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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倦知的推敲基本跟南希一致,但他也道:“自然不止一个人,不管这个祖祠内部的秘密逃生空间在哪,字帖上的笔迹新鲜,人不可能在黑暗中写字,祖祠内灯火通明,光是蜡烛就有很多,毕竟要常年供奉祖先,蜡烛是不能熄灭的,那样的光度下,人被吊起来的影子是能通过窗户往外传递的——血肉喷溅在玻璃上,没有隔着帘子,说明当时内部未有帘子遮挡,但以老管家跟那些护卫的说法,他们压根没发现这件事,这可能吗?”

南希:“他们被买通了,是凶手的人,在为他造势,弄成幽冥鬼怪之事,而且,他们人不少,必须被绝对信任才能配合完成这件事——留在老宅里的某些人才有这样接触他们且买通他们沆瀣一气的机会,别人,每个蔺家子女拎出来都具备不恰当跟不必要且不合理的问题,只有两个人是绝对符合且嫌疑最大。”

蔺元棋,他没必要,也不符合逻辑,因为蔺臣一死,损失最大的就是他。

蔺迟岫,她没这个能力跟继承利益的希望,自然不够吸引人投靠。

蔺二既司马倦知是外来玩家,不具备前面勾结的能力,同理排除的也有南希。

蔺三蔺五噶了,排除。

那就是蔺四六七三人,加上蔺非言四个嫌疑人。

“蔺非度跟蔺炘言,俩十八少年人,从小长在这里。”

南希:“我想起来一件事,蔺非言晚上非要请我跟蔺迟岫喝酒……说是谈事,看起来也是正经目的,其实没什么实际意义,我在想她是不是在给她自己找不在场证明。”

“蔺非度跟她是一母同胞,如果蔺臣死去,蔺元棋倒下,蔺三蔺五又没了,在没有当家人分配利益的情况下,就算按照法规的合理分配,他们姐弟能分到的股份其实也是最多的,超过你,也超过所有兄弟姐妹,继而把控整个家族,但他们也担心我们其他人会联合起来……所以,案子爆发,人困在这里。”

“继续杀。”

“或者把罪名降在其他竞争者头上,夫人,你,我,其实就是他们接下来的目标。”

两人有了这样的判断,决定分开去盯人。

司马倦知负责俩18少年人,南希负责蔺非言。

而当他们谈完回去,果然听说夫人已经被请过去了,而且……谈了很久。

司空雪案看着任务卡上——深度调查谈瑟这个新夫人的嫌疑,直到彻底抹除嫌疑。

这……不是要她往死里苛待人吗?

系统真的是够针对人家的。

可能这就是大佬的待遇。

司空雪案开门见山,一来就是大招。

“事发当时,夫人不在床榻上,在换衣间?连灯都没点?不怕黑吗?”

谈瑟:“老城用电多被兵工厂霸占,哪怕是蔺家自己出资拉了电线等设备,也时常断电,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它有用电期限,昨晚正好是断电日,电灯就用不了了,蜡烛不安全,不可能在卧室点用,煤油灯在屋外小翠他们那。”

司空雪案:“那你为什么不喊她们?”

谈瑟:“事实上,我听到动静要进换衣间去换衣服,我以为她们会闻声进来找我,毕竟她们确实也闹腾了起来,可是,她们没进来叨扰我,估计是蔺家的规矩。”

确实有这样的规矩,从老爷子那传下来的,下人根本不敢胡乱叨扰主人的事,除非是管家这一类人询问,得到应允后才会开门。

司空雪案等人已经知晓,但即便如此……

“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旁人都别吓到了,你急着换衣服?也不怕不担心?”

一个警员有点怀疑。

谈瑟挑眉看他一眼,又看向司空雪案,“查过房间了吗,看过睡衣吗?”

司空雪案自然看过,跟另一个女警员还检查过,确定没问题,但……确实单薄,因是西式真丝睡衣。

在中式大家庭里面的确不可能苍惶出现在人前。

“我这样的小妈,在大家族里要生活可是不易,步步错不得,而且当时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若是出个刺客,或者死个把人,实不至于让我惊慌失措,上赶着过去看。”

“自然要保全自己的体面最为要紧。”

警员:“但现在是你的丈夫死了,你不难过吗?”

谈瑟:“体面不是哭给别人看的,你知道但凡我哭了还是其他蔺家子女哭了,暴露了处事能力,那接下来蔺家的产业要有多少损失吗?哭一哭,一时舒坦,千金万两魂飞魄散。”

这就是经济跟新闻学的范畴了,这些警员哪里懂,但司空雪案又不是土著,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紧抓着不放,但她还是放任这些下属甚至影响他们刁难谈瑟,为的就是任务卡上的任务。

“那么问题来了,夫人。”

“有人能证明你到底在哪吗?”

“榻下,你的屋内拖鞋摆在那,整整齐齐,说明你下床那会,在昏暗中急于去换衣间换衣,却没有穿拖鞋,那你,光着脚去的?”

“还是说,你一开始就没穿拖鞋,是穿了外出的鞋子。”

“我们从换衣间内找到一双沾着泥土的鞋子。”

拖鞋跟外鞋都拿了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谈瑟冷眼看着两双鞋,在缄默几秒后,几乎有警员忍不住亢奋直接拍桌质问……

“谈瑟!不要负隅顽抗了,只要杀了蔺老爷,作为新婚妻子的你就能分到大额资产,从此飞上枝头,你的阴谋已经被我们洞察,你还有什么解释?!”

她太镇定从容了,从事发到现在,每个人都肉眼关注到这位新夫人的情绪过分稳定,包括在现场时的反应,比任何人都不在乎蔺臣的死似的,而且张嘴就把真凶推到蔺家血亲身上,怎么可能不让人怀疑。

所以警局在调查的时候,这些仆人啊还是蔺家族亲都不遗余力抹黑她,也就有了陷入位置的观念。

蛇蝎美人。

谈瑟不慌,心平气和道:“你们好像忘了我是已婚身份。”

“榻边是有两双拖鞋的,我随手取的是男士那双,后来换下的也是这双,小翠后来进来服侍,也能看见吧,可问她供词,何况换衣间内难道没找到这双男士拖鞋吗?”

“至于这双外出的鞋子,今天我换过两双鞋,一双是寿宴当日所穿,因为忙碌,出入过各个地方,后来忙完已经很晚了,脱下既放在鞋柜上,当时还让仆人不必急着处理,明日再说,而今夜事发后,我不至于再穿这双鞋子,所以换了一双……”

“反正不是我洗,多穿几双鞋子,有问题么?”

审讯厅内一时寂静。

而谈瑟跟司空雪案对视的时候。

司空雪案:奥,你是故意的吧,在鞋子跟衣服上留下破绽,又能自圆其说,就是为了吸引关注度,又能接触嫌疑,这样能轻松刷任务卡奖励,你到底任务几了?

谈瑟:一般,不比部长你不肯亲自得罪我就推这些小警员当炮灰,既完成任务,又给自己留余地。

本来这一场调查也算尘埃落定。

突然,门推开。

惊云灰厄站在门口。

想到惊云灰厄疑似张北森的身份嫌疑,司空雪案心里咯噔了下。

而这人看着谈瑟,也平静来了一句。

“抱歉,夫人,在你所居找到了可以外出的秘密通道。”

“请问,你是通过它离开屋子,并且又从那回到房间——比如换衣间的吗?”

有角色扮演跟任务卡在,外面的立场跟身份基本不做考虑。

在这里,就没有自己人这么一说,随时可能因为系统用身份的要挟,任务的诱惑而改变立场。

所以,虽然司空雪案还会以张北森的嫌疑来挑剔惊云灰厄的用意,谈瑟却是一视同仁。

对于这人提出的致命嫌疑,她说:“有证据吗?”

惊云灰厄走进来,让下属拿来了证据。

证据摆在桌子上。

是一截真丝布料。

“是你的睡衣同款布料残留。”

“在通道口下面的阶梯上找到的,证明你发现了这个通道口,并且下去过。”

这,的确很实证了。

尤其是在这个时代,不需要考虑太多的法规逻辑,只要有嫌疑跟一些证据,就可以定人的罪——如果蔺家这边的人还联合起来对付夫人的话。

那就更完蛋了。

司空雪案皱眉,看向谈瑟,想看她的反应。

谈瑟:“能让我看看它吗?”

惊云灰厄抬手,手指推着布料挪到谈瑟面前。

谈瑟看了一眼他的手骨,长度跟大小。

目光游走,看向布料,还上手查看了。

看完,笑了笑。

“看着的确是被勾破扯坏,似乎是出入密道不小心遗留的,假如找到了破掉的睡衣,破口大概也是吻合的,能坐实是同一件睡衣。”

她这是承认了?

都不挣扎。

好好好。

在场警员又觉得自己可以了,觉得这个棘手的大案子有了破案的希望,他们不必被全程名流的压力搞的精神抽搐了。

结果谈瑟话头一转。

“不过,在傍晚时分我洗漱后换上睡衣的时候,它就已经勾坏了。”

“额……你们还是传唤小翠她们吧,问一问那个换衣间里到底有多少件这样的睡衣。”

“如果我没记错,当时这件睡衣勾破后,小翠就给我取了新的睡衣——是在衣柜左下方第二排第三个格子,里面有一堆同款睡衣。”

“坏了的那件则被取走拿去处理,不过我没问,反正蔺家总不至于让新夫人穿缝缝补补过的睡衣吧。”

众人不得不去传唤小翠等人,得到肯定的答复后。

惊云灰厄也算淡然,让人再去洗衣房调查,发现那件睡衣果然不见了。

那边的女仆说当时就放在衣篓里,等着随后处理,没想到现在再找就不见了。

出入的仆人多,一时也无法确定谁是窃贼。

但可以证明睡衣坏了的真的,不少人都见过,毕竟夫人的衣物都是最好的,旁人也不敢慢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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