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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云礼本趴在程酌身边背记古代史,忽然提起这事, 表情若有所思。
程酌停住翻杂志的手, 片刻后关心:“聊什么?”
“聊她这些年的经历, 还给我交代遗产,”云礼侧头, “你早知道她生病了?”
程酌认真:“当时我觉得她应该跟你说清楚,而那个病,也不应由别人转述。”
“可你帮她找医生了, ”云礼的大眼睛中泛出迷惘, “乳腺癌……会死吗?”
程酌思考片刻,从手机里找到几张病历的照片:“医生提供了治疗方案,痊愈的概率很大, 只不过手术很有可能要选择切除, 那对女性来说不是件容易接受的事。”
在听闻这消息之前, 云礼从未考虑过这种病会和自己的人生产生关联。
他合上书慢慢坐起身, 对着空气幽幽叹息。
趴在旁边舔毛的汤圆闻声伸脖,也学着装模作样深呼吸。
程酌伸手按住云礼的短发:“我明白,你介怀她离你而去, 但陈醉的性格的确不是寻常印象中的母亲, 你比我更懂她。至于病况, 你肯定是担心的, 无论如何我都会帮忙联络医疗资源,至于表不表达, 随你自由。”
面对陈醉,云礼当然委屈。
可她现在生死未卜的,又实在禁不起责骂。
再说有什么好责骂的呢?自己已经留在奶奶身边平安长大了,往日难再回,过度沉溺记忆,无非自我折磨。
向来乐观的少年决定暂时不予追究。
他抬眸转移了话题:“哥哥,我跟你说个秘密。”
……还有秘密?
程酌神色微妙。
云礼小心地解释过出售汉服的事,忧心忡忡道:“如果被发现我是男生,那些买了衣服的人会生气吗?我这样……算不算诈骗……”
“性别不是你的卖点,你只是个小骗子罢了。”程酌并不觉得这是大问题,“担心的话,我明天找律师来了解下细节。”
云礼仍旧不安:“可现在知道真相的人越来越多,我害怕……”
程酌抬眸:“怕什么?”
云礼抱着双腿怯怯解释:“我怕老师同学和奶奶知道。”
程酌站在他的角度思考片刻:“如果你读的不是东港大学而是服装学院,如果你奶奶并不在意,还会怕吗?”
云礼摇了摇头。
“虽然规则是拿来被打破的,但多少要付出些代价,”程酌安抚,“没关系,给自己多点时间,你会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坦诚真相。”
其实能获得程酌的理解,比其它都要重要。
云礼很快就露出梨涡,歪着头眨眼观察他:“哥哥,你真的不介意吗?还是你出于责任心在假装?”
程酌轻笑:“责任心倒是有,但何必假装?”
“你说过对女生没感觉,”云礼小声,“也许渐渐的对我也会没感觉的。”
结果他话音落下,竟忽被程酌按倒在大床上。
挣扎未果,索性乖乖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程酌轻吻云礼:“有没有感觉,你真不明白?”
他们始终没做到最后,对不谙人事的云礼来说简单又安心,可对个成熟男人而言,肯定未必如此……
云礼侧头逃避,故意撒娇:“可、可是我最近考试呢。”
程酌并没有逼他的意思,只抚过少年的发丝追问:“寒假可以不回江朔吗?”
“怎么可能,再说还得过春节呢……”云礼忙保证,“我可以早点回来。”
这当然是合情合理的选择,但一想到要两个月无法见面,程酌就实在笑不出来。
云礼忽提议:“哥哥,明天去逛街吧,我当Coser的钱还有剩,想给奶奶和你外公买点补品。”
程酌躺到旁边,随口应声。
云礼凑近抱住他的胳膊:“你真的不嫌我吗?”
程酌被少年的执着逗笑:“到底要一天问几遍?”
云礼狡黠眨眼,显然是冒出了全新的鬼主意。
洁白如鸥的海军风裙装,衬着公主切长发和绑在头顶的缎带蝴蝶结,就算不涂脂粉,也极像位千年难遇的绝顶美少女了。
便云礼还用那些新化妆品扮好元气满满的可爱妆容,笑意盈盈地从楼上走下来:“你可别叶公好龙,不会中途逃走吧?”
程酌这辈子甚少被挑衅,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奶味未退的小朋友。
他只弯弯嘴角,拿起车钥匙便推门而出。
云礼追在后面不满意:“你都不牵我的手了。”
程酌回头:“要我抱你吗?”
云礼眨眨大眼睛:“要。”
话毕他主动地拥抱住程酌,见温柔的吻又要落下,生怕雕琢一小时的妆容被毁掉,忙挣扎躲开,踩着小白鞋跑上了车。
程酌无奈而笑,照旧耐心十足。
虽然言语嚣张,可真走到熙熙攘攘的商业街,云礼却没勇气随意讲话了。
他只能搂着程酌的胳膊,看到想买的东西就摇摇他去沟通,活像个漂亮小哑巴。
被精心打扮的颜值着实吸引眼球,一路上偷拍偷看者不计其数,更有认出“小鲤”的宅男跑来兴奋合照,惹得程老师分外不悦。
直至中午,他们方才买齐给老人家的营养品。
为了能好好聊天,程酌特意选了家高端日料店图清净。
云礼一坐上雅间的榻榻米便疲倦发呆,等着服务员点好菜出去,不由叹息:“都快憋死我啦。”
“你也可以不用憋着,”程酌一如既往地从容,“不必太在意他人眼光。”
云礼小声:“可其他女装控都没我这么像女生,我一开口,大家会吓坏的。”
“你不像,”程酌微笑,“你就是你自己。”
“是吗?”云礼黏到他身边眼眸弯弯,“那我好看吗?”
仿佛想试探程酌是否真不在意,最近少年逮到机会就要挑逗几句,话毕便故意靠在程酌的肩膀上撒娇。
“小礼,你知道吗?”程酌轻声道,“裙子有裙子的好处。”
云礼疑惑:“什么好处?”
没想回答他的竟然是直接伸到裙底的大手。
被按住脆弱部位的少年懵了,脸瞬间粉成了八月的桃子。
程酌轻而易举就把轻瘦的云礼按在榻榻米上,欺身阻住他试图逃走的挣扎:“这么想确认你对我的吸引力?”
云礼眼膜湿漉漉的,蝴蝶结的缎带和漆黑的长发缠在一起宛若公主,而掀了半截的海军上衣却露出独属于少年的纤细腰肢,依然是性别倒错的美感。
炙热的亲吻落在脖颈,带来了微微地痛觉。
毫无安全感的环境让云礼抖得很厉害,踢着长腿小声哀求:“哥哥,我开玩笑呢。”
可那只温度过高的大手仍在裙底流连。
迷迷糊糊间,云礼只觉得小屁股一凉,不由带着哭腔用力推他:“不要这样!”
雪白的内裤被勾在修长指尖,程酌转而把它握住,按着云礼说:“还想确认什么?一起告诉你答案。”
“我错啦,”云礼羞耻度爆表,局促地按着裙摆央求,“还给我吧,我不开玩笑了。”
程酌挑眉:“我像在开玩笑?”
说着他便分开云礼的腿,再度低头想吻掉他的口红。
谁知剑拔弩张之际,走廊起却想起热情的女声:“程老师来啦?方便进来吗?”
云礼吓傻了,一瞬间便光着下身坐起,跪在桌边死死地揪住裙摆。
程酌面不改色,把内裤塞进西服兜里:“请。”
很快便有身着和服的老板娘带服务生入内,笑着招呼:“有阵子没来了哈,送您两道新菜尝尝——哟,这是女朋友吗?”
云礼在极度羞涩中仓促点头。
“天呐,”老板娘笑意不减,“真不敢想你们俩的小孩得多好看。”
程酌笑了下:“生一个不就知道了?”
更为面红耳赤的云礼忙在桌下打了下他的胳膊,却又在被摸住大腿内侧时陷入人偶般的安静。
等到店员们飞速上齐菜品,那老板娘方才寒暄着告辞:“好好吃啊,有需要喊我。”
程酌照旧衣冠楚楚的淡定模样,面不改色地目送她们关门消失。
差点被吓死的云礼立刻扑住他:“还给我!你太过分了,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程酌轻笑:“谁欺负谁?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我信,”云礼可怜巴巴,“把内裤给我吧,哥哥……”
程酌扶住少年的下巴,终究还是吻在那玫瑰粉的花瓣唇上,甚至恶意地咬了他一下,而后才道:“不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