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255(1 / 2)

心魂错落,诗魂萦绕,心中酸怅,又思那日心思想通时所提水韵双绝,便得一曲《长相思》:

盈水筹,断水谋,一抱游礁孑寥丘,惊伶雨夜舟。

唱鸱鸺,问鸱鸺,何对如醇似醴愁,角枕尤不休。

感慨多生情,情多自有辞赋。可国家不幸,岂是诗家幸灾乐祸时?黛玉写了便想抹,却又不舍,只咬着牙将纸折了叠于书中,扭头再去安排布置——没有自叹命薄的时间,且侥幸如她、若还妄自菲薄,又将世人置于何处?

临出门时,黛玉却又将提了词的纸取了出来,拢在袖中。总得想通心意,总得、坦诚歉意。

……

皇宫那头,云涯也颇为后悔,待黛玉太急,失了分寸。

有心人,关心则乱,“分寸”又岂是那般好把握的。

忽然太监来报,说皇上召太子,云涯理理心绪,立即入内。

云朔看着便宜儿子递上来的所谓的布阵图,越看越皱眉,最后只归为四个字:“纸上谈兵。”

阵法巧,可伤就伤在过于讨巧,真不如云征所布的南疆守军,才不管什么九宫八阵,老老实实地守死了各个关隘要口,就能逼得对手进退不得。

阵是死的,只有人才是活的,想凭着这种奇巧对付林睿,简直是异想天开。

若许檀没有信口开河,信这么份破玩意儿的西宁王,绝对是个蠢货。

蠢货没什么可怕的,怕就怕他背后另有他人。云朔觉得自己真有些杯弓蛇影,一看到这种被推到前头的蠢货,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定是云翳那永远隐在云淡风轻之后的机关算尽,然后便是贾敬让人讨厌的笑容。

云涯又将自己的猜测全盘告知,包括与许檀的交易,还有黛玉的坚持,之后接着道:“不瞒父王,儿臣派人查探过西宁王府名下的店铺、祭田等,并无任何异样。”

云朔思索一会儿,点头:“眼下没有任何证据,可若放过了,没准要出大事。”没证据就没由头,总不能瞎扯什么“莫须有”,“由朕出手对付异姓王,说不准被千夫所指。既然一面牵扯着林姑娘,一面牵扯着云诺,不如你带着他们二人去试一试,且看看,西宁郡王看到死而复生的女儿,究竟是个什么反应。”

竟是一句不提云绿蓁,也是,异姓王心怀不轨与皇室内讧是两码事。现今的一切都只是猜测,且一个朝秦暮楚的云绿蓁能代表什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为还没坐实的事便贸然手足相疑、相逼甚至相残,那是昏君所为——只有太上皇才干得出此等蠢事。

云涯理解云朔身为帝王的顾虑,却疑了另一桩:“父皇,您让儿臣带上旭王?”

“哼,该让云诺‘长长见识’了。”云朔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又问,“难道你打算护他一辈子?”

此话问得轻巧,云涯也毫不犹豫接了下去:“儿臣确有此打算。”

云朔被他堵的愣了半晌,却觉得好笑,饶有兴趣地问着:“为何?”

云涯对自己小叔叔的评价毫不客气:“他这辈子都难长进。”

皇家真的很会养孩子,无论是往好了养,还是往毁了养。云涯并无讽刺之意,他明白,云诺的“毁”是必须的,恰是他那份单纯的倔强保住了他的性命、到如今。 云朔叹气:“你也不嫌累得慌。” 这哪是养叔叔,亲弟弟都不是这么个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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