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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奴婢早说过年氏她不安分,您瞧瞧爷的魂都被她勾走了。”

“嬷嬷,我等不及了,快些准备吧。” 那拉氏的语气满是怨毒。

....

年若薇正坐在窗前,怅然若失的听着戛然而止的琴音,忽而听见恩普提醒四爷来了。

抬眸间,四爷已然疾步走到了她面前。

“薇儿,爷今夜在你屋里歇息。”

“爷不可,这不合规矩。”年若薇不知该如何与四爷相处,于是赶忙用四爷方才搪塞她的规矩来拒绝他。

“侧福晋,福晋方才念及您今日在紫禁城内受了委屈,特意恳请王爷今晚来你院里歇息。”若欣姑姑幽幽说道。

“是啊是啊,福晋方才还说您腹中的小阿哥是最重要的,让王爷多陪陪侧福晋。”

柴玉将方才福晋让他转述的话带到。

“多谢王爷和福晋挂怀。”

年若薇心中苦涩,原来他是听了福晋的话,才来瞧她的。

“都下去。”胤禛凝眉盯着年氏面上牵强的笑容。

待房内只剩下夫妻二人之时,胤禛折腰将年氏打横抱到床榻之上。

“方才爷抚琴你可曾听到?”

“听见了。”

“薇儿,方才抚琴之时,胤禛很想你。”

年若薇只觉得莫名其妙,他在福晋屋里抚琴,却说很想她,想她什么?想她加入他们吗?

年若薇看着四爷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缱绻眼神,故作温柔的回应道:“多谢王爷挂念。”

胤禛看到年氏眼眸中的敷衍,愈发恼怒,他忽而想起来在毓庆宫之时,太子对年氏超出寻常的关怀。

他原本看向年氏的温柔神色瞬时冷了下来。

“薇儿与太子相熟?”

年若薇有些诧异的看向四爷,不知道四爷为何忽然莫名其妙的问她和太子熟不熟。

“爷为何如此问?妾身只见过太子几回罢了,谈不上熟不熟。”

“嗯,早些安置吧。”

年若薇与四爷二人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她苏醒之时,四爷已然离去。

“年糕起来啦,爷今儿要陪着四福晋回门,一大早就出去了。”

年若薇的面色一沉,她想起来她回门那日,四爷似乎喝醉了姗姗来迟。

相比之下,她悲哀的发现原来她在四爷心中的位置,似乎也不过如此,四爷甚至怠慢轻视她的娘家。

她绝望地发现,自己在四爷心中根本比不上嫡福晋分毫。

“年糕,爷明日要去直隶办差,说下个月初回来。”

“嗯。”年若薇有些失魂落魄的攥紧了手里的桃木梳子。

第二日清晨,她本想起来去送别四爷,可忽然觉得肚子发紧,于是吓得躺回了床榻上。

待到医女查看后说无碍,她才急急忙忙的起身去大门口送别四爷。

此时胤禛站在马车前,目光在莺莺燕燕的陌生面孔中搜寻年氏的身影,却并未看见年氏。

“王爷,时辰不早了,您快出发吧。”四福晋那拉氏泪眼盈盈的伸手理了理王爷的披风。

“嗯。”胤禛心中有些恼怒,年氏愈发骄纵,甚至因为他昨日名正言顺陪伴嫡福晋回门都在拈酸吃醋。

他板着脸入了马车内。

待到王爷的马车走远之后,那拉氏转身就看见年氏姗姗来迟,她嘴角含笑拦住年氏的去路。

“王爷都走远了,回吧。”

“妾身遵命。”年若薇气喘吁吁的看着已然走远的马车,心内戚戚然,他甚至都不愿意等等她。

她怏怏不乐的回了西苑,四爷不在王府里,她除了每日和侍妾格格们一道去福晋正院里晨昏定省之外,日子过的还算悠哉。

十月初一,这日年若薇正在福晋正院里请安,忽而看到苏培盛急急忙忙的入内。

苏培盛该陪着四爷去直隶办差,怎么就他一人回来了?

年若薇顿时惊慌无措的凑上前去。

那拉氏看出年氏慌了手脚,于是故意开口道:“年氏留下,其余的姐妹们都早些回去吧。”

“不好了,福晋,王爷负责押送到直隶洪灾区的米粮出了问题,押送粮草的西山大营副指挥使星惠竟到万岁爷面前弹劾四爷,说爷中饱私囊!”

“那些灾民不知怎么就知道了朝廷的赈灾粮出了问题,义愤填膺开始暴乱了,爷如今被困在了直隶府寸步难行。”

“叶赫那拉星惠何时有如此狗胆?”四福晋面色凝重的沉吟道。

“定是直郡王的手笔!”那拉氏素来知道自家王爷和直郡王面和心不和,她隐隐觉得王爷被困在灾区,定与直郡王脱不开关系。

“苏培盛,去直郡王府下拜帖,就说我要拜访直郡王。”

“奴才这就去。”苏培盛忧心忡忡的转身亲自去隔着一条街的直郡王府邸下拜帖。

“年氏,你准备一下,与我一道去直郡王府邸拜访。”

那拉氏刻意拉上年氏一道前往,否则她与直郡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不好听。

“妾身遵命。”年若薇一颗心揪紧,恨不得立即去直隶找四爷。

没过多久,苏培盛就哭丧着脸回来了。

“福晋,直郡王让您将账本交给他。”

“岂有此理,还真是直郡王下的狠手!”

“什么账本?”那拉氏只觉得懵然。

苏培盛一时间没了主心骨,于是只能唯四福晋马首是瞻。

“福晋,直郡王曾经秘密让人收集百官的把柄制作成百官言行录,后被王爷偶然得到,奴才也不知道王爷将那要紧的东西藏在何处。”

苏培盛愁眉苦脸的说道。

“福晋稍微,妾身去取。”年若薇想起来那件要命的东西,此时也不顾不得四福晋会不会忌惮她,只一心想着四爷早些化险为夷。

那东西直郡王既想要就拿去,未必就是好东西。

苏培盛搀扶着年氏离开屋内之后,那拉氏顿时目露凶光,连苏培盛这个贴身奴才和她这个嫡福晋都不知道的事情,王爷竟然告诉了年氏,她也配!

年若薇匆匆忙忙的取了百官言行录,回到了福晋正院,她几乎不假思索的将那册子交给了福晋。

四爷有难,福晋与四爷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定不会袖手旁观。

那拉氏打开了那本百官言行录扫了一眼,顿时满眼震惊,此刻她呼吸愈发急促,难怪王爷在朝堂上的实力不错,原来是有这要命的东西。

百官都被王爷用这本册子捏住了脖子,王爷简直振臂一呼,就能从者如云。

此刻那拉氏眸中狡黠一闪而逝。

“年氏,这是王爷在朝堂上立身的根本,绝对不能拱手送人,我现在就入宫去找额娘一起想办法!”

“福晋,这百官言行录未必就是好东西,迟早是个祸害,既然直郡王要,就给他吧。”

年若薇出身卑微,自然知道奴才们的想法,倘若将百官逼急了,他们定破罐子破摔,对四爷群起而攻之。

“年氏,我命令你立即将这重要的册子送回王爷的书房藏好!”

“我需立即进宫寻额娘帮助。”

“妾身遵命!”年若薇接过四福晋递回来的百官言行录,听到四福晋竟然要去寻德妃帮忙,顿时无奈的摇头。

德妃说不定巴不得四爷回不来,怎么可能真心帮忙!

她默不作声朝着四福晋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了福晋正院。

回到西苑之后,她当即就让恩普准备马车,带着那百官言行录出了王府。

年氏离开王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那拉氏耳朵里。

“福晋,年氏带着秘录离开了王府,可要派人去拦住她?”西林嬷嬷焦急的说道。

“不必,我是故意给她机会,带着那册子去寻直郡王的,年氏这回..死定了!呵呵呵...”

那拉氏坐在梳妆台前,阴测测的笑起来。

王爷最忌讳后宅的女人们干政,年氏此举,无疑是彻底背叛了王爷,将他安身立命之物交了出去。

“福晋,可那件东西对王爷如此重要,若给出去的话,王爷那该如何是好?”

“蠢材,王爷深谋远虑,如此重要的东西定存有备份,我们无需担心,我只需料理好王府,到紫禁城里声泪俱下的当个情深意重的四福晋即可。”

至于年氏,那拉氏冷笑着看向镜中满眼喜色的自己,这死局年氏必败,她将那册子交给直郡王那一瞬,将会彻底绝了王爷的宠爱。

马车内,年若薇摩挲着手里那要命的东西若有所思,忽而嘴角浮出浅笑,她匆忙执笔写下一封密信,用火漆封好之后,她又将坐在马车前头的恩普唤来。

“恩普,待我们从直郡王府邸离开之后,你就悄悄去寻我爹爹,将这封信交给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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