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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瞻本是头疼欲裂,乍一闻到这馨香,竟觉得似有一道舒爽的风自昏昏沉沉的头脑间穿过。他吮吸着少女脖颈间的香气,听着她如啜泣般微哑的声息,不自觉掐紧了她的腰。
沉疴多年的顽疾,似乎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良药。
……
良久。
夜色深深。
步瞻支起身,叫了水。
如云似雾的一层床帐被人掀了开,明晃晃的月光逶迤进来,姜泠抱着被子窝在床尾,不知是不是疼的,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像一只可怜的兔子。
步瞻不咸不淡地扫了她一眼,面上并没有过多表情。相反于他的冷淡,姜泠觉得自己整个身子像是放在火上炙烤过一般,又焦又躁,难受得不成样子。
她难受了一整夜。
第二日醒来时,步府上下变了天。
步瞻昨夜宿在听云阁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相府,一时间,眼巴巴赶着恭维这名新夫人的下人络绎不绝。与之相对应的,是昙香院的一片死寂。
青菊接过府中送来的香炭和被褥,乐得合不拢嘴。倒是绿芜先发现了自家主子的不对劲,担忧上前道:
“小姐,您是身体不舒服么,面色怎么这么差?”
姜泠咬着牙:“我有些……难受。”
她忍了一上午。
起初,她本以为是正常的反应,可后来那处的灼意越来越烫,竟有几分炙烤感,疼得她颦颦蹙眉,又因为羞臊而难以启齿。
下人慌忙去给她找药。
姜泠接过青菊的药膏,屏退众人,细细探查伤处。那地方竟比昨日还要红,还肿了一大块,她忍痛咬牙,敷了一层冰冰凉凉的白玉膏。
这才稍微好受些。
见她半天没动静,青菊姑姑终于急了,隔着一层屏风,道:“夫人,要不要奴婢来帮您?也都怪奴婢,昨夜忘了提醒您。相爷一个大男人不知道轻重,夫人定要自己注意着自己的身子,若是留下了什么病根,那就大事不妙了。”
她站在屏风后头,红了脸,诺诺点头:“下次我会留意。”
正说着,庭院外忽然来了一批人。为首的那个是步家的管事,姓孙,手里捧了一大堆东西。
“夫人,这是相爷吩咐奴才们送过来的。有珠钗、衣料、脂粉,还有些调补身子的名贵药材。”
姜泠让青菊和绿芜谢了礼。
待对方走后,姜泠绕过那一面素雅的屏风,因为疼痛,她踉跄了一下,所幸被绿芜扶住,这才没有跌倒。
彼时已至正午,明晃晃的日光洒落进来,于少女面庞上投落一层薄薄的影。姜泠并未施粉黛,反而更加耐看,宛若芙蕖出水,清丽可人。
青菊瞧着她,心中愈发感慨,这位新夫人当真是个尤物。
也难怪相爷出手这般阔绰,眼前这些珠钗衣料,皆是稀罕宝贝。
青菊爱不释手,姜泠却神色缓淡,似乎并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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