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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柏野没油门踩死,速度在飞,哪怕前方就是防护栏。
别人说的珍重原来是这个意思。
周柏野显然每一次比赛,都是拿命在玩。
他问她,“怕么?”
沈枝意在看向他之前,已经给了答案。
不怕,她说,我不怕。
他或许回答了什么,但发动机声音模糊了一切。
她耳边全是轰隆隆,比暴雨天的闷雷更加响亮。
平时觉得吵闹的机械声在这种情形下都成了舞池里助兴的音乐。
每一声都在说着同一句话:往前,超过他们,超过所有人,当第一。
弯道有多宽,沈枝意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这个弯道后面还有多少个、这段路还有多长。
现在距离内弯距离是多少?米?厘米?或者是更夸张的计数单位?
她全都不清楚,甚至不知道周柏野是在什么时候松开油门踩下的刹车。
发动机变成了很薄的一片,挡风玻璃都几乎成了自己的视网膜。
不是车在往前开,而是她自己被推着往前。
在一抬手就能碰到防护栏的夸张距离。
周柏野转弯了。
刹车声贴着耳膜响起。
如果这时候有解说,会喊出一声,极限压弯!
郁从轩被甩在了后面。
魏泽川的车屁股都透露着焦灼,他开赛前放话说这是赌上尊严的一战,尊严在哪儿?在方向盘和副驾驶。
哪怕顾薇并看不上他,但不妨碍她在上了他车的那一刻就成了他的队友,副驾驶跟驾驶座就是休戚与共的存在。
顾薇一直在看后视镜,周柏野的黑色跑车就在后头,鬼影般怎么都甩不走。
前面就是U型弯道,这个弯道定生死,要是周柏野在这里超了魏泽川,那魏泽川就再也没有赢的可能。
除非周柏野意外撞车。
魏泽川看着前方,几乎能想到周柏野在开车前想的什么。
他觉得他能赢,但魏泽川想让他输。
没人能一直赢,至少周柏野不该一直赢。
他没降为一档,顾薇感觉车没有降速的时候,她觉得魏泽川疯了,她冲他大喊,不过就是个友谊赛你至于吗?
至于,至少比正式比赛有意义,赢过周柏野就是他目前最大的心愿。
他自认为没给周柏野任何超车的机会。
但他忘了开车的周柏野比他更狂野,他名字里的那个野似乎只为赛车比赛量身定做。
魏泽川不让,周柏野就几乎是贴着他的车身,两辆车后视镜都几乎是擦过,像是幻觉里出现的火星子。
下一瞬间,周柏野的车头就出现在了挡风玻璃前。
“操!”
魏泽川破口大骂。
顾薇一声没吭。
周柏野的法拉利已经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