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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呢。
齐雾北面无表情揪住他的衣领,把人从床上随手拎起,跟拎一只老公鸭似的,他欣赏了一会老东西扑棱的样子,突然觉得好没意思,一把将人丢了出去。
那个姜梨,被他吓时,表情可比这丰富多了,心里想的东西呢,倒也能称得上有趣。
怪了,怎么又想起她了。
齐雾北单手枕在脑后,看屋顶里漏进来的一轮月,今日难得满月,莹润透亮,衬得夜空都温柔了许多。
然而真要出去,其实晚上的湖心像被黑暗吞噬般伸手不见五指,齐老爷深一脚浅一脚离开,又怕遇着什么可怕的毒物,心里惴惴的。
他一把年纪,临到老整日溺在温柔乡,身子骨早废了,等好不容易爬进那艘破船,已然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然而今日来时匆忙,半个小厮也没带,只能强撑身子慢慢划。
那姿态,真如毛毛虫般蠕蠕而动,怪不雅的。
那头齐雾北已然魇着,眉头紧蹙。
这边齐老爷艰难爬上岸,索性一路只是累,并没什么危险,只是他撑船太慢,水慢慢溢进来,险些落湖,还好紧急关头抓住水边横生的杂草,就这么狗啃泥似爬了上来。
他忍不住骂了嘴,临风也真是,把这船搞坏干什么,就因为他自己不来吗。
末了,又想这雾北也是,就不能花点钱把这船修修吗,府里的月钱他又不是没领!
想得太入神,摔了一跤,周遭静寂无声,齐老爷不禁打了个寒颤,从心底里噤声,不知为何,明明是个庶子,他面对他时竟然控制不住得害怕,连带着这湖心,乍一望去,竟也觉得诡异非常。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真是奇了怪了。
“哐当”。
清脆一声,乍然落在这黑夜里格外清晰,齐老爷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差点叫出声。
满布皱纹的手颤颤巍巍朝着声源地摸过去。
是他的钥匙。
这一颗年老的心,才稍定了下来。
齐家钱库的钥匙他一直好生带着,时时刻刻悬于腰内,想必是他扑跌之下,不小心落出来了,他攥回手上,暗自思忖,得再弄个稳妥的暗袋,不然也太容易掉了。
回去的路上又猛地想起,他分明是倒在湖边,怎么醒来……倒是在湖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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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书院内尚还安静,姜梨甫一入座,便有一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迈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