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处境艰难319（1 / 2）

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姑射城守城的将士们逐渐意识到，北漠大军似乎转换了攻城策略。

北漠人不再以穿透某一处防守，攻破姑射城的防线为主要目的，他们更多的是在尝试给守城的将士带来更多的杀伤，消耗姑射城守军的有生力量。

很显然，他们不再打算毕其功于一役，靠着一场战斗就攻破姑射城，而是做起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定国公大人，情况有些不妙啊！”韩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卢明远身侧，他扫了一眼进攻变得明显更加进退有度的北漠士兵，“北漠人不再急于求成，他们自己主动犯错的情况就越少。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卢明远随手砍断一支不知从哪儿射过来的冷箭，淡淡道：“打铁还需自身硬，总不能老是指望北漠人自己出问题。做好我们自己该做的事就行！”

韩光点点头：“您说的有理。不过，我担心我们不一定能耗得过北漠人。虽然我们占着地利，但眼下攻城的这支北漠大军兵强马壮，兵力远超我们的守城军。如果像现在这样，跟北漠人一点一点地耗，后果难料啊。”

在韩光说这番话的时候，索昇也凑了过来，他在韩光说完后连连点头，显然是跟韩光抱着相同的看法。

卢明远看了韩光和索昇一眼，漠然道：“北漠兵马虽强，但他们毕竟远道而来，每日消耗的粮草不计其数。除非他们能从草原腹地源源不断地运送粮草过来，否则他们断然无法与我们一直耗下去。不然，你当他们之前为何那么急于求成？”

“国公大人的意思是，这支北漠大军有了稳定的粮草来源？”索昇若有所思道，“如果我们能切断北漠大军的后勤供给，是不是就能避免跟他们耗下去？”

“索将军想得倒挺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啊。”韩光一边眺望北方一边说，“北漠摄政王集结了那么多支大军几乎把咱们凉州的几大边城全都覆盖了。从姑射城往北走，那就是北漠人的天下，想切断他们的运粮道，无异于虎口夺食，哪有那么容易做到！”

说话的功夫，索昇又看到几个出身凉州五姓豪族的子弟兵惨死在北漠士兵的弯刀下。他面容冷峻地说：“为了姑射城，为了满城的百姓，再难也得做。国公大人，末将愿领兵出城当此奇兵！”

卢明远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先看看北漠人接下来有何举动。虽然敌军的攻势减弱，却仍不能掉以轻心，你们二人还是尽快回到自己的位置，各司其职，别让北漠人钻了空子。”

“是！”韩光和索昇领命离开。

接下来，卢明远在城墙上巡视了一圈，看到在韩光、索昇以及修山、修林这等对北漠人极为熟悉的将领的引导下，守城的将士们逐渐适应了北漠士兵的变化，应对起来也更加从容不迫。

看这架势，这场攻防战说不得要持续一整天。这个时候，守城一方最受考验的反倒不是城墙上的将士们，而是后勤保障。

卢明远从城墙上下来，回到将军府内，找到了已成为守城军大管家的钱不弃。他一进屋，就对被堆成小山的文书围在中间的钱不弃说：“不弃，你算一下，如果按照眼下的武器和粮草消耗情况，咱们城中备下的库存能撑多少时日。”

钱不弃听到卢明远的声音后，才察觉到有人走到了他身边。他艰难起身，看向卢明远：“大哥？您回来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还顺利吗？”

“北漠人变了攻城的节奏，如今敌我双方进入到了拉锯战。”卢明远示意钱不弃坐下，他也坐到一旁，随手拿起一个记载箭矢库存消耗情况的账本边看边说，“眼下我们的准备还算充足，将士们应对起来暂时没有问题。但若是这种拉锯战持续下去，对我们的将士还有粮草武器的储备都有很大的考验。”

“我明白了。”钱不弃从身前桌案左侧的一叠文书中抽出三个牛皮包封的小册子，递到卢明远手中，“这三个册子里分别记录了守城军的在籍人数、库存粮草和武器的情况。守城战开始后，我命人每隔一刻钟上报一次人员伤亡和库存情况。您想知道的都在这里了。”

卢明远翻开册子，仔细看了一遍上面记录的数据。越看他脸上的表情也就越凝重。

钱不弃看到他的脸色，叹了口气说：“大哥，您应该也看出来了。相比于上次那场大战，我们这一次将士的折损还有粮草武器的消耗都更严重。消耗的速度远超我们的预期。虽然昱丞已经想了很多办法保证粮草武器的供应，城外南郊的驻军也一直在往城里输送兵马，但按现在的消耗速度计算，我们至多能撑上七日。”

“七日都不一定能撑得到啊！”卢明远一脸沉重地说，“此次攻城，北漠人有试探的意思，所以并未全力以赴。等他们摸清我们的底细，定然会加大攻城的力度，到时候我们一方折损消耗的速度只怕会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