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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胤禛沉声回应。

房门顷刻间吱呀的打开半扇,苏培盛这才恍然大悟,小年糕还真是始终如一,从来只将万岁爷视作夫君,难怪方才他说给万岁爷开门,小年糕视而不见。

年若薇开门之后,就转身回到了床榻上,赌气的背对着四爷。

身后传来四爷一阵轻叹,紧接着被子掀开一角,四爷温暖的胸膛贴在了她的后背。

“爷是不是定下了储君人选?”

“没有。”

“朝堂之事,你不准插足。”

年若薇听出了四爷语气中的恼怒和警告的意味,气的转过身与他对视。

“储君只会在你所出的皇子里选出,你不必太过忧心。”

“我担心什么!担心我做不成太后吗!你若驾崩了,我也不会独活,我不稀罕太后!只你不许将我的儿子当成蛊虫,让他们自相残杀,否则我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年若薇气的推开他肆意游走在她衣襟之下的手掌。

“爷若觉得我的孩子不好,就去寻别的女人孕育更好的儿子!何必来缠着我!”

“不准说气话!”

胤禛方才听到年氏说她不独活,就猜到他驾崩之后,年氏会为他殉情,想到她会死,胤禛心中陡然开始慌乱起来,连呼吸都开始觉得针扎似的绵密剧痛侵袭。

“薇儿,别气了,爷属意的储君人选是弘历,只是煦儿与暄儿年岁尚小,看不出资质如何,储君人选还未尘埃落定。”

年若薇听到四爷属意的储君是弘历,她并未有太多的意外,毕竟历史上就是弘历继承了大统。

可她听四爷的意思,似乎四爷对储君人选依旧悬而未决,于是赶忙追问道:“那乾清宫正大光明匾后的匣子里,写的储君之名是谁?”

四爷登基之后就建立了秘密建储制度。

他登基后没多久,就将心中选定的皇位继承人名讳,御笔亲书并加盖玉玺,写在两份密诏中。

这两份密诏其中一份藏于立储盒内,放于乾清宫的“正大光明”匾之后。

而另外一份则由四爷日日带在身边。

除了四爷本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密诏中到底立的是哪位皇子,一旦四爷驾崩,这两份密诏就会由四爷钦点的顾命大臣分别取下,两者再当众进行验对,确立新君人选。

此后大清直到灭亡,都在沿用四爷确立的秘密建储制度。

“弘历。”胤禛并不想刻意瞒着枕边人。

年若薇听到四爷的答案,心里堵得慌,可皇位只有一个,别的孩子难免失落。

“薇儿,立储一事,关乎国本社稷,你不准将此事泄露给孩子,否则弘历定会为兄弟排挤针对,性命难保。”

年若薇庄重的点点头,康熙朝的废太子就像个活靶子,被所有的皇子群起而攻之。

如今四爷的皇子们都是她的亲骨肉,她更不忍心看到孩子们为了皇位自相残杀。

她正在神游之际,忽而觉得身上一沉,她这才发现四爷早就将她的衣衫褪尽,倾身压了下来。

“不准分心,只能想着爷一人。”

年若薇正要回应,却被他绵密的吻裹挟着,与他唇齿相依,四爷仿佛要将她压进身体内,她紧紧抱着他精壮的腰,情不自禁的被他带入阵阵汹涌情潮中,忘情的发出破碎的低.吟声。

他在床榻上不似在人前那般温文尔雅,从来都是不知餍足的发狠要她。

....

房门外,苏培盛拿笔在彤史本上记下了万岁爷今夜幸了年贵妃两回,赐留龙精。

可他手里的笔还没来得及放下,屋内再次传来了男女欢好之声,苏培盛赶忙将彤史本上的两回划掉,他正想要写三回,可他咬着笔杆犹豫了一会。

苏培盛决定还是明儿一早再说吧,待万岁爷起身离开屋内,他才能记录下万岁爷整晚到底临幸贵妃几回的准数来。

果然清晨时分,万岁爷又要了贵妃一回,才摇铃唤水。

此时一道守夜的恩普正准备在彤史本上记录万岁爷临幸贵妃四回,忽而被师父苏培盛抓住了笔杆。

“不急,万岁爷没离开娘娘的居所,彤史本都记不得准数。”

恩普正纳闷,可屋内的动静再次传来,恩普默默朝着师父竖起了钦佩的大拇指。

年若薇与四爷在浴池里胡闹了一回,一起身却能感觉到精水滑出身子的热感,她羞的伸手捶了锤四爷满是欢.爱.痕迹的胸膛。

“都怪爷如此孟浪,今儿封妃大典,该迟了。”

“不急。”胤禛取了帕子亲自替年氏清洗那,这才抱着她来到梳妆台前,又亲自替她描眉画眼。

待到妆罢之后,年若薇焦急的让人将四爷的龙袍和她封贵妃的吉服取来。

可当贵妃的吉服被锦秋捧到她面前之时,年若薇顿时惊得站起身来,吓得将不安的眼神落在了正在穿龙袍的四爷脸上。

“内务府是不是拿错了..”年若薇心里叫苦不迭,如今的内务府管事是她的长兄年希尧,兄长定是悄悄的改了她的贵妃冠服,他还真是糊涂啊,怎么能将她的冠服做成皇后的冠服!

“娘娘,冠服没错,这是万岁爷给您的惊喜,不准奴才们提前告知您,这并非皇后冠服,而是贵妃冠服。”

“可这冠上的东珠还有吉服的九凤逾矩了。”年若薇心中不安,她甚至觉得是不是四爷用凤袍来试探她的心意。

“哎呦娘娘您请放宽心,您的冠服金线比皇后的凤袍少用了一两金线,错不了。”苏培盛忙不迭的安抚小年糕不安的情绪。

“.....”年若薇顿时哑口无言,难道旁人还会拿秤来称一模一样的两件吉服到底有无相差一两金线吗?

“薇儿,莫要误了吉时。”

年若薇听到四爷在催促,于是忐忑的应了一声,换上了那套与凤袍无异的吉服。

年若薇欢好吉服之后,正准备换上花盆底绣鞋,忽而发现那绣鞋尖上镶嵌的硕大得离谱的东珠,甚至比四爷的帝王冠冕上的东珠还大许多,她愈发惶恐。

“还愣着干嘛?”

四爷拿起托盘里的花盆底绣鞋,俯身曲膝替她换上,年若薇泪眼盈盈的盯着四爷冠冕上的小一大圈的东珠,感动的说不话来。

紧接着四爷又亲自搀扶着她一道出了西苑,眼前赫然出现明黄的天子卤簿旗幡仪仗和九龙华盖。

而华盖之前,挺着一尊明黄缎绣金龙的十六抬御辇。

这十六抬的御辇只有帝王才有资格乘坐,象征着帝王身份和皇室崇高尊贵的地位。

年若薇被天子銮驾的阵仗震慑,忙不迭的逡巡四周,想看看贵妃的车驾停在何处。

忽地四爷牵着她的手径直入了御辇中。

“爷!臣妾不能坐御辇!”年若薇吓得浑身都在发抖,四爷素来最重规矩,今日却屡屡为她做出格之事,她怕四爷被人指摘,于是拼命挣扎,可四爷却忽然俯身折腰将她抱在怀里。

“薇儿想让朕背你入宫?”

“不不不。”年若薇不敢再乱动,乖乖的蜷缩在四爷的怀里,由着他将她抱入了御辇内。

她坐在四爷怀里坐立不安之时,忽而瞧见几个穿着亲王和郡王蟒袍的男子朝着御辇走来。

年若薇定睛一眼,顿时吓得捂着嘴巴不敢吭声。

今儿抬御辇的十六人,个个都是皇族宗亲,她甚至看到了怡亲王和她的长子弘晖,还有直亲王,成亲王,等康熙爷的皇子们。

这些抬轿子的轿夫身份尊贵,不是亲王就是郡王,年若薇愈发惶恐不安的握紧了四爷的手掌。

此刻怡亲王允祥和皇长子弘晖俯身将双龙头的轿子横杆扛在肩上,走在了御辇最近的前方。

千人之多的天子仪仗浩浩荡荡朝着紫禁城的方向行进,直到御驾来到大清门之前,年若薇终于吓得扯了扯四爷的龙袍。

“爷,臣妾是贵妃,没有资格从大清门入紫禁城。求您容臣妾先行下御辇,从神武门入紫禁城,再由顺贞门入后宫,方符合祖宗规矩。”

无怪乎年若薇如此惶恐,甚至连抬轿的大阿哥弘晖方才跟着十三叔允祥竟然来到了象征大清国门的大清门,都忍不住惶恐的垂下了脑袋。

在后头抬御辇的廉亲王允禩和老九老十老十二和老十七等亲王都忍不住愤怒的压下了眼帘。

堂堂亲王抬皇帝就算了,竟然沦落到抬皇帝的宠妃,甚至不是皇后,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廉亲王等人只是恼怒片刻,忽而又忍不住喜上眉梢,新帝越是放浪,龙椅就坐的愈发摇摇欲坠,这是大喜事。

眼看着御辇朝着大清的国门前行,众人更是欣喜若狂,乱吧乱吧,最好老四能被年氏迷惑得从此君王不早朝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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