,眺望远方寂寥残雪锁孤山。
“别闷闷不乐的,走走走,今儿轮到咱歇息,杂家带你到皇庄蹓跶散散心。”
听到要去散心,年若薇顿时心情好了些,四阿哥即将痊愈,苏培盛和她又开始和另外一组奴才轮值伺候四阿哥起居,今日难得休息。
想到不必再去面对各种未知的恐惧和压迫,她抓着苏培盛的手,就往桃林中窜。
数九凛冬里,桃花尚待吐新蕊,显得有些衰败,在桃林西侧,却种着一大片凌寒斗雪的耐冬山茶,此时正值花期,丹红金蕊竞相绽放。
“苏公公快来瞧瞧,我许久没见到这么美的山茶了。”年若薇最喜欢茶花,此时满心欢喜,折下几朵半开不开的茶花,别在旗头上。
苏培盛对这些血红的花有些发怵,匆忙退到一旁,笑看小年糕在花丛里漫步。
“哎呦,这不是断头花么,这花是杂家见过最倔强的花,梅花桃花月季这些,都是一片片花瓣温温柔柔地飘落,唯独这断头花,竟在开的最绚烂之时,连同花萼整朵掉落,比在枝头抱香死的菊还倔脾气。”
“死在最美好之时,有何不好?何必要被搓磨得片片凋零,若凌迟般痛苦?”年若薇不以为然,又掐了一朵茶花,别在鬓边。
“你还别说,这花和你的倔脾气差不多,难怪你喜欢。”苏培盛说着,俯身折了好些茶花,准备让年糕带回去插瓶。
将花送回去之后,年若薇跟着苏培盛,在结满薄冰的山溪边烤了地瓜充饥,又跟着苏培盛到山边的柿子林,去摘挂在树上被冻的硬邦邦的冻柿子解馋。
难怪苏培盛年纪轻轻,就能做到四阿哥身边最心腹的大太监,不得不说,苏培盛是个细心的暖男,一路上都在想法子逗她开心。
他温润的好脾气,往往能给人提供情绪价值。
年若薇跟着苏培盛,在皇庄里蹓跶了大半日,又在附近的佃农家里吃了顿火锅,体贴的苏培盛,甚至不想为难那些佃农,自个从小厨房里拿了些肉菜来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