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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区的项目复工在即,孟叙冬也想在这之前安排好房子的事情,当即答应这就去市里看房子。

  午后不怎么堵车,孟叙冬靠右道行驶,不紧不慢。

  泡泡汤泉就在下一个路口的交叉口上,夜总会式气派外观,旋转门前停一路豪车。

  孟叙冬给大嫂打了电话,几分钟后,大嫂春风满面地从旋转门出来,身边有几位同僚。

  “那车啊?”她们张望着,大失所望。

  大嫂绕着面包车车头逡巡,脸上的神色终是僵住了,“这,这都来市里了,咋还开这车呢。”

  “拉货方便。”孟叙冬从里面推开副驾驶车门。

  大嫂扫视他身上的旧夹克,估计也不是什么牌子货。他面色有点憔悴,仔细一瞧,“哎妈呀!你这咋了?”

  “工伤,那很正常。”

  大嫂上了车,给孟叙冬指路,小声嘀咕,破车连个导航也没有。过了会儿忽然惊觉什么,问:“你这工伤咋算?”

  “咱客户的全责。”

  “那你可得小心,咱伤不起啊!”

  孟叙冬牵了点笑。他老婆家的人至多有点市侩,倒也不怎么棘手。

  他们如今住的房子是十年前的旧的电梯房,公共环境仍保持得不错,物业费应该不低。十二楼,朝西,冬冷夏晒,购置时钱不够,只能退而求其次。

  家里光线暗,饭厅堆放了不少东西,杂乱,但整体还像个家的样子,看得出大嫂提前收拾过了。

  大哥窝在沙发上瞌睡,大嫂一脚踹他身上。大哥磨蹭了一会儿,挠着头发从沙发站起来。他们站在客厅阴沉的光线里小声讨论着,时不时看过来。

  大嫂特意进厨房洗了一个梨塞到孟叙冬手里,让人随便看。

  孟叙冬咬了口梨,打量着屋子,和颜悦色地说其实挺好,又问想怎么装。

  “改造家你知道吗?”大哥滔滔不绝起来,甚至打开了电视,要找到那一档节目。

  应来的房间与客厅一墙之隔,他们说那地方不大,留着没什么用,直接打通得了。

  孟叙冬手里的苹果梨只余下核儿,找垃圾桶扔,大嫂双手接过去,笑着说:“咱们什么时候开工?”

  大哥仰脖子说:“我们这就准备搬了!”

  大嫂睇他一样,笑说:“过两天,过两天,他爸那边……”

  孟叙冬表示理解。

  大嫂原不打算再往下说,不想大哥倒豆子似的义愤填膺说起与老父亲的嫌隙,“大妹夫你是不知道,有后妈就有后爹!我好歹是长子呢,长子,以后给他养老的除了我还能有谁,可他怎么着?一点不体谅做儿子的辛苦,上有老下有小,我在外头打拼容易么我……”

  孟叙冬没说话,大嫂瞧着不对劲,反应过来什么,一巴掌往大哥肩头拍,“谁家容易了,你做大哥的,怎么和大妹夫叨叨这些。”

  孟叙冬哑然一笑,“没事儿,全在你们,装修细节咱回头商量。我这就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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