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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三十一年七月十六。

年若薇目送公主离开了通辽城,送别公主之后,她也要和四爷一道启程回京。

此时年若薇朝着渐渐走远的公主挥一挥衣袖,直到彻底看不见公主的马车,她才眼泪汪汪转身回到马车内。

放下马车帘子那一瞬,她看见大阿哥,如今该称呼他为直郡王的马车停在不远处,她忍不住叹口气。

“不开心?”胤禛伸手将年氏拥入怀中,在她腮边啄吻。

“直郡王要与我们一道回京吗?”

“嗯,你别理他即可。”

年若薇点点头,直郡王这几日都在让人问她映月母子尸首在何处,幸亏她没有说出来。

否则回京路途遥远,她差点没了钳制他的把柄,谁知道他那阴险的性子,会在路上闹出什么事来。

一路上直郡王倒是识趣,往往比他们走的快些,待到他们到了驿站之时,他恰好启程。

距离京城越近,年若薇愈发忐忑不安。

此时她正心不在焉的坐在梳妆台前打理青丝。

她手中的白玉梳子被沐浴后的四爷拿走,四爷开始认真替她梳头,又熟练的替她挽了妇人发髻。

“在想什么?”

四爷将灼热手掌,探入她松松垮垮的衣襟内,细密的吻不断落下。

“在想爷..”年若薇抬腿主动勾住四爷精悍的腰腹,将唇和自己主动朝四爷送了送。

听到他动情的闷哼,她笑着咬了咬他极速滚动的喉结。

“爷等等..鱼鳔...”年若薇忍着欲念,推了推伏在她身上的四爷。

鱼鳔在古代有避孕的作用,男女在同房之时,男子使用鱼鳔避孕。

“唔..”胤禛有些无奈的随手拿来放在床榻边上水碗里的鱼鳔,他不喜欢这种腥气之物。

且这破东西包裹性不是很好,他稍微一用力就很容易破裂。

此时他正忘情摩挲着心爱的女人,极乐之时,他咬着年氏的耳朵忽而面色僵了僵。

“又破了..”胤禛有些无奈的贴在年氏耳畔喃喃道。

“怎么会,不是寻了大鱼的鱼鳔来….”年若薇涨红脸低语喃喃道。

如今二人都熟悉彼此的身体,四爷总能轻易让她动情,她渐渐开始与他一道沉沦情爱滋味。

“薇儿,爷想要孩子。”

年若薇正沉浸于情爱中无法自拔,冷不丁听见四爷在她耳畔缱绻说着他想要孩子,顿时回过神来。

“爷,奴婢不想让旁人笑话爷的长子是个卑贱的汉女。”

“爷从不在乎,待你有孕,爷就去奏请汗阿玛请封你为侧福晋,你今后会是爷的妻。”

“爷能护住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别担心。”

“好。.”年若薇被汹涌的情潮席卷全身。

.....

苏培盛坐在小板凳上泡鱼鳔,方才听到王爷说鱼鳔小了,他赶忙让人再去寻大的来。

此时听见爷说不避孕了,他心内顿时百感交集,也不知爷这个决定到底是福是祸。

屋内的动静直到子时才消停些,此时年若薇趴在四爷怀里,累的眼皮都懒懒的掀不起来。

天气渐寒,二人共浴了一回之后,最后那两回都用了事帕子。

此时她腰下垫着两个软枕,胤禛看着难受,伸手要将软枕拿开,却被她推开了手。

“薇儿为何如此?”

“嬷嬷说..这样能多承些雨露,更好怀上孩子。” 年若薇红着脸娇羞说道。

“嬷嬷还说,后宫里娘娘们侍寝回去之后,都悄悄的这么做呢。”

“方才薇儿承的还不够多?爷的雨露都是你的。”四阿哥倏然笑着将软垫抽走。

“呜呜不要了,装不下了..” 年若薇娇嗔道。

.......

康熙三十一年八月十四,年若薇掀开马车帘看着红螺山。

此时直郡王已然拿着铁锹站在马车前头。

“你说她们母子在红螺山脚下的乱葬岗!!”胤禔面色铁青嘶吼道。

“是,当年映月的父母将奄奄一息的她,草草嫁给一户人家配阴婚,后被发现她珠胎暗结,配阴婚的主人家气得将她沉塘了。”

“奴婢知道消息之时,她们母子已然在污泥潭中泡烂了..”

“奴婢谨记映月姐姐临终嘱托,将她的尸首埋葬在了乱葬岗,她说在此每年都能看到:他。”

“奴婢猜想姐姐口中的他,也许指的是王爷您吧。”

此时胤禔脸颊伏在铁锹长柄之上,肩膀无助耸动着,良久之后,他语气染着哭腔:“带爷去接她和孩子回家。”

年若薇看到直郡王狰狞痛苦的模样有些发怵,忍不住想攥住四爷的手。

可她倏然想起来,四爷不喜欢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牵她的手,于是匆忙松开他的指尖。

“大哥,斯人已逝,节哀。”胤禛反手将年氏的手掌握在掌心,与她十指扣紧。

年若薇本想抽回,可四爷却攥的愈发紧了,于是她用指腹缱绻摩挲他带着薄茧的指节。

奴才们此时都背过身站的远远的,并未跟来。

年若薇牵着四爷的手,疾步走在前头带路,不觉间,三人来到一处浅溪边的乱葬岗。

年若薇指着距离水边最近的柿子树下,语气有些伤感:“姐姐就在树下,直郡王,当年尸首在猪笼中都泡烂了,奴婢担心破坏姐姐的遗体,只能将猪笼一道下葬,您别怪罪。”

“好,谢谢,四弟你们可以走了。”胤禔语气染着哭腔,一个箭步冲到柿子树下,开始疯狂的用铁锹铲土。

“大哥节哀。”

四爷微微颔首,就牵着她的手转身离开,二人才行出几步,竟听见一阵悲情的嚎啕大哭声传来。

“爷,要不我们帮直郡王一块挖棺吧...”

年若薇虽然不喜欢直郡王,但他此时只不过是个永失所爱的悲情之人,眼看着天边惊雷阵阵,她不想让映月母子再淋雨。

年若薇从马车上寻来两把铁锹之后,就跟着四爷回去帮忙,当靠近柿子树下之后,她顿时惊得瞪圆眼睛。

但见直郡王正跪在地上,徒手在挖掘长满荒草的坟包。

此时他挖的满手都是血,指甲都被坚硬的土块掀翻,年若薇只觉得直郡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放下铁锹,转身让苏培盛帮忙准备了一张遮雨的帐篷,将柿子树下的孤坟,和仍在沉默徒手挖坟的直郡王笼罩在帐内。

冷雨无情,淅淅沥沥落下,帐内穿出阵阵悲恫的痛哭声,让人闻之落泪。

“爷咱们回家吧。让他们一家三口好好团聚。”年若薇有些伤感的躲进四爷的怀中。

二人入了马车后,年若薇只觉得心口酸楚的要命。

马车外雨声潺潺,她窝在四爷怀里安静看他批阅折子,二人一路无言,只偶尔吻着彼此的眉眼。

此时马车渐渐停下,苏培盛在外头唤了一句府邸到了。

府邸?年若薇顿时诧异的掀开马车帘子,但见马车停在一处陌生的院落内。

她正要询问苏培盛这是谁的府邸,却看见那对熟悉的桃树。

但见那对桃树在延绵的秋雨中缠绕在一块,已然枝繁叶茂。

“这是万岁爷赐给王爷的府邸,年糕你快瞧瞧。”苏培盛满眼喜色,将油纸伞递给小年糕。

“家...”年若薇有些雀跃,这是四爷今后的家,也将是她的家和归宿。

她本想追问她的房间在哪,可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是奴婢,肯定住在奴才住的地方,于是不再自讨没趣。

“愣怔做甚?爷带你去看看你的居所。”

年若薇跟着四爷踏入了他居住的前院,他牵着她的手,入了他自己居住的卧房。

“爷不是要带奴婢去看看我住的居所?”

四爷并未说话,而是牵着她的手,缓缓来到更衣间,伸手打开了整墙的花梨木柜子。

当看见柜子里装满了女人用的衣衫鞋袜,还都是她喜欢的款式和颜色,她不用试穿就知道是她的身量尺寸,顿时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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