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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被年氏那娇憨的模样气笑,忍不住轻轻摇头,眼见年氏的脸颊都被她自己伤得浮出掌印,泛着让人心悸的血丝,胤禛心中莫名烦乱,抬手攥住年氏的手腕。
“不准打!”他本想抬手抚着她脸颊上的指印,却鬼使神差地用带着剥茧的指腹,轻轻摩挲她发烫的嘴唇。
“啊?”此时年若薇被自己脸颊上火烧的疼,勉强扯回一丝清醒神志。
趁着四阿哥此时情迷意乱之时,她决定继续自救计划。
今日从那两个山匪出现那一瞬,她就开始筹谋算计四阿哥,只因她早就发现山腰上的火光出自苏培盛。
而那两个外强中干的山匪,她勉强还能应付,所以才会故意在四阿哥面前假装忠奴,装作为保护四阿哥,而故意被那两个山匪羞辱,再趁机暴起杀人。
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两个可恶的山匪竟会对她用下三滥的药,更没有想到四阿哥竟然不惜冲破穴道,拖着伤重之身救她。
此时年若薇见时机成熟,倏然俯身趴在四阿哥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爷,我知道你嫌弃我脏,我自己都嫌弃自己,呜呜呜....爷将我贬到辛者库之后,奴婢的确被三个太监玷污了身子,奴婢怕您嫌弃,所以不敢告诉您,呜呜呜呜...”
“那三人虽是太监,却用了可怕的东西对奴婢,好疼啊,四阿哥,奴婢真的好痛,奴婢当时恨不得去死,可奴婢想回您身边,奴婢想着若能苟活,即便远远看您一眼也好。”
年若薇虽然哭的肝肠寸断,但却在心中冷笑,四阿哥和大阿哥果然是亲兄弟,一样都喜欢贞洁烈女,她索性就反其道而行,故意表现的像个花痴女,他肯定会对她厌恶至极。
四阿哥不是要寻奸夫吗,那她干脆买一送二得了,反正辛者库那三个人渣的确玷污过不少罪奴的身子,更有可怜的女子被他们三人凌虐致死。
而且她在辛者库的时候,的确深受其扰,若非苏培盛照拂,加上她用半幅身家银子打点,她也难逃魔爪。
与其让四阿哥继续猜忌伤害靠近她的男人,不如她主动将所谓的奸夫说出来。
反正那三个太监恶贯满盈,年若薇今日选择将那三个恶棍推到四阿哥面前,也算为名除害。
对于四阿哥来说,她的身子若是被太监玷污,比与外男有染更让他觉得无比恶心。
她还要让四阿哥愧疚,毕竟是因为四阿哥将她送到辛者库,她才被人玷污,她可以利用四阿哥这点稀薄的愧疚之情,好好的活下去。
胤禛满怀愧疚听着年氏声泪俱下,倾诉她在辛者库里惨绝人寰的遭遇,忍不住伸手笨拙地去擦拭她的眼泪。
“爷,若您也嫌弃奴婢,那奴婢这就去死,呜呜呜...”
“爷定觉得奴婢肮脏下贱至极,方才爷都不想碰奴婢....”
年若薇看到四阿哥一副憋屈的样子就觉得开心,她恶趣味的想要再多说两句,恶心恶心四阿哥,于是假装凑到四阿哥面前,俯身就要去吻他的薄唇。
她方才都看见了,四阿哥对她已生厌弃之心,不想触碰她被别的男人尝过的朱唇。
如今他以为她这半点朱唇,被好几个残缺的太监尝过,一定恶心得想吐吧。
反正她在外人眼里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她已经没有任何名节可言,索性破罐子破摔。
她今日舍命救四阿哥,四阿哥定对她心中有愧,定不想日日看见她在身边晃悠,他定会立即将她赶出紫禁城的。
思及于此,年若薇心里已乐开了花,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正要继续恶心四阿哥,倏然她的后颈被一双温热的手掌扣紧,年若薇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她惊呼一声,被四阿哥桎梏在身下,她还正要继续开口恶心四阿哥,可没想到他竟俯首以吻封缄。
即便此刻他有些情动,面颊都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可他的唇却冰冷至极,让她忍不住哆嗦。
年若薇顿时欲哭无泪,四阿哥怎么不照套路走,他不是应该满眼嫌弃,愤怒将她推开吗?
现在该怎么办!她吓得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忘了挣扎。
此时在四阿哥炙烈汹涌的长吻下,她差点忘了呼吸,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四阿哥在她有些发疼的唇上轻咬几下,转而将唇贴在她耳边。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
年若薇听到四阿哥温声在她耳畔呢喃:“不嫌弃。”
她顿觉天雷滚滚,完了完了,她把自己玩没了,她压根就想不到四阿哥的口味竟然如此重!
他怎么会不嫌弃!还真是活见鬼了!年若薇顿时心如擂鼓,此时四阿哥正忘情吻着她的额头,她欲哭无泪。
“笨蛋!除了会舔爷一脸口水都不会别的,怎么和启蒙嬷嬷学的规矩。”此时神智不清的四阿哥竟然用缱绻深情的目光盯着她,年若薇看的头皮发麻。
完了,她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忍不住往洞口张望,算算时间苏培盛也该赶来了吧,她都在路上故意留下许多记号了,她在心中默念苏哥哥救命,可手却控住不住的去剥四阿哥的衣衫。
“爷!!”
此时山东外传来苏培盛焦急的呼唤,原本还神智不清的年若薇在听到苏培盛高声惊呼之后,她的神志有一瞬间清醒。
此时看见自己坐在四阿哥身上剥他的衣衫,她顿时羞红脸,转身噗通一下跃入洞中寒潭内。
冰冷刺骨的潭水让她彻底清醒,可那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萦绕周身,仍是让她羞于启齿。
她的衣衫都被撕扯成碎片,若苏培盛此时带着众人进来,她本就被千夫所指的名节,就彻底毁了。
“咳咳咳....”
只听四阿哥有些嘶哑地咳嗽了几声,年若薇顿时紧张兮兮看向他。
却见他将外袍丢到水潭边,捂着心口缓缓朝着山洞门口走去,他走的踉踉跄跄,最后竟然迎风咳血,长身玉立在山洞前。
年若薇泡在刺骨寒潭中瑟瑟发抖,只敢露出半个脑袋,此时她浑身都是难以言喻的酥麻。
她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四阿哥定是被药物影响了神志,此刻即便不是她,只要是个女人,四阿哥都会情不自禁。
她哆哆嗦嗦抬眸看向四阿哥,不知他和苏培盛在山洞口小声嘀咕些什么,没过一会,苏培盛就背着身垂首入了山洞内。
苏培盛将身上的太监衣衫脱下,放在了寒潭边上。
紧接着苏培盛又动作利索,将那两具尸首堆到枯柴堆上,随着熊熊火焰燃起,苏培盛又离开了山洞。
“小年糕儿,你可以出来了。”苏培盛在洞口轻声唤道。
年若薇无奈看向正背对着她烤火的四阿哥。
此时他正默然盯着火堆中被引燃后发出噼里啪啦声响的尸首。
四阿哥自然不会纡尊降贵离开,她只能委屈自己从水中跃出。
她不着寸缕爬到寒潭边,胡乱套上了苏培盛的衣衫。
男子的外袍有些宽大,年若薇被冻得牙齿直打颤,抱着手臂,有些木讷地站在原地。
此时苏培盛在洞口外头唤了一句药熬好了。
“嗯。”四阿哥伸出手掌悠闲烤火,明灭火光在他侧颜跳跃,显得他此时的情绪愈发让人难以捉摸。
她正看得愣神,四阿哥忽然侧首与她对视:“过来。”
“奴婢遵命。”年若薇裹紧太监袍,有些局促不安的缓缓走向四阿哥。
“方才可受伤?咳咳咳...”四阿哥倏然痛苦凝眉,捂着嘴角,嘶哑咳嗽起来。
年若薇只觉得脚下有千斤重,她忍着钻心的腹痛,目光落在四阿哥肩胛上的断箭,此时那断箭还在流淌殷红血迹,她心中莫名涌出一阵酸涩钝痛的奇怪感觉。
四阿哥竟还知道对她嘘寒问暖,她还是头一回觉得四阿哥也并非完全不近人情。
“谢..谢四阿哥挂怀,奴婢...奴婢....”
此时她浑身发热,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眼前赫然出现三个一模一样的四阿哥重叠在一起。
苏培盛正拎着食盒入了山洞内,他全程都不敢抬头乱瞧,只低着头,目不斜视。
此时他陡然听见小年糕竟莫名其妙说了句“苏哥哥,帮我扶着点路,这路晃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