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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观她神色,小心翼翼地答:
“夫人隔壁屋子住着的……是冯姑娘。”
“冯姑娘?”
不等姜泠反应,绿芜先跳了脚,“你们相爷还未娶正妻,就偷偷养起妾室了么?”
“夫人莫要误会,冯姑娘与我家相爷没有旁的瓜葛。她原是名医女,早些时候救了我家相爷一命,相爷为了报恩,又觉得她可怜,才将冯姑娘留在步府。如若大夫人不喜欢她,奴婢去跟相爷知会一声,让她搬到别的院子去。”
青菊早就听闻这位新夫人脾气好、性子软,料想她不会让冯茵茵搬到别出去,故此也是随口一说。谁知,大夫人闻言,稍一思索后,竟点点头:“好。”
青菊一怔,显然没想到新夫人会是这个反应。
姜泠也不是不喜欢冯茵茵。
她自幼受诫,身为一家主母不可善妒,姜泠也并非是要与那冯姑娘争风吃醋。只是规诫有云,妾室不可与正房同居一院。
无论对方先前与步瞻有没有什么,姜泠都不是很在乎,她甚至在想,若步瞻与冯茵茵相互有意,倒不如收了那姑娘做妾室,不明不白地在步府里养着,总归是不合规矩的。
当天下午,冯茵茵就搬出了听云阁。
姜泠坐在主卧,手里捧着碗小米绿豆羹,听着隔壁闹出的响声。
对方动静极大,夹杂着不加掩饰的埋怨声,似乎在表达着什么不满。
“小姐,凭什么她刚一来,就要我们腾地方。这听云阁明明是我们先住进来的,现下却还要我们收拾东西搬到昙香院去,这凡事也得讲个先来后到。”
冯茵茵身侧的丫头刚一说完,一转身,就看见站在院门口的绿芜。
她还穿着姜府的装束,一身青绿色的对襟襦裙,头发盘成一对灵动活泼的髻。绿芜也是在正院被隔壁吵得心烦,方一迈入侧院,便听到了这几句话。
她顿时觉得十分好笑:
“冯姑娘,奴婢虽是姜家人,但也知晓步府之中,向来讲的不是什么先来后到。”
屋子里,软木梨花雕椅之上,一双懒懒地望了过来。
冯茵茵一袭水粉色浣花轻衫,周遭萦绕着八角薰笼冒出的雾气,水雾弥散,缓缓攀上少女眉梢,令其好奇地扬了扬眉,轻声慢语:
“哦?那你说,应当同我讲什么?”
绿芜看着她,一字一字,郑重道:“礼仪尊卑。”
闻言,冯茵茵以袖掩唇,“噗嗤”一笑。
“大婚之夜,夫君连看都不看一眼的新夫人,当真是尊贵得很呢。”
她丝毫不遮掩言语中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