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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冯茵茵再怎么刺激,对方总是神色平淡,像是一潭死水,不生任何波澜。
想到这里,冯茵茵的眼皮跳了又跳,跨过昙香院时,见其神思不定,婢女小心扶了她一把。
“小姐,当心石阶。”
冯茵茵突然发了火,推开她。
“下手这么重,我还没摔死,就被你给掐死了!”
婢女惶恐,“扑通”一声跪下。
冯茵茵瞪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进院。
相爷头疾严重,每旬都会回府来找她医治。眼看着距离上一次施针已过了大半个月,不出三天,相爷一定会来昙香园找她。
她确信。
006
步瞻是第二日晌午,办完公事回府的。
姜泠听下人说相爷政务繁琐,忙起来几乎是不要命,也鲜少得空回府一趟。而如今,相爷光三天就回来了两次,定然是为了大夫人。相爷面冷心热,他虽嘴上不提,但心里肯定是记挂着夫人的。
听到这些话时,姜泠正坐在软塌边,安静地绣着一只鸳鸯荷包。闻声,她面上无悲无喜,只抿唇浅浅一笑。
她所求甚少,能在相府安稳度日已是万幸。
可身侧的女使却怂恿她:“夫人,眼看着天色渐晚,相爷如今身在书房,尚未用晚膳。相爷喜清淡,您不若此时熬一碗绿豆羹送去书房,这深夜寂寂,红袖添香……”
眼下夜幕降临,夜风轻轻,为周遭渲染上了一层旖旎的气氛。
一看见窗外残破的红霞,她就想起与步瞻的那一夜。
男人身上温热的气息,还有他身上极具有压迫性的侵.略感……姜泠闭上眼,那一幕幕犹在眼前,竟让她的双腿有几分酸软。
做完这碗粥,天彻底暗了下来。
姜泠屏退周围侍人,只喊上绿芜掌灯,朝峥嵘阁而去。
听云阁离峥嵘阁极近,走在甬道上,姜泠小心翼翼护着汤粥。从小径两侧穿来微寒的风,拂动少女的鬓发与裙角。眼看着将要拐入院,她深吸了一口气,紧张地攥紧手里头的东西。
谈钊未守在院门外。
隔着老远,她能看见书房里亮起的灯盏,以及灯火投落在于窗牖之上时,映出的影影绰绰的人形。
等等。
姜泠脚步一顿。
只因她看见了,那一层窗纱上的人影,不是一道,而是一双。
除了步瞻。
还有另一名女子。
对方穿着轻.薄的纱衣,袅袅立于桌案一侧。她的身段极窈窕,纤柔得仿若无骨,有意无意地往男人身上靠去。
桌案前,那人披着宽大的氅,正读着一卷书,坐得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