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下山18（2 / 2）

（拗不过奏奏，于是又吃了）

（还是很好吃）

……

回到镇上时，奏小芷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狂热的镇民们塞满了整条主路，甚至有人想通过亲吻她的脚印沾点仙气。

柳竹笙没有和奏奏一起走，她不喜欢喧闹，也懒得去反驳那些坚称她为“妖女”的人。

听说奏奏把她们在山中的“光辉事迹”添油加醋渲染了一番，在镇民间大肆传扬。故事当然对柳竹笙赞不绝口，但尚且不知它能否对柳家的风评起到正面作用。

在镇边荒无人烟的破房子呆了一阵，柳竹笙才重新启程。

奏小芷晋升修士的消息引走了大部分镇民，昔日繁华的街道上已经没剩多少人了。

肉铺里走出一个人，是福伯。

“小笙啊，您……果然也成仙了。”

福伯是个粗人，他说不出什么祝福的话语，只是憨笑着。见柳竹笙走近，他便要跪。

“福伯，不必如此多礼，像往日那般对我便好。”柳竹笙将他扶起。

“我准备去医馆探望母亲，您近日可见过她？”

“你娘啊，我三天前才见过。听说你要求仙缘，她的气色可好了。”

“嗯，我娘要是想买什么，还请您帮她带去。”

“当然，当然，你爹之前也是这么嘱托我的。”

谢过福伯后，柳竹笙沿着街道继续向前，拐进了通往朝凤镇后山的小路。

和落凤山相比，这座山并不高，医馆就伫立在半山腰上。

道路两旁有一大片竹林，隐约能从林间看到几栋简陋的单层建筑。

病人往往需要静养，所以柳竹笙全程都不动声色，甚至刻意压低了脚步声。

……

循着记忆，她来到了母亲所居的小屋前。

门开着，一位长发如雪的女性正坐在床上，侧头望着窗外的云霞。

前世今生的记忆一同涌现，柳竹笙想要开口，却又忽然梗住。她呆站在门口，不敢继续向前。

她好怕，好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好怕这转世重生就是个天大的玩笑。

但，眼前的一幕又是如此的真实……

真实到几乎要令她潸然泪下。

“我回来了。”

柳竹笙终究没有流泪，只是露出了苦涩的微笑。

她怕自己重新变得懦弱。

……

白发女子转过头，明明只是四十岁的年纪，却已苍老至此。

这便是凡人，凡人的局限。再加上柳家祖传的体弱，母亲的衰老速度更是迅速。

“小笙……”女性瞳中难掩欣喜，“你…已成仙了？”

“……”柳竹笙点头。

“太好了…”女性轻合双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娘真心为你感到骄傲。”

柳竹笙前世一生的缺憾，终于在今日得到了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