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252(1 / 2)
光晒着湿漉,陶惠茹带她一步步走近。
她戴着墨镜,捧着大捧鲜红的玫瑰花,低着头只看自己脚下。直至站到他的墓碑前,她才敢抬眼面对他所在的这个世界。
陶惠茹把墓周边雨打落的树叶捡了捡,清明节她来时带过来的一捧白菊早已发干残落,她腾开清理了一下,把拿来几个苹果一个个摆上。
夏挽澜取掉墨镜,缓缓走到他前面,弯身把玫瑰花放下,挨着相片上的笑脸摆。她对他温柔地笑了,任泪水流淌。
陶惠茹定定地站在那,许久,转过头看了一眼她:“小挽呐,这一次,和小臻真正告个别吧!”
说完她一把跪在地上,抚摸起墓碑:“小臻,妈妈没有用,我以后去找你了,我怕没脸见你,今天我带小挽来了,我要当着你的面,我要向你和小挽道歉认罪,我的儿子……”
陶惠茹嚎啕大哭起来。
夏挽澜去扶她:“惠姨,你起来,别这样……”
陶惠茹脱开她的手,不肯起身,边哭边说:“他走的那天,那天是我和他吵架了……我说我不想他离开厦门去广州工作,我劝他和你分手……他不愿意……他不愿意啊……那天晚上,我猜他应该是心情不好,才和人喝的酒……他说不能离开你,说要去找你,去找你啊……”她泣不成声。
夏挽澜已蹲在地,泪流满面,心阵阵抽痛。十二年前的痛是失去,是自责,现在的痛是无尽的思念,是狠命的遗憾……
“十二年,我害了你整整十二年,每年忌日我都拉你陪我,我那是惩罚你!我就是要惩罚你的啊,我害怕你忘记了小臻,我要你一辈子都记得他,我就是要你痛苦,和我一样痛苦,我糊涂,对不起,小挽……我害了你们……我要受到报应,我该一个人孤老去死……”
她语无伦次,哭了一阵,终于起了身,望望天,喃喃地说:“该结束了,该忘了,忘了,忘了吧……”
夏挽澜缓缓站起,靠着墓碑蹲下,伸手轻轻触摸相片上的脸:“林臻啊,总该有个梦,开个口和我说说话吧。”
夏挽澜送陶惠茹回到家已近中午,她赶晚上邓琳的慈善基金会晚宴,得马上去赶飞机。
陶惠茹进了屋子就呆坐,和刚回家路上一样,木然的沉默。
夏挽澜翻出昨天去报案的路上加的亚平电话,打了个电话她,托她帮照看下陶惠茹。
对一个活在悔恨中痛苦折磨自己的孤身母亲,她怨恨不起来。人已经走了那么多年,纠缠过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惠姨,我买了下午的机票,我就先回广州了。理财的事先别放心上。立案调查需要时间,我拿了经侦电话,会跟进那边的情况,钱要是回不来,也没多大事,那笔钱我有,咱养老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