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跃霖决定放手,不抱有希望10(1 / 1)

挂掉电话后,那晚跃霖像丢了魂儿似的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思绪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脆弱的心灵。他把从与妻子刚认识时那怦然心动的瞬间,彼此羞涩中带着期待的目光,到恋爱时花前月下的甜蜜与温馨,那些耳鬓厮磨的悄悄话,再到结婚时那神圣而幸福的时刻,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以及生子时初为人父的喜悦与沉甸甸的责任,每个环节都在脑海里像一部细腻的电影一样,一遍又一遍地重播着。

想到妻子这几天那无情的模样,那冷漠如冰的眼神,决绝得仿佛从未爱过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次次毫不留情地割着他的心,每一刀都让他痛不欲生。还有岳母那冷淡得近乎无情的态度,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扎进他的心里。一想到儿子三岁不到就要被迫面对单亲家庭的困境,在成长的道路上缺失母亲的关爱与陪伴,跃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快要窒息崩溃。

他在黑暗中睁着双眼,痛苦地在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可是自己还能怎么样呢?岳父岳母都旗帜鲜明地支持离婚,凭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无力扭转这残酷的局面。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人家去意已决,我这样死死纠缠苦苦耗着又能有什么结果呢?既然给不了人家想要的那种富足优渥的生活,那就洒脱放手吧。儿子我一个人养就一个人养,哪怕再苦再累,我将来也一定要倾尽全力培养他有出息,让他不再经历我所遭受的这些痛苦和磨难。”跃霖似乎是真的想通了,可心里还是像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于是,他颤抖着双手拿起手机,手指哆哆嗦嗦地拨通了姐的电话。

“姐,我刚给丈母娘打电话了,她的态度还是那么坚决,支持离婚。我这心里啊,翻江倒海的。我前前后后想了好多好多,我觉得事已至此,强留也留不住,不如就放手让她走吧。儿子以后就我自己养,不管有多难,我都会好好培养他的。”跃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深深的无奈,仿佛风中飘零的落叶。

他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跃霖,这是关乎你一辈子的大事,你一定要慎重考虑,想清楚了再做决定。如果这真的是你深思熟虑后的想法,姐也会支持你的决定。”

随后,跃霖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拨通了妈的电话。

“妈,我跟您说,丈母娘那边态度强硬,还是支持离婚。我想来想去,觉得也没必要再强求了。以后我就一个人把儿子带大,好好培养他成人。”跃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坚定,可还是掩饰不住那一丝颤抖。

可是妈听着听着,就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和无奈:“我的乖孙这么小就要过着单亲生活,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跃霖的心猛地一揪,像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捏了一下,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连忙急切地安慰着道:“妈,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啊,人家爸妈都支持离婚了。您放心,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一定不会让您的孙子受到任何的委屈和伤害,我会尽我所能把他培养成有出息、有担当的人。”

妈长长地叹息着说道:“哎,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和我们这一辈的差别太大了。我们那一辈,觉得有吃有穿,能平平安安过日子就行。我们二老现在也没这个能力帮你拿主意,你自己一定要考虑周全,拿好主意啊。”

通过和姐和妈的这一番对话后,跃霖内心的挣扎似乎得到了一些缓解,那如乱麻般的思绪也渐渐清晰起来。他终于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如何去处理好这件事了。尽管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和艰辛,就像一片迷雾重重的森林,但他告诉自己,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一定要咬紧牙关,坚强地走下去。

第二天下班回到宿舍后,跃霖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无比沉重地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缓慢地敲打着,给妻子卫平发了一条信息:“卫平,我想了很久,我同意和你离婚,可以请个假回老家签协议。”

发完信息后,跃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仿佛那小小的屏幕是他最后的希望。信息刚发出去没多久,妻子几乎是瞬间就回复了:“好的,就这几天等我交接好工作就回老家。”

跃霖看到这简短而又决绝的回复,心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猛地一沉。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妻子竟然答应得如此干脆、如此爽快,没有一丝犹豫和留恋。

他的手无力地垂下,手机滑落在地上,整个人呆若木鸡,脑海中思绪万千:“看来自己的决定很有可能是对的。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这么痛?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真的就这么不堪一击?我对她又有点不舍,那些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像电影画面一样在我眼前不断闪过;又有点恨,恨她的无情和决绝,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哪怕现在她回答一声再考虑一下,哪怕只是给我一点点希望,我也不会那么的难受。本来我还想着跟她一起回去的路上再好好的跟她聊聊,把我的心里话都掏出来,希望她能够再重新的考虑一下她当初的决定,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跃霖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第二天一早,他面色憔悴地来到公司,以妻子被车撞死了为理由向领导请了十天的假。

同事们听到这个理由,都惊讶地围过来问道:“跃霖,这怎么回事啊?太突然了!”

跃霖面无表情,声音沙哑地回道:“别问了,家里出了事,我现在没心思说。”

当天下午,跃霖就买好了票,拉着简单的行李,独自一人默默地踏上了回家的路。他谁也没有告诉,不想面对别人的询问和同情,只想一个人静静地理清这一团乱麻般的思绪,思考未来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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