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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成~”年若薇闻言,这才暗暗松一口气。

“对了,今后若我有何得罪四阿哥的地方,希望苏哥哥能提醒四阿哥一句,念在我今时今日忠心耿耿的份上,饶恕我的罪孽。”

年若薇趁机为将来年家倒台那日提早做铺垫,希望今后四阿哥能记起她今日这点绵薄之力,让她安度晚年。

“你说什么胡话,什么罪啊孽的,爷绝不会亏待你半分,你放心吧。”

苏培盛有些懵然听着小年糕这没头没尾的话,不知她又在多愁善感些什么,女人就是麻烦,幸亏他是个太监。

“总之苏哥哥记住今日这番话就好。”年若薇与苏培盛又闲聊了一番,就开始乖乖用膳,她今日胃口不佳,只吃了几口肉粥,就懒懒地躺在了床上。

晚膳之后,锦秋轮值回来,正准备接替即将到四阿哥跟前值夜的苏培盛守着小年糕,倏然发现小年糕嘴唇煞白毫无血色。

她惊得伸手去触摸小年糕的额头,顿时惊呼一声:“苏培盛!快去请太医来,小年糕烧的厉害。”

“完了完了!”

苏培盛也发现小年膏气息愈发微弱。吓得哭丧着脸,拔腿往太医院狂奔。

只因太医曾嘱咐过,若小年糕高烧不退,说明伤势恶化,恐有性命之忧。

四九城东,佟府。

自姑母离世之后,佟佳毓琳再无合适理由入宫看四哥哥,听闻近来四哥哥卧病在床。这几日她简直如坐针毡。

此时一只灰扑扑的乌鸦从紫禁城方向飞来,那乌鸦扑棱着翅膀,径直落在她的窗台前。

佟佳毓琳急不可耐,从乌鸦腿边取出一封密信,展信阅览之后,她顿时眼前一亮,忍不住得意地轻笑出声。

“好啊~哈哈哈哈...看你这贱婢还如何迷惑四哥哥!”佟佳毓琳将密信阅后即焚,忍不住笑的花枝乱颤。

此时乾西四所内,苏培盛哭天抹泪地来到书房寻四阿哥。

“爷,小年糕身中奇毒,太医都束手无策,估摸着活不过今晚,呜呜呜呜.....”

胤禛尚在养病期,今日总觉得心口异常闷痛,此时满眼震惊捂着心口站起身来,急火攻心之下,他眼前一黑,险些昏厥。

“可查出是谁!”胤禛寒声质问。

“奴才调查过了,不是内务府,就是太医院下的狠手。”

苏培盛战战兢兢不敢细说,内务府是佟家掌管,而太医院龙蛇混杂,甚至还有四阿哥的势力,无论哪一方出了问题,对四阿哥都是重创。

“都下去,苏培盛留下伺候。”胤禛扶着桌沿缓缓落座,有些无奈的扶额。

待到书房内只剩下主仆二人之后,胤禛轻叹一口气,幽幽说道:“去将爷的朝珠拿来。”

苏培盛听到四阿哥让他拿朝珠,似乎想到些什么,顿时面如死灰,他不管不顾,噗通一下匍匐在四阿哥面前。

“爷,万万不可,那是您保命的灵药,只此一颗,奴才再去太医院多请些太医来瞧瞧,小年糕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苏培盛急眼了,爷竟然动了那保命之物的念头!

大清皇室有一个隐而不宣,且不得计档的秘密,只有他这种贴身伺候奴才交接之时,口口相传才知道。

在大清朝。朝臣们所佩戴的朝珠,藏着一颗剧毒的鹤顶红,在危难时刻会用这鹤顶红自戕,为大清的利益而殉节。

而皇子们所佩戴的朝珠,除了同样藏着一颗毒药,还另外藏着一颗能解百毒的保命灵药,无论尊贵如太子还是普通的皇子,此生都只有这一颗能用。

苏培盛决定破釜沉舟,今日他宁愿跪死在四阿哥面前,也断不可能将四阿哥保命之物拱手让人,即便那人是小年糕,是爷心尖尖上的女人。

“咳咳咳....狗奴才!”胤禛气的将手边的的茶盏狠狠掷向那阳奉阴违的狗奴才。

见苏培盛那狗东西还像个聋子似的,自顾自跪在地上磕头,他无奈摇头,艰难起身赶往更衣处。

“爷啊!!”

苏培盛悲戚唤道,无奈之下,只能紧随四阿哥的脚步踏入更衣室,他紧赶慢赶却依旧来迟一步,四阿哥已然将朝珠扯断。

苏培盛惊得目眦欲裂,他绝望瘫坐在地,边哭边看着散落的朝珠如雨,噼里啪啦四散滚落一地。

不待他继续哀求,四阿哥竟然闪身跃出窗外,消失在浓稠夜色之中。

此时苏培盛双腿发软都站不起来,他愣怔盯着散落在面前那颗装着鹤顶红的朝珠,忍不住捶胸顿足。

他失神瘫坐在原地,边哭边将散落的朝珠全都捡起来。

他无奈从匣子里取出一颗备用的普通朝珠子,替代那颗灵药,他坐在地上一颗颗捡起珠子,将被扯断的朝珠重新穿好。

此时外头传来四阿哥的咳嗽声,夜寒风急,四阿哥竟然用轻功悄然穿梭往返,不难受才怪。

苏培盛不住地叹气,只能默不作声来到爷身侧伺候。

年若薇在第二日清晨幽幽转醒,锦秋已然准备好了一身崭新的衣衫,待到小年糕彻底没了气息之后,让她体面的离开紫禁城。

“锦秋姑姑,我口渴的厉害,可否帮我倒一杯清水来。”年若薇只觉得头痛欲裂,她揉着眉心正要起身,却听锦秋啊的一声大叫。

“小年糕你怎么醒了!”

“哈?出了何事?太医说我不能醒吗?年若薇被锦秋的话问懵了。

“岂有此理,这些庸医,定是觉得我们银子塞得不够足,才诓骗我们说你快不行了。”

锦秋气的直跺脚,若换成从前在承乾宫之时,她定不管不顾冲到太医院算账。

“姑姑,我断骨处又疼又痒的,难受的紧。”年若薇已然精力十足,竟能自己起身坐在床边。

“那是好事,说明你断裂的骨头在接缝。”说话间,锦秋将那套不吉利的新衣衫胡乱卷起来,丢进了屏风后的木盆里。

自那日开始,年若薇的伤势渐渐飞速好转。

紫禁城内寒来暑往,时光荏苒,转眼就到了十月中旬。

连日来紫禁城内寒酥不尽,这几日才堪堪雪停风歇,午膳之后,趁着四阿哥去上功课未归,年若薇寻来一把小马扎,坐在海棠树下悠闲晒太阳。

苏培盛今日值夜班,此时正在四阿哥书房内整理桌案,抬眸间,竟看见小年糕猫在海棠树下晒太阳,他犹豫片刻,一咬牙就拾步走到她面前。

“今儿怎么有空来晒太阳,杂家瞧着你的伤势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待正月初六后,应该也能到十三阿哥身边当差了。”

“多谢苏哥哥关怀,这几日奴婢都开始练习做些刺绣之类的细活锻炼筋骨了。”

年若薇满脸惬意,扬了扬手里正在缝制的绣帕子。

苏培盛顿时眼前一亮,忍不住开口道:“月末正逢四阿哥十三岁生辰,爷如此照顾你,不如你亲手替爷缝制两身寝衣可好啊?”

“啊?奴婢女红一般,就怕四阿哥瞧不上。”

“不碍事,你亲手做即可,也让四阿哥瞧见你这份忠心。”

年若薇还想拒绝,可脑海中莫名想起来那日在德妃宫中,四阿哥委屈巴巴看着那件德妃亲自替十四阿哥缝制的寝衣。

她沉默片刻,轻轻点点头:“那奴婢献丑了。”

苏培盛张了张嘴,忍不住开口又道:“年糕啊,四阿哥脾气秉性都好,又对你关怀备至,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爷啊?”

“苏哥哥你别害我!”年若薇顿时急站起身,险些没站稳脚。

“我只想痊愈之后,立即去十三阿哥身边伺候,今儿奴婢也对您明说了,若奴婢对四阿哥有半点非分之想,奴婢就是小狗!”年若薇情绪激动,忍不住伸手指天发誓。

苏培盛正欲开口嘲笑小年糕几句,冷不丁竟然看见四阿哥负手静立在廊下。

见小年糕张嘴还想继续说话,苏培盛匆忙扯着嗓子唤了一句:“爷回来了。”

听到苏培盛说四阿哥回来了,年若薇登时苦着脸转身跪在苏培盛身侧。

四阿哥不知何时就站在廊下,也不知都听见了什么,此时他并未回应,而是径直入了书房内。

苏培盛迈腿跟上前去,追上柴玉之后,苏培盛捂着嘴悄悄问柴玉:“爷不是去学文治功课了吗?怎么忽然提前回来了?”

“方才毓庆宫派人来请四阿哥去商议要事,爷回来拿折子呢。”

“爷何时回来的?”

“就..方才小年糕在赌咒说,若她喜欢四阿哥就是小狗的时候。”

苏培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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