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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豆恍然大悟状,嘴巴张成 O 型:“哦——!小青姨姨!”

  苏南温柔地笑了,挽了挽耳边碎发,抬眸看向小武:“是武警官吧?辛苦了。”

  “应该的。”小武搓手看了豆豆片刻,孩子的注意力乱跑,丝毫没有要问候他的意思。他揉了揉鼻头,扬手作请的手势,“上车吧,车里暖和。”

  从火车站到新商场要穿过一片桦树林,冷风吹散了干枯的树叶,只余光秃秃的枝桠。黄昏的微光笼罩,苏青坐在副驾驶上听艾秀英对大姐姐嘘寒问暖,小武不时加入谈话,偶尔穿插大人哄豆豆的玩笑。

  捏在手心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叮一声消息提示,好似在这摇摇晃晃的路上不小心颠簸出欲望。

  苏青滑开屏幕查看,冷不丁听见小武问:“和人聊微信呢?”

  按在对话框上的手指进退两难,苏青索性装没听到,双手拇指敲打起键盘。

  AAA 水电工全能冬子说玻璃买到了。

  老天井玻璃的尺寸市面上不好找,要专门定做,可只定一张没点门路办不下来。苏青知道孟叙冬有办法,也不觉得多麻烦他,回复现在没空。

  准备扣下手机,那边又发来文字:“忙。”

  唷,老师傅真会摆谱。

  想这么回一句,现状不允许她拉长战线,只能说:“那什么时候?”

  “聊什么呢。”小武肩膀稍稍倾过来低声。

  苏青双手握着手机,没想好怎么回。艾秀英便忍不住说:“小武问你话,怎么老不理人?”

  “哦……”苏青顺势放下手机扣在大腿上,若无其事抬头,“在联系师傅,澡堂玻璃坏了。”

  “玻璃坏了?”苏南关切。

  “不是什么大事儿……”艾秀英抱怨,“已经来人看过了,让她弄。”

  “怎么不和我说?”小武说。

  “那多麻烦。”艾秀英说。

  和你说有什么用?能顶着小雪往屋顶安装玻璃,还是出钱请师傅来修?

  苏青往窗外望去,压在手机下的大拇指来回摩挲屏幕贴膜边缘,好似划过未开刃的刀尖,心痒痒的。

  他们在商场楼上的俄餐厅吃饭。餐厅放着苏联小曲儿,和刀叉轻微敲击声组合成乐章。

  苏青维持着她寡言的形象,在端庄的大姐姐身旁显得格外恬静。到他们争着埋单的时候了,苏青终于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老师傅说,“今晚上。”

  “不行。”苏青冷漠脸。

  “不安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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