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364(1 / 2)
云涯谢过父皇,终于回到东宫,何致早已等着了。
陪着何致一同反水的那帮“前暗军”倒是没蹲牢,一直处在朝廷的控制之下。太子说要“重用”,这些人当然不敢也不能拒绝,虽然心心念念只求平安度日,可过去的罪孽必须得赎清。再说,云涯也挺厚道,特意派人安顿好了他们的家眷,恩威并施,不过如此。
何致刚刚已经收到了东宫属官送来的东西,很是熟悉,是他穿惯了的侍卫统领的服饰,还并着一个小包袱,里头包了两锭银子,还有几串钱。
何致点了点,心中一片惊愕,竟然与他做侍卫统领时的饷银数一模一样。
难道太子是打算……
云涯正好回来,看他一眼,问道:“父皇已经答应,将你带出的那些人全编入孤行宫的禁卫,你做右统领,听孤之令。”行宫禁卫分属左右统领,左统领便是原先父皇拨给他的侍卫司护卫之一,自然已经成为太子心腹。
授以恩情,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给什么都不如给个明白差事,让这伙人有机会堂堂正正地向外头走——当然,太子“清贫如洗”,压根没钱去收买这么多人,就连这些饷银,太子殿下都是端着张俊美的脸、面无表情地让皇帝陛下从国库里支的。
军官俸禄也属户部开支,没有让太子自己掏钱袋子的道理。
何致拎着个可笑的薄皮包袱,沉默半晌,忽然单膝跪下:“太子恩义,臣铭记于心。”
“恩义”之类,说不如做。云涯示意他起来,将与父皇议定的“罪己诏”告知,并道:“以皇祖之名发下罪己诏,定然会引得朝臣疑虑。”罪己诏的功用,便是将这满城的惨案血债全推到太上皇身上,“贾敬必然还会疯狂作案,你不需管他,只需查清苦主为何人,还有,到底是哪些人,依旧矢志不渝地将这些事摁在孤与太子妃的头上。”
何致不由皱眉,如果说之前他是满心戒备,现在他已明确被绑上了云涯的船,非得好好办差都,可这差事压根不是好办的:“太子,血案易查,但是流言之事极难。臣手中人力有限,而朝中形势复杂……”
“没错。”云涯点头,他并不是强人所难,“朝中局势复杂,以你之力,仅仅一次,无法轻易查出幕后推动之人——但是,如果连着两次呢?”
还是那般,朝廷之事,无论是审时度势、还是就事论事,都是需要时间去应对的。幕后推手隐藏在如野草丛生的朝野之中,却不知道,周围多的是墙头草,意料之外的劲风一袭,墙头草一倒,露出的根深苗韧的便是真正的“有心人”。只是,疾风知劲草只在一瞬,很难看清;因此,必须连着来多次劲风,墙头草摇摇摆摆只顾点头哈腰,坚韧劲草,便再无遮掩之物。
当然,连着两次也要快,不可给贾敬调整计划的时间。
与贾敬玩心术,常常是斗时,比谁更快,比谁掐时机掐得更准。
盘算起“时机”,云涯赫然想起来,连忙撵了个属官出宫:“去长公主府一趟,让林县主过几日再去拜望外祖母。”
东宫属官:“……”您不是刚打长公主府回来,下午时候没跟林县主说?
因为下午时候,云涯尚不能确定父皇是否会同意他的计划,更不确定何致到底肯不肯配合。 云涯却不解释,只挑了挑眉,端出了个挺高深莫测的淡笑:“孤也是无奈,若林县主真的‘心急如焚,孤可是不得不‘介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