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绞杀27(2 / 2)

白般若的灵压犹如一座大山压下,李彻在铺天盖地的灵压压制下不受控制再次吐出几口鲜血。

相比之下白般若在密集如雨的刀风中倒显得措置裕如闲庭信步,李彻好几道刀光斩在他的身上只留下些许白痕,不到一会儿就再度愈合,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白般若淡淡道:“我说过,你太弱了,即便我的魂灵离开这具身躯,三只浪客叁的般若你也应对不了。”

另外两只般若发出暴怒的吼叫,像是云层深处响起的雷霆般沉重凶戾。他们围着两人绕圈,长长的手臂在沥青路按出一个又一个破碎的坑。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成犄角之势将李彻包围其中,一旦白般若退下,他们就会一拥而上!

“血契本就是我为了最大程度保存你血气才施舍下的约定,再加上那三把斩鬼刀就在你身上,你留下了斩鬼刀自然也就留下……不然你们都无法离开这个鬼蜮。”

白般若居高临下看着李彻,苍白的瞳孔跳跃火花。

“我欣赏你的勇气,这让我想到当年为大义牺牲的武士……可你怎么能产过胜过我的错觉!”

他怒吼起来:“怎么敢的!”

双臂沉沉劈下,如同一把沉而重的斩马大刀。李彻用菜刀护住胸前,却还是被巨力击飞,宛如断了线的风筝,狠狠在地上翻滚了十来米才堪堪停下。

李彻趴在地上又吐了口血,这时候他居然笑了,露出满是血丝的牙齿,让白般若一时有些惊疑不定。

他不知道李彻这时候其实脑子里想到的是一个笑话。

他想今天自己吐的血好像格外的多,还好自己不是熊猫血,不然就要去动物园抓只熊猫来输血了。

“没什么不敢的。”

李彻艰难地撑起身子,这一击的力道之下他的肋骨起码断了三根,同时韧带关节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骨折,左手脱臼,右脚也几乎站不起来,因为冲击力将他的脚踝扭了半圈,看起来像恐怖片里阴暗爬行的恶鬼。

白般若微眯起眼睛。他看不清李彻的脸,他也庆幸自己看不见那张脸的神情。因为他看见男人正默默将关节直直掰回,却没有丝毫声响发出,只有清脆的骨鸣。

他不敢想象男人此刻到底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即便是所谓切腹自尽的武士也为了不受太多痛苦,而有介错人的存在给他们一个痛快。

可男人却并不是这样的,他清晰冷静地一下下将手腕手指脚踝的骨骼掰正,像一台冰冷的机器,按照指令重复劳动。而面对身上那大大小小有几公分的伤口,他也只是从怀里拿了一个又一个创可贴贴在上面,好似贴了创可贴就不许再流血似的。

他还是人类吗?

白般若心里忽然跳出一个荒谬的想法。这个想法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自我怀疑,随之而来的是恼怒,因为他在自己身上闻见了隐约的死寂。

他知道这代表什么,这代表面前这个男人真的有可能对他产生某种程度上的威胁!

被血打湿的脸庞凶狠无比,可那双眼睛却越发明亮,男人说:

“我的确打不过你,可我从来要的也不是打败你,至少在这里,我觉得限制你这种事我还是办得到的。”

他用沾染鲜血的手指在地上画出一个古老的符文。

“红血阵。”

男人的笑容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无力,“红火阵的进阶版,欧洲驱魔师用来围困吸血鬼的阵法,即便是武士阶的恶鬼也可以短暂压住一会儿。

可惜你还有一只手我没来得及被捅穿,不然加一把十字架你现在这副身躯就会彻底湮灭在圣光中。”

白般若这才发现地上残存的鲜血不知何时连成一个诡异的……圆!

白般若忽然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在血契对其没有作用的情况下对方还会吐出鲜血!这是一个圈套!一个躲藏在刀光剑影生死存亡中的圈套!

男人在短兵相接之时早早就设想到了这个圈套!就像战争时的古罗马人,他们会边假装溃败后撤,边在地上挖出带刺的木桩,不知情自以为打了胜仗的敌人乘胜追击,随后倒马于刺坑中,唯有斩断双脚才有存活下来的可能。

“打架靠的是脑子,就这样。”

李彻画完符文的最后一笔。

下一刻地面亮起血红的光!当白般若与两只贪婪般若想闪出时已经来不及了,鲜血聚成玄奥的法阵,他们被刺眼的红光包围,手指触碰到红光就被截断了,截断面光滑如镜,就像一把虚空的快刀以极其顺滑的姿态将其斩断。

有只贪婪般若的脑袋也被阵法截断了,剩下的身躯轰然倒塌在法阵之中,流出的鲜血再度强化了法阵。

李彻拍拍西装上的灰尘起身,这种情况他并没有先逃走,反倒先点了根烟,靠在围栏上,火光明灭,烟雾蒸腾将他淹没在无声的夜里。

尼古丁柔软了因为大口喘息而精疲力尽的肺。

他忽然觉得就算现在就死去也无所谓了,他囚禁了一只大将级的恶鬼,手里还提着三把价值5000万日元的斩鬼刀,从奔驰后座赚了一颗价值十万刀的炼金子弹,算上这次任务的赏金,背负身上已久的债务这一趟差不多就可以还清了。

对了,还顺带收获一个调查课傻瓜的信任,以后假扮高天原专员出任务更简单了些。

最幸福的时刻……如果那个女人在这就的确是最幸福的时刻了。

脑海里忽然又想起那零散,破烂不堪的记忆。

那是一场下午的阳光,男人和女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她叫他不要抽烟,他使劲拼命的抽,女人把烟打落,他又点了根烟,女人把烟打落……重复到最后,女人笑了起来,眼神明媚温软……

白般若看见雾中那人又冲他竖起中指。

男人叼着烟,说:“有什么不敢的。”

白般若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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