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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值个一千万。」
西索嘁了一声:「你不要满嘴钱钱钱,真是扫兴。」
伊尔迷问:「你欠我的五千万,打算怎么还?」
西索的面色微变:「你怎么又和我计较起钱来了呢……」
「我连妈妈欠我的钱也计较。」伊尔迷认真地说:「你通过我的渠道找了黑市医生,中介费八百万;飞空艇的费用和住宿的费用,三万;流星街的念能力者情报,六百万……」
西索无言地转头望向车窗外,战术性沉默。
片刻后,他吐出一句阴阳怪气的话:「人家这样的魔术师,怎么会有存款呢~」
想来也是,住在蓝的家里、吃蓝冰箱里的食物、用蓝的浴室洗澡——这样的西索,恐怕根本没多少钱,更还不上这笔债。
伊尔迷的眼瞳变得黑沉沉的,他好像有些生气了。「那就干活来抵债。」
「是是是~」西索举起手,摆出投降的样子。
「还有,你的恋人也来我这里还债。」伊尔迷指了指坐在身旁的蓝,语气冰冰冷冷:「她到我家里来做女仆的话,应该也能还一部分。」
蓝大吃一惊。
西索欠的债,凭什么要她来还?
「等等,我和西索其实没有任何关系——」蓝紧张地为自己辩解。
「不,你们是恋人。」伊尔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十分森寒,「你只有两个选择,做西索的恋人,或者变成尸体。」
蓝闭嘴了。
这个叫伊尔迷的债主,根本不在乎她真正的身份,他只是想要白得个女佣而已!
想到这里,蓝对西索的恼怒就更上一层。她不敢明显地表露出怒意,就拿自己的裙摆泄愤,把衣服布料揉得皱巴巴的。
「伊尔迷,我可以把她交给你。」西索说,「但你必须帮我看紧她,不让她逃跑。」
「没有仆人可以从我家里逃跑。」伊尔迷说。
「那最好不过了,因为她很不乖。」西索舔了舔手指,歪着头说:「你必须确保她活着,不受伤,不然身为恋人的我会伤心
要是蓝有什么闪失的话,到时候找团长决斗,也显得不那么名正言顺了。
「交易完成。」伊尔迷说。
在毫无蓝的同意的情况下,一桩人□□易就这样达成。从头到尾,蓝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西索在下一站下车了,而伊尔迷则继续坐在蓝的身旁,像是个奴隶主一般。
火车再次启动,蓝往座椅角落里缩了缩,而伊尔迷则侧过头,用认真的目光打量着她。
缩在椅子上的女人有着漆黑的长发和眼睛,这和伊尔迷自己有些相似。但她的眼睛泪汪汪的,看起来像小兔子一样可怜。
伊尔迷伸出手,撩起她的发丝捻了捻,诧异于她头发的顺滑。「你叫什么?」
「蓝。」
「eye?眼睛……」伊尔迷似乎听错了她的名字发音,又伸手扌莫了扌莫她的眼窝:「真是不错的名字,你确实有一双好看的眼睛。」
他的手指搔得蓝眼睛发痒,她眯起了眼。
「不过,这个名字有些奇怪,我重新给你取个名字吧。来我家工作的佣人,都会由我取名。」伊尔迷说:「你就叫艾拉吧。」
她讪笑一下,低头不语,心底盘算着如何寻找逃走的时机。伊尔迷不高兴地说:「你要回答『知道了,谢谢主人』,明白吗?」
蓝:……
不就是做小伏低吗?她最会了。
于是她深呼一口气,小声说:「我知道了。谢谢主人给我取的名字。」
她的态度,让伊尔迷很满意。伊尔迷望向窗外,说:「我在圣罗莱市的事情办完了,刚好带你回家。你知道枯枯戮山吗?我家就在那儿。」
蓝愣了愣,因为她知道有名的枯枯戮山。据说那坐山上住着富有、神秘、凶狠的杀手之家——揍敌客家族。
这么说,这个叫伊尔迷的人,是揍敌客家的杀手?
完了,这下她更跑不掉了!
在伊尔迷的看守下,她一路都没有逃跑的机会。实在是这个杀手的五感太敏锐了,稍有风吹草动,他就会立刻看向她。
就这样,他们下了火车,在一座城市里改乘了飞艇。这片大陆流行飞艇而不是日本国的飞机,但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都是飞行的交通工具。
因为航行时间很长,所有的旅客都有单独的卧室,但蓝没有,因为伊尔迷没给她买票,而是直接把她从窗户里提溜了进去。
换而言之,逃票。
「你没有自己的房间,你就睡在我的床下。」伊尔迷带着她穿过飞艇的走廊,理直气壮地说。
「……?!」蓝表情很懊恼。
虽然心底不开心,但她也没有明说。只是睡地板而已,她早就习惯了。要是惹怒了这个杀手,搞不好命真的没有了。
飞艇上人不多,蓝也没什么逃跑的机会。两人走过长廊,到了房间里。房间很小,只有一扇方格样的窗户、一张床、一个简单的小桌子,活像监狱的牢房。
蓝很不解。像伊尔迷这么有钱的人,为什么不去住奢华的头等舱,反而如此抠门地住在普通的房间里?
伊尔迷在床上坐下,翻阅着床头柜上的推销报刊,等待飞艇起飞的那一刻。蓝看着窗外的停机坪,知道自己必须赶紧找机会逃跑。等到了枯枯戮山,她就不可能再逃走了。
「艾拉,」伊尔迷忽然喊她:「帮我倒杯咖啡来。」
她点头:「好的,主人。」
小桌边摆放着免费的速溶咖啡。她用烧水壶接了热水,现场给他冲一杯廉价咖啡。她在忙活的时候,身后的伊尔迷问她:「你为什么想不开,要和西索在一起?」
蓝有苦说不出:「我不是他的恋人。」
伊尔迷说:「不。你是。除非你说,即使你不是西索的恋人,你也愿意继续当女佣,那我就承认你说的话是真的。」
蓝:……
你就是想要不收钱的女佣!
说话间,她冲好了速溶咖啡,恭恭敬敬地端给了伊尔迷:「主人,咖啡好了。」
他接过,尝了一口,眉头紧皱:「艾拉,你的咖啡冲得很难喝。等回家以后,你需要严格的培训,要不然妈妈肯定会对你生气。」
蓝:……
离飞艇起飞还有一段时间,蓝仔细看了看时间表,打算趁着伊尔迷去洗澡时想办法溜走。为此,她在这段时间里表现得十分乖巧,伊尔迷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艾拉,帮我准备一些吃的。」「是,主人。」
「艾拉,光好刺眼,把窗帘拉上。」「是,主人。」
「艾拉,给我念念报纸上的头条新闻。」「是,主人。」
短短的两个小时,蓝被伊尔迷使唤得团团转。终于挨到了洗浴时间,蓝紧紧盯着伊尔迷,巴不得他快点脱光衣服去浴室。
就算是揍敌客家的杀手,也不可能光着身子在走廊上追她,又不是人人都和西索一样有暴露癖。
「艾拉,我要去洗澡了。」终于,伊尔迷说了这句话。
蓝恭敬地说:「主人,我帮您脱衣服吧!」
说完,她很主动地给伊尔迷脱掉了外衣。
伊尔迷把长发顺了顺,腿往浴室里迈去。蓝低下头,老老实实往卧室里退。就在这时,伊尔迷喊住了她:「艾拉,你去哪里?」
「我等您洗完澡出来,给您吹头发。」蓝认真地说。
「不。你要进来,服侍我洗澡,因为你是女佣。」伊尔迷面无表情地说完,拽住了她的手,将她一起拉进了浴室。
浴室里,热水哗哗而下。
蓝捧着一叠毛巾,像是雕塑一样站在墙边。淋浴间的塑料帘子拉着,伊尔迷的身影在帘后化为一道若有若无的剪影。
没一会儿,帘子开了,伊尔迷苍白的手从帘子后伸出来。「香波。」他言简意赅地说。
蓝连忙把放在架子上的香波递给他。
那只苍白的手缩回去了,没一会儿又伸了出来,带着满手的泡沫又朝她招了招:「沐浴露。」
蓝低头,老实地履行一个佣人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