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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等四爷,她特意将生辰宴安排到了晚膳之时,可四爷依旧没有回来,于是她准备自己给孩子们过生辰。

年若薇将做好的两身一模一样的新衫和两份一模一样的小孩子喜欢的新奇玩具,分别送给了小弘昼和小弘曕兄弟二人。

“六阿哥,你明天过生辰,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快看看喜不喜欢?”

弘曕的目光落在大箱子里的各种琳琅满目的玩具上,额娘不准他玩物丧志。

他每回在花园里玩的时候,看到那些庶子们在玩风筝和蹴鞠,还有竹蜻蜓空竹,还有西洋来的万花筒,心里馋极了。

可额娘不喜欢他玩那些幼稚无聊的玩具,他怕额娘生气,从不曾开口找额娘要玩具。

可他真的很喜欢木箱子里的玩具,尤其是西洋来的万花筒,弘曕盯着那些玩具实在忍不住,于是决定只在前院里玩。

待他回到额娘身边,定不会将这些丧志之物带回去污了额娘的眼睛。

此时他看着年氏温柔的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想起额娘知道年氏有孕之后,竟然一个人悄悄的躲在卧房里垂泪。

额娘身边的西林嬷嬷说年氏若再生出个庶子来,阿玛就会彻底不要他和额娘了。

弘曕眸中阴狠一闪而逝,于是不动声色开始用晚膳。

年氏虽品行不端,但她的厨艺的确不错,他很喜欢。

这几个月,他忍着恶心假装乖顺,只盼着早日回到额娘身边。

在回去之前,他想给额娘送一份大礼。

于是吃过晚膳之后,弘曕就拿起木箱子里的蹴鞠来到了年氏的面前,忍着恶心笑着看向谄媚的年氏:“陪我玩蹴鞠!”

听到儿子主动邀请她玩耍,年若薇顿时欢喜不已,当下就带着弘历和弘昼一道陪着弘曕在后花园里玩蹴鞠。

弘历将五弟弘昼叫到屏风后换皂靴,又面色凝重道:“弘曕不是好东西,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一会我们都留心些。”

“他敢闹事儿,今儿我定锤爆他的狗头!”弘昼这几个月和四哥一块在额娘面前表现的对那嫡子和善友爱,忍得都快吐了。

“四哥,到底何时到头啊!我快演不下去了!”

“左不过这几日阿玛就将回京,且再忍忍吧。”

兄弟二人换好皂靴之后,疾步来到前院后花园里。

年若薇满心欢喜的看着三个儿子在兄恭弟友的笑着玩蹴鞠,她则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给孩子们准备解渴的果茶。

这几个月的相处,让三个孩子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厚了,如今都能一块有说有笑的读书和玩耍了。

此时弘曕控着蹴鞠在草地上健步如飞,这孩子天资聪颖,才跟着兄弟们踢过几次蹴鞠,就能熟练的控球了。

眼见着弘曕又得一筹,年若薇高兴的起身鼓掌庆贺。

就在此时,弘曕忽而凤眸微眯,控制着脚下的蹴鞠缓缓靠近年氏,这几个月在阿玛的前院里与那些庶子们虚与委蛇,他很清楚小花园里的草木砖石。

他熟捻的飞驰到一处凸出的碎砖前,抬脚狠狠将脚下的蹴鞠踹向了年氏的肚子。

力道之大,他甚至奋不顾身的飞身跃起,又装作被绊住了脚,控制不住力道和方向,一脚踹在了年氏的肚子上。

“啊!!”

伴随着年氏的一声痛苦惨叫声,弘曕趴在地上忍不住无声的开始冷笑起来。

这几个月来,他忍受的屈辱和嫡子的尊严遭受的践踏,今日就用年氏腹中的庶子奴才来偿还吧。

眼看着年氏被奴才们搀扶离开,弘曕拔腿就往额娘的福晋正院狂奔。

他要立即将这个好消息与额娘一道分享。

而此时产房内,年若薇捂着肚子疼的撕心裂肺,她察觉出了弘曕方才那一脚是故意为之,幸亏他年岁不大,只踹破胎膜,让她提前破了水,否则她定会一尸两命!

弘历和弘昼兄弟二人跪在产房门外,懊恼的拼命摔自己耳光,二人方才都发过毒誓,今后定与嫡子弘曕不死不休!

二人正在伤心恐惧的跪在门口,忽而看到阿玛风尘仆仆的入内。

胤禛一回王府,就听到了年氏早产的消息,他顿时心急如焚的冲入了产房内。

“爷回来了!”年若薇此刻面色煞白,有些忐忑的看向四爷。

见四爷只是满眼焦急,并没有流露出愤怒狠戾的神色,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方才在后花园里只有她们母子三人在场,她再三交代弘历和弘昼必须守口如瓶,显然兄弟二人并没有将弘曕踹伤她的事情告诉四爷。

“为何会提前一个月之多!”胤禛坐在年氏身侧,伸手擦拭年氏满头的冷汗。

“满九个月就算足月了,随时都可能临盆,许是今儿给孩子们准备晚膳累着了。”

不得不说她和四爷的第五个孩子弘煦的确最为乖巧温润,他甚至舍不得折腾她这个额娘太久,不到三个时辰,小家伙就乖乖的降临人世间。

年若薇经历了一整晚的痛楚,在六子平安降生之后,终是体力不支的昏睡在四爷的怀里。

隐约间,她仿佛听到有人在低声啜泣,似乎并不是小阿哥的哭声。

年若薇睁眼竟然看见锦秋正在悄悄的抹泪。

“姑姑,出何事了?”

年若薇以为锦秋遇到了解决不了的烦心事,赶忙开口追问,倘若她能帮着解决也好。

她想着若连她都解决不了,她就去求四爷出手,毕竟她将锦秋视作姐姐般,不能坐视不理。

“年糕,爷知道你为何早产了,方才去了福晋的正院,小阿哥恐怕..恐怕....”锦秋呜咽着泣不成声。

“什么!!!”年若薇只觉得天崩地裂,当下就不管不顾的抓过屏风上四爷换下的披风,飞身冲向了福晋的正院。

远远的她就看见苏培盛亲自把守在了通往正院的必经之路上。

苏培盛见小年糕鞋子都没穿,就这么裹着披风狂奔而来,顿时下了一大跳。

“哎呦!年糕你刚生产没多久,可不能跑啊!你快穿上杂家的鞋子,别着凉了!”

“苏哥哥,让我过去!!”

年若薇一刻都不敢停歇,她怕跑慢半步,她的儿子就会没命。

她一路上气喘吁吁的来到福晋的正院门口,把门的柴玉只默不作声的打开了院门。

年若薇一踏入正院,就被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味呛得想吐。

但见脚下横七竖八躺着数不清的尸首,都是那拉氏身边伺候的奴才,她甚至看见了身首异处的西林嬷嬷。

年若薇恐惧的踩着满地的血,缓缓靠近被四爷的奴才把守的福晋卧房。

此刻她赤着脚,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脚下的鲜血还冒着热气。

“王爷求求您饶了六阿哥吧,妾身愿意以死谢罪!妾身将嫡福晋之位让给年氏,妾身再也不争宠了呜呜呜呜!”

此时那拉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可王爷依旧掐着小弘曕的脖子不肯松开。

年若薇一踏入福晋的卧房,迎面就看见四爷一脸狠戾的掐住弘曕的脖子,此时小弘曕拼命在挣扎扑腾着,面色渐渐变得通红。

“爷!!”年若吓得薇声嘶力竭的大喊一声,扑到四爷面前,无助的伸手去捶打四爷掐着弘曕脖子的手掌。

四爷没有回应她,只恶狠狠盯着在垂死挣扎的弘曕。

“爷!这是我们的亲骨肉,是我对不起弘曕,该死的是我!!”

年若薇方才来的着急,头上只带着抹额,此时她心急如焚的从跪在地上的那拉氏旗头上拔下一支金簪,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薇儿你做甚!快住手!”胤禛看到年氏的脖颈被金簪戳出血珠,顿时吓得目眦欲裂。

他焦急地将手里的孽障甩开,劈手夺过年氏手里的发簪。

“王爷,弘曕是我们的儿子,虎毒不食子,求您放过弘曕可好?”

“不可能!!”

胤禛将年氏桎梏在怀里,将才被那拉氏搀扶起身的孽障再次踹翻在地。

清晰的骨头碎裂声音传来,年若薇顿时气的抓住四爷还想伤害孩子的手,张嘴就咬住了四爷的手腕。

“薇儿不得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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