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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公在教育局,小来的事儿上帮了忙……”
苏青和苏乔正说着,苏南从咖啡馆走了出来。旁边的女人戴一副猫眼墨镜,打眼往这儿一瞧,快步走了过来。
“小青!”张小梅张开怀抱,苏乔抬手拦在了中间。
“这位是……”张小梅划拉墨镜稍加打量,自顾自拍手,“苏乔是不是?”
苏南笑着应是。
张小梅迅速戴回墨镜,苏青留意到她拉的双眼皮褶发肿了。她也意识到什么,笑笑,“做了脸,怕吓着人,妹子见谅啊。”
苏青说:“梅姐这整的,赶上女明星了。“
张小梅并未恼,撩拨头发,“埋汰我了啊,下回得空咱一起,你姐也是我介绍去的,你问她,效果杠杠的!”
苏南说:“车停哪儿呢?我送你……”
“这点儿了,我能不请你们吃饭啊。”张小梅犹豫地瞧了眼面包餐车,这毕竟是人家的生意,也不便要求她们立即停业。
苏南知道这顿饭是一定要吃的,主动表示收摊。
张小梅带她们来到市郊海滨的老院子,一家号称米其林主厨的东北菜,座位环绕明档间,能看到厨师们忙碌的身影。
她们进了包厢,经理主动来打招呼,菜陆续传上桌,主厨亲自过来介绍食材与烹饪创新。
张小梅如同回自己家,将人悉数清走。她们喝着红酒,聊着吃食,没人让话掉到地上,可谁都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
紧张的是张小梅,戴着墨镜始终不便,取下墨镜,红肿的眼睛暴露在她们面前。
方才在咖啡馆,她和苏南倾诉着,没忍住又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也不是多大点儿事……”张小梅摇晃着红酒杯,突兀地笑了一声,“我老公在外边有人。”
照世俗观念来看,张小梅是下嫁。丈夫的父母是省师大教职工,他本人原是郊区单位科员,后来才调到了市教育局。无论他能力如何,几十年经营中不可能没有岳家的支持。
靠岳家的男人未受人诟病,唯一的原因便是他对张小梅从一而终,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即便朋友开玩笑,他也能当众将手机交给张小梅检查。他们是圈子里幸福婚姻的典范。
包二奶是这个圈子的男人最热衷的事,如此才能体现他们的身份与权力。他们带二奶和朋友一起吃饭打牌,张小梅习以为常,但从不认为她的丈夫也会这么做。
张小梅不知道丈夫什么时候出轨的,十几天前,他开车和别人发生追尾,他上了救护车,车被拖走,她在上面发现了另一部手机与诡异的行车记录仪。
她的丈夫当然不会干包二奶这么蠢的事授人以柄,他与职业选手约会,微信上称之为开会,没有转账记录,只用现金交易。也有偶然邂逅的女人,他叫对方宝宝,对方回复猪头的表情说,你老婆今天不在吧。
这不止是婚姻问题,更是一个家族的政治性事件。张小梅不知道该怎么办,更没办法和朋友倾诉,大家或多或少有点利益关系。
可这种事叫她怎么忍,梅姐叱咤风云几十年,早有机会出轨,看在丈夫老实巴交的份上,可怜他,她才屡屡打消了念头。她至多是在夜总会点几个男模作陪,而他胆敢做出这么肮脏龌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