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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跳动到了凌晨三点,明天还要上课,他只能放下手机强迫自己入睡。
别再做这些混乱的梦了,粉紫的颜色倒是很漂亮梦幻,可是梦的内容却与这颜色全然相反啊。
赤苇再次陷入梦境。
粉紫色的光芒在他脑海中闪烁,做着梦却依旧拥有自己意识的赤苇有些无奈。
这是今晚不打算让他好好休息了吗?
新的画面出现,这次的很陌生,大概是什么虚构出来的吧。
就连地点都是他不认识的,精致温馨的洋楼,大门里种着一小片各色的花朵,另一头高大的树下是木质的秋千,秋千上还被垫上了防水的软垫。
不知道是谁推开了门,他眼前的画面也随着这位主人公切换,客厅干净整洁,壁画、花瓶、抱枕、玩偶,到处都是用心生活的痕迹。
你穿着睡裙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头发凌乱地捂着肚子。
“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视角的主人公还是他,不过话音落下后画面就被拉远,赤苇看见了你和他自己。
“痛!太痛了!”
梦里的他有些无奈地走过去,伸手将沙发上瘫倒着的你伸手扶起来然后抱进怀里,伸手覆上你的小腹。
“前天收走你的冰激凌之后你又偷偷吃了吧?”
“啊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我就说了会痛的。”
“你怪我?我不喜欢你了!”
他叹了口气:“没有怪你,但是最后疼的不还是你吗?”
“啊啊啊啊啊——我不活了!”
“我帮你揉揉,一会儿喝杯热牛奶。”
梦里的画面几乎满足了赤苇对你们未来的所有幻想,原本噩梦带来的消极负面情绪也一点点被治愈着退散,陷进床里的身体都逐渐放松了下来。
也不算太坏,赤苇这么想着。
粉紫色的光芒在他脑海中闪烁,而后新的画面浮现。
这次还没看到画面,你细微的哭泣和抽噎声便从黑暗中响起,赤苇有些头痛。
才刚刚说完吧?所以刚刚那是单纯让他放松警惕的吗?
他这是让什么富有心机还能控制梦境的妖怪缠上了吧。
但是很快,赤苇发现这次梦中的画面好像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像是游戏中的观战者,站在一间卧室的门外,门关得很紧,但是他能听见里面的声音传出来。
赤苇听见梦里的他问:“弄疼你了吗?”
你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比起回答更像是哼唧声,软绵绵而有气无力的:“唔……没有……”
“哭得好惨,叫得也好大声。”
你的声音中带着气恼:“不要说这种话!”
“抱歉,我不说了。”
“这样可以吗?”
“腰好酸啊啊啊——”
“这不是还有力气踢我……好了好了,我帮你翻过来。”
“这样膝盖会痛。”
“垫个毯子在下面吧,稍微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你总是用这句话骗我!”
“没有骗你,是真的。”
“呜呜呜我不信……”
梦中你们两个的对话结束,于是更加细微的声音便清晰地传进赤苇的耳朵里。
他听见微弱的亲吻声和黏腻的水声,还有皮肤拍打在一起的声音。
赤苇僵住。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回避,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梦境,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视角逐渐推进,他的视角穿透了卧室门和墙壁,看见了里面的画面。
你的皮肤白嫩,隐约透出些粉色,平时无法窥视到的地方有着绯红的痕迹,在昏暗的环境中醒目得让他感到慌乱。
他甚至看见你侧颈和胸口上那两颗朱砂痣红得艳丽,痣的周围有一圈浅浅的牙印,湿漉漉的还泛着水光。
在他身体的对比下,你整个人显得更小了,蜷缩着被笼罩在他的身体下,光看着就知道毫无反抗之力。
他的手压着你的手,你咬着嘴唇,脸色潮红,额头和脸颊两侧渗出细微的汗珠,长发也贴在脖子上。
你小声抽噎,结结巴巴地开口:“赤苇,我讨厌你!”
他的吻落在你的肩头和后背上,虔诚地像是在亲吻神女的雕像,在这混乱黏腻又暧昧的氛围中竟有着一丝神圣感。
“别讨厌我啊……”
你抽抽搭搭:“凭什么?”
他伸手绕到你的身前,轻柔地扶住你的脖子,而后吻上你的唇。
“你不是知道的吗?”
“什么?”
“因为我爱你。”
“叮铃铃铃铃——”
闹钟声响起,击碎了梦境中的画面,赤苇猛地睁开眼。
他的表情难得这样呆愣愣的,他看了一眼时钟。
遭了,部活要迟到了。
今天早上要进行扣球训练,他不在只剩下一个二传手,肯定会忙不开,他几乎能想象到体育馆内会有多混乱,训练没做好到时候木兔前辈又会很消极……
好麻烦。
现在赶紧去的话应该来得及吧?
大脑飞速的思考结束后,赤苇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他坐起身,掀起被子低头看了一眼。
啧,托最后一个梦的福,更麻烦的事情出现了。
你发现赤苇今天很不对劲。
先是雀田前辈来问你赤苇是不是请假了,因为他没参加部活,消息也一直没回;然后是他踩着预备铃匆匆赶来险些迟到,发丝也有些凌乱;然后是一直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上课老师提问喊他名字都没听到。
“同桌,你生病了吗?”趁着课间,你凑到赤苇的桌子前歪头去看他。
赤苇似乎是在想些什么,回过神来猛地看见你的脸被吓了一跳,他迅速后仰与你拉开距离,耳朵上浮起可疑的红晕。
他有些欲掩弥彰地咳了咳:“没有,怎么了?”
“你今天有点怪怪的。”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
哦对,毕竟赤苇不小心用了平行世界观看卡,所以肯定看了一晚上的画面,没睡好也有情可原。
不过你有点好奇……
“你昨晚做梦了吗?”
“……没有。”
你眯了眯眼:“我不信,没做梦怎么没睡好?”
“失眠了而已。”
“你梦到了什么!快点告诉我!”
“没做梦。”
“不可能!”
赤苇今天难得的嘴硬,无论你怎么问他都坚称自己没做梦,你怀疑地盯着他看了许久,而后直接呼叫系统。
统子,同桌昨晚做了什么梦?
系统的机械音听起来有些娇羞:【嘿嘿……】
你眨眨眼:你嘿嘿什么?
【有一些平行世界的你们争吵的画面。】
嗯,还有呢?
【亲爱的爸爸,我们系统是有未成年人保护程序的,有关少儿不宜的内容我们不能透露!】
少儿不宜?
你摸了摸下巴。
未成年不能看的内容无非就是那么几种……再有系统说你们争吵……
你侧头看了赤苇一眼,他疯狂闪避你的目光。
你猛地一拍桌子,伸手指向赤苇:“同桌!我知道了!”
赤苇被吓了一跳:“什么?”
“我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梦了!怪不得你不愿意告诉我,原来是少儿不宜的内容!”
赤苇“噌”地红了脸,他底气有些不足:“怎么可能,别胡说了……”
“你昨天晚上在梦里是不是把我杀了!”
“还是很残忍血腥的那种!分.尸.肢.解藏进冰箱里什么的!”
赤苇有些无奈。
好吧,这么想也挺好的。
你见赤苇没有反驳,震惊地瞪圆了眼睛。
你猜中了?!赤苇真的在平行世界把你杀了?就因为你们两个吵架?他肯定是没吵过你,于是恼羞成怒,残忍地把你杀害!
“赤苇!你居然杀我!我讨厌你!”
“我很愤怒。”
你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竟然沉默?你竟然连一句对不起都懒得说?!”
“我……”
“我不听!我不理你了!”
“抱歉,我不是……”
“我不听啊啊啊!”
你捂着耳朵跑出去,决定去自动贩卖机前买瓶可乐喝喝压压惊。
你在走廊上找到了高桥:“去买饮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