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9(2 / 2)

所以苏清词才能挟恩图报,有恃无恐。

裴景臣高二那年出过车祸,他血型特殊,苏清词给他输过血,救过他的命。

苏清词只要往死里抓住这个“把柄”,有情有义的裴景臣就永远挣脱不掉。

苏清词感到心痛,满腔的酸涩熏得他眼睛发胀。

果然是个坏种,难怪不得好死。

他翻身平躺,努力深呼吸平复快要将自己淹死的情绪,等好受些了,他就像被困深海的蜉蝣急需一块浮木,救命似的从身后抱住裴景臣。

裴景臣没有动,可能真的睡熟了。

其实苏清词明白,想让裴景臣开心很简单,只要他放手就行了。还裴景臣自由,裴景臣就开心了,也幸福了。

可他还是掩耳盗铃的想来日方长,坚信自己能给裴景臣带来快乐和幸福。

自以为是也好,自私自利也罢。要他放手,他真的做不到。

如同鱼儿离不开水,他苏清词也离不开名为“裴景臣”的空气。

第6章

接下来的一周,他们各忙各的。

苏清词作为职业画家,一天时间有多半天都在画室里泡着,这还是跟裴景臣同居的结果。自己独居的时候,他如同一个科学狂人,沉迷作画,可以把自己锁在画室里整整一个月闭门不出。

苏清词调侃自己虽然恋爱脑晚期,但还没到宣布抢救无效的地步——没有因为裴景臣荒废画画。

他对自己热爱的东西有种偏执的痴狂,比如对裴景臣的占有,比如对画画的痴迷。

裴景臣可以轻而易举的影响他心态,但并不会妨碍他画画。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算个事业批工作狂。这是唯一跟裴景臣契合的一面了。

苏清词的画并不阴暗,色彩鲜明清晰,有几幅画更是温馨轻盈的。可在浓烈的色彩背后,透着鲜为人知的隐喻,或压抑,或悲凉,或孤寂。

藏家都说他的画有一种魔力,初看为那神来之笔的光与影而惊艳,细看惹人深思遐想,情绪满溢,看久了五味杂陈。

这日清早,苏清词换上新的画布,仅用三个小时就完成了新的画作。

安娜丽丝来敲门时,苏清词已经给画布上好光油,正端着一杯对家品牌的咖啡,窝在被薰衣草包围的懒人沙发里。

安娜丽丝根本不和他客气,走到茶水台一看,急道:“我的雾霖呢?”

苏清词:“扔了。”

安娜丽丝:“……”

苏清词是咖啡脑,但他从不喝自家产的咖啡,问就是从小喝,喝腻了。

安娜丽丝是奶茶脑,对咖啡不感冒,但要喝就必须是雾霖。为了跟苏画家整整齐齐,她特意在画室留两罐咖啡豆,等自己来访时享用,结果不出所料又被这家伙嫌碍事无情一丢。幸好她早有准备——从羊皮手提包里拿出罐装咖啡,即开即食,才喝一口,余光撞见远处的画,当场被呛个死去活来。

那是一幅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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