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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年若薇哽咽的说道。
她忍不住捂着嘴角疾步入了屋内,她觉得自己有些贱,明知道呆在他身边会不得善终,为何执着的要与那人纠缠不休。
“姑姑,我是不是很贱...”年若薇迎面看见锦秋在擦桌子,忍不住哽咽的问道。
“这..我..年糕..”锦秋看到年糕身后面色凝重的王爷,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眼看着年糕越哭越厉害,她只能咬牙劝说道:“年糕,王爷是重情重义的好人,倘若他真的对旁人冷血无情,甚至落井下石,你敢将自己的心,交给这样无情无义的男子吗?”
“姑姑,他分明就是想娶佟佳氏,否则他若不愿,谁逼迫都无用,姑姑你别再哄着我自欺欺人了,今后他想要处处留情随他吧,我不在乎了...”年若薇擦干眼泪,语气决绝。
忽而后背一暖,年若薇浑身僵硬,只攥紧了帕子不想回头。
屋内的奴才们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那人呼吸急促的将绵密的吻,落在她的腮边耳后。
年若薇并没有回应,只麻木的站在原地,这一瞬间,她忽然想通了,她决定在圈禁的两年内,给这段孽缘一个善终。
于是她笑着转身回吻他,可她开始热情回应他之时,四爷却骤然停下了动作,只将脸颊贴近她耳畔,年若薇只听到他局促不安的呼吸声。
“这两年,妾身会好好陪在王爷身边。”她终是忍不住开口打破了窒息的沉默。
“以后呢?”胤禛哑着嗓子惴惴不安的说道。
“我们...没有以后,王爷若用强权逼迫的话,只能留下侧福晋年氏。”
“薇儿!胤禛不要这两年,你立即回王府,胤禛只要将来,你答应过不会离开胤禛!不准食言!”
“王爷确定连这两年都不屑一顾?还是您希望陪伴在您身边的女人,并非是妾身?”
“薇儿,别再说气话了!爷的心很痛。”
“苏培盛,立即准备车马,我要回王府,过几日该来的人会来陪王爷。”年若薇伸手去掰开四爷环抱在她腰间的手。
此时她的肚子忽而轻轻动了动,一个小鼓包正好踹在四爷贴进她隆起腹部的掌心。
“薇儿,我们的孩子方才动了,你感觉到了吗?”
“王爷,佟佳毓琳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
年若薇心中始终有一根刺,那日四爷从慈荫楼出来之时,衣衫盘扣都松了一颗,他脸颊上还有口脂印。
她此刻甚至有些怀疑,那日他到底是与佟佳氏云雨之后,还是云雨未遂。
“不准怀疑我!”胤禛被年氏怀疑的话,气的浑身发抖,她明知道他只心悦于她,对她矢志不渝,却依旧在质疑他,他只觉得遭受了奇耻大辱。
她竟然不相信他的忠贞!
胤禛顿时勃然大怒,冷哼一声,就转身拂袖而去。
锦秋和苏培盛二人在门外将小年糕咄咄逼人的刻薄话语听着耳中,俱是无奈的摇头。
小年糕性子太过于刚烈,王爷又是个性子执拗极端之人,二人本就天生不对。
苏培盛最了解王爷的脾气秉性,其实最适合王爷的是绕指柔般温顺的女子,而非脾气耿直的小年糕。
甚至连四福晋和佟佳格格的性子,都与王爷更天造地设多了。
这二人凑在一块,要么是轰轰烈烈炙热的爱一辈子,要么就是一对互相折磨到白头的怨偶。
显然如今二人的感情,渐渐朝着后者发展,这该如何是好?苏培盛顿时头疼的挠了挠脑袋,拔腿跟上了王爷的脚步。
王爷与小年糕吵架之时,甚至舍不得对她多加责备,竟然纵马疾驰到附近的狮子林内狂舞了许久的剑花。
已是淡月微云之时,喝得酩酊大醉的王爷踉踉跄跄来到西配殿,他也不敲门,只醉眼迷离坐在在紧闭的房门前默不作声。
年若薇彻夜未眠,方才他的身影出现在窗棂之时,她就看见了。
房门并未上锁,他只要用力就能推开,她无奈的起身打开房门,就看到四爷醉醺醺的坐在门槛上。
“王爷莫不是高兴的睡不着了?”
“恭喜王爷明日终得偿所愿,迎娶青梅竹马入府邸,妾身明日定会盛装出席王爷大婚,妾身在此恭祝王爷与佟侧福晋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她正赌气说着违心之言,忽而腰间一紧,四爷伸手将她环抱着,此刻她站在他面前,他坐在门槛上,四爷默默将脸颊贴近了她隆起的肚子。
年若薇疏离的张开双臂,不想与他有过多的触碰,可她脚下忽然一轻,被他打横抱在怀里。
此刻他呼吸间灼热呛人的酒气喷洒在她脸上,年若薇捂着肚子忍不住着急开口提醒道:“王爷,妾身还怀着孩子,太医嘱咐过,您若醉酒之后不得与妾身行房,否则酒气会影响孩子的胞衣,让孩子身上落下难看的胎记。”
年若薇就怕他醉酒后忍不住宣泄于内,眼看着她被四爷抱着放在了床榻之上,她愈发着急的伸手去推搡他蛮横霸道的压下的肩。
“薇儿,胤禛很累,让爷抱抱你们母子二人,只是拥抱。”
年若薇推搡的手顿在原地,她听出了四爷语气中的绝望和无助,她顿时如鲠在喉,忽而觉得自己有些不知好歹。
她竟然将她逼到了如此痛苦不堪的地步,她发现自己很自私,自从莫名其妙来到大清朝,她总是缺少安全感,甚至时刻都患上被迫害妄想症。
四爷心里有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的任性,年若薇愧疚的伸手捧起四爷憔悴的脸,吻着他眼下的疲惫的乌青。
“对不起,我知道是我的问题,让你爱的如此辛苦,是我罪该万死,我呜....”
她被四爷以吻封缄,她不再抗拒,而是主动张开嘴唇,与他的舌头交缠在一起。
此时此刻,她决定在二人彼此还相爱的时光里,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胤禛感觉到了年氏主动的回应,忍不住欣喜若狂,情到浓时,他只隐忍着克己复礼,发狠的吻她,只吻得他气息紊乱,渐渐开始失控,他这才依依不舍的将她抱在怀里沉沉入睡。
第二日一早,年若薇苏醒之时,枕边早就空空如也,锦秋见她苏醒,赶忙将拧干的温热帕子递到她面前。
“年糕,王爷一早就回王府了,佟侧福晋入王府的吉时,安排在今日酉时三刻。”
“哦。”年若薇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佟佳一族即便是侧福晋,都要按照娶嫡福晋的规矩,她已然能料想到出身显赫的佟佳氏入了王府,该是多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她换上锦秋准备好的喜庆嫣红旗装,就踏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今日王府里热闹非凡,嫡福晋那拉氏穿着一身嫡妻才能穿的正红旗装,落落大方站在门口恭候前来主婚的佟贵妃。
四福晋看到她下了马车,竟然笑着朝她招了招手,年若薇扶着肚子来到了福晋身侧。
此时那拉氏竟主动伸手搀扶起她的手来,二人来到了拐角处。
“年氏,我与你才是一条战线的盟友,佟佳氏来者不善,她要的东西和你一样,但我却不同。你可否与我结盟?共抗强敌?”
年若薇默然,那拉氏从始至终要的都不是四爷的心,而是嫡妻的尊荣,而佟佳毓琳不同,她不但要嫡妻之位,还想要四爷的心。
年若薇虽然知道四福晋也不算什么好人,但若要在佟佳毓琳和四福晋之间选择盟友,她几乎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加入四福晋的阵营。
“福晋该如何抗敌?佟家是大清第一外戚,你我二人加上王府后宅所有的女人,都比不上佟家的权势。”
“我只需让佟佳氏在王府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即可。”那拉氏亦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来谋划对付佟佳氏的计谋。
“您是嫡福晋,佟佳氏只是侧福晋而已,该担心的是我和王府里的侍妾格格才对。”
四福晋是康熙爷亲自赐的婚,难不成她还会废黜吗?康熙爷压根不可能做出自打耳光之事。
年若薇此时自身都难保,只含糊的答应了四福晋的结盟要求。
她与四福晋一前一后出了回廊,迎面竟然看见陈文宴正在搀扶着一个端庄秀美的少妇下马车。
此时陈文宴牵着新妻温氏的手,缓缓走向雍亲王府邸大门。
抬眸间,他竟然看见年氏站在门边,他不动声色的将眼角余光,落在年氏高耸的腹部,眸中哀怨一闪而逝。
而年若薇此时也将目光落在陈文宴紧紧牵着的女子身上,那女子腹部高高隆起,显然腹中的孩子,已有七八个月大。
年若薇将目光重新落在陈文宴的脸上,眸中满是落落大方的祝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