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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照片上的精致小裙子,云礼点头。

杨西西竟瞬间露出钦佩之色:“你可以当服装设计师了!看评论里的网友都想买呢,你为什么不卖啊?白设计这么好看。”

服装设计师……

好遥远的名词。

云礼愣过之后才回神:“因为做一套要挺久,我没时间。”

“你傻呀,可以拿着设计图和样品找工厂代工啊。”杨西西相当勇于尝试,又总想着赚钱,说着说着便兴奋起来:“只要跑通一次流程,后面就简单了,搞家汉服淘宝店,提前实现经济自由!”

乖宝宝云礼只拥有循规蹈矩的生活记忆,根本不具备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行动力,听到这姑娘如此分析,方才开始向往:“真的吗……”

杨西西非常笃定:“那当然,我认识个小网红就是这样暴富的,你自己当模特,肯定很吸量。”

短短几分钟,承认“罪恶嗜好”的座谈就变成了发财梦。

匪夷所思。

不过对云礼而言,比起钱财,似乎“服装设计师”那个头衔更有魔力。

他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光,可又不知……该如何借它把自己照亮。

“对不起,我脑子一热就人身攻击了,我没资格评价你的喜好,希望你大人有大量,让这事翻篇吧。”

当晚,云礼正等着吃饭时,竟然收到了左星臣的道歉短信。

平心而论,那家伙嘴是欠了点,但人不坏,做事也积极,现在杨西西跟他玩得特别好,非要一棍子打死的确没有太大必要。

思索片刻,云礼才把他的微信拖出黑名单,打字:“算了,我也有冲动的地方。”

左星臣恢复元气:“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请你和西西去音乐节看我乐队表演,怎么样?”

他的确是东港音乐学院的,平日也会跑去酒吧驻唱。没想到竟然能混到音乐节的席位,看来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主唱嘛。

云礼迟疑过后才强调:“行,但我跟你讲清楚,我真的有男朋友。”

话毕便偷偷拍了张程酌煎牛排的高大背影,飞速打字:“而且超级帅超级帅超级帅!我对别人没有任何兴趣,明白吗?”

左星臣“正在输入”了好半天,最终只回复了个白眼表情。

云礼轻笑了声,放下手机。

端来餐盘的程酌疑惑:“高兴什么呢?”

总是沉不住气的云礼忽然起身,小猫一样围在他身边,声音甜甜:“程老师。”

忽然被这样叫,必是事出有因。

程酌轻笑,边准备三文鱼沙拉边问:“又想要什么?”

云礼眨眨眼:“你能不能教我画画呀?”

这要求程酌实在听过太多次了,虽然他从来没有开课教学的心思,但既然是小可爱提出来的,就只能选择答应,故而淡笑:“能,国画?”

“不是,我想画人物。”云礼凑在旁边保证,“我知道画画对你来说是很严肃的事情,我肯定会好好学的,绝对不辜负你!”

天知道他是不是也这样忽悠蒋青的。

程酌挺无奈:“我能知道原因吗?”

其实被杨西西劝说去做衣服后,云礼忍不住搜了不少关于服装设计师的事情,虽然仍旧一知半解,但也看得出画设计图是基础能力。

他思来想去,好像求助程酌是最简单最实际的的成长途径。

毕竟程老师这个人对自己有点溺爱过度,并不会真的刨根问底。

云礼露出梨涡:“我就是感兴趣呀,感觉比画花鸟有意思。”

果然,程酌没再多言:“嗯。”

目的达成的云礼立刻扑到他身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还拿着厨刀的程酌猝不及防,只能抬手以免伤到少年。

早就在盯梢的汤圆一跃而起,叼住三文鱼便火速逃之夭夭。

几秒之内,厨房简直热闹到不行。

这是程酌母亲去世后就再没体会过的烟火气。

有些杂乱无章,却又温度满满。

平心而论,云礼在审美方面相当有灵气。

或许是从小就学习音乐和美术的关系,他很容易就能掌握素描的要领,只需程酌简单讲解,便可以安安静静地独自练习了。

而且出乎程酌的意料,兴趣广泛的云礼这次格外上心,除了写作业和完成奶奶的任务,其余时间都在拿着本子涂涂抹抹,很是努力。

好像还真要画出个什么结果似的。

和许多南方城市一样,东港没有鲜明的秋季,仿佛总在一夜之间,便会从夏日的燥热过度到冬季的寒凉。

玻璃别墅外的落羽杉全部变成金黄色的时候,房间里的中央空调也吹起了久违的暖气。

这夜,云礼照旧靠在大沙发上,手中铅笔来来回回,仿佛不知疲倦。

听见他有些轻咳,程酌特意打了杯雪梨汁递过去。

云礼漫不经心地摇头:“我不要。”

程酌坐到旁边威胁:“你想生病让我告诉奶奶吗?”

闻言云礼终于眨了眨水亮的眼睛,浅笑说:“那我也告诉奶奶,你非要亲我!”

程酌微怔,而后扶过他的下巴:“好,那干脆做实吧。”

说完便轻轻地吻上去,趁云礼还在晃神的功夫,便把杯子喂到他唇边。

云礼没办法,只能努力吞咽梨汁。

他敛着眉头喝掉小半杯,不禁为难躲开:“真的不行了。”

程酌这才把杯子放到茶几边。

谁知下一秒云礼就丢开画板爬到他身上,软着声音撒娇:“我还要亲亲。”

说着便温柔地贴住他的唇,煽情地又咬又亲,露出小狐狸忘乎所以的可爱本性。

正是最容易冲动的年纪,纵情的热吻实在太过刺激。

没过多久,云礼就完全贴在程酌怀里,失力地拽着他的衣领小声哀求:“哥哥……我要……”

含糊哼唧的同时,又轻轻含住男人的脖颈,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和云礼在一起后,程酌时常感觉自己处在崩溃的边缘。

两人都放纵或都克制还好,可云礼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十分乐此不疲地沉沦亲昵,实在让人很难忍住不把他吃掉。

可每次冲动时拉住他纤细的手腕,或是掐着他不盈一握的腰,程酌又实在舍不得。

这晚亦然。

分明就只有云礼一个人简简单单地满足了,他便开始懒洋洋地无忧无虑,半躺在程酌怀里说起那些孩子气的甜言蜜语。

“哥哥,我好喜欢你呀。”

云礼红着脸这样表白,而后便枕着程酌的肩头,一副想睡觉的疲倦模样。

程酌心里无可奈何,神色却依然温柔,轻轻地抚过他的脊背,比撸汤圆还要小心翼翼。

云礼迷糊了片刻,忽然问:“什么叫零?”

…………

程酌警惕:“谁跟你说的?”

云礼睁开眼眸:“同学聊天提起来的,我去小红书上搜了,可我还是不明白。”

这该怎么解释呢?

程酌向来喜爱浪漫,一时间找不到文雅的词汇去做出形容。

而且有些事,说得太明白就没什么意思了。

微妙对视片刻,他只是轻笑:“中学时连成|人电影都没看过吗?”

本还倦意满满的云礼震惊:“在哪里看?我们全镇都互相认识,奶奶知道要气死。”

而后他迟疑:“我问过桑雀哥哥,他说——”

程酌略显不安。

云礼眨眼:“他说零就是被爱的人,他在骗我吧?”

幸好不是问的秦世,不然现在小可爱的整个灵魂都要变得污浊不堪。

“早点休息,别胡思乱想了。”

程酌没再多言,只抱着他站起身,一路朝楼上走去。

云礼搂着他的肩膀,极动人的眸子里浮出几分狡黠——

可能是家教太好的关系,程酌哥哥相当体面,体面到甚至会替旁人的不妥举动而感到尴尬。

所以他那样回答,代表这个词与性有关,而且不太适合与人大肆谈论。

小狐狸目光乱瞟,反而更加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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