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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听出在抖。

小九没回应，而是忽然有个问题浮在脑中，不得其解。

“你可真行。”他声音从头顶砸下，带着鼻音。

没等小九说话，下巴突然被捏住，抬起，手掌附在脸上。

猝不及防的，很近的距离内，看清了他的脸，和他依旧动物一般幽深的，此刻却波光鳞动的眼睛。

“孙锡……”小九看着他。

“你别说话。”他拧着眉头，打断。

然后那幽深眼神在她脸上细细打量，寸寸不放，用力认真描摹，像是要把她如今的容貌透过眼睛镌刻在脑子里，可嘴上只是说：“让我看一会。”

余九琪就这样任他捏着，捧着，见他眸光渐渐向下，滑到唇，她刚要开口，他就仿佛恳求一般又说了一遍：“让我看一会。”

小九没拒绝，只是锁着他的眸子，小声问出那个问题：“孙锡，你怎么知道是我？”

孙锡抿唇，像是挣扎了片刻，慢慢回视她的眼睛，然后低头，用额头抵着，蹭了蹭她的额头。

他依旧不爱正面回答问题，只是温柔地，带着一丝窃喜说：“这可是你来找我的。”

余九琪是在大三那年春天与孙锡重逢的，那是她以为。

对于孙锡来说，他们更早，早在她大二的秋天就相遇了。

带着伤疤和罪名灰溜溜离开家乡时，孙锡曾以为人生自此再无翻盘的希望，直到巧合地认识了富二代陈木霖，跟着他去南方呆了一年，以一种混不吝恶犬姿态帮他在一场家族斗争中争取了足够的利益，获得他的信任和资助，又花时间在成人大学修了酒店管理，才真正在北京扎下来。

可即便如此，他有了全新的看起来光鲜的身份，骨子里却依然为割不掉的过去深深自卑。

想找到余九琪并不难，石城高中能查到每年的大学录取信息，大学的院系活动也能在网上找到蛛丝马迹，更简单的是，小九的微博名称就是用真名，除了照片外，隔一段时间还会发一些带定位的状态。

像是在等着谁找她，像是怕对方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