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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俊不禁,低头藏笑。学生们纷纷挪动位子,“学长好……”
“应该叫师……”
“师爹!”有人接腔,引得哄笑。
孟叙冬抬手以示问候,来到苏青身后。他旁若无人地俯身,同她耳语,“笑什么?”
苏青偏头,拽了下他头上的冷帽,“哪儿来的?”
寸头长起来了,像一颗毛糙的海胆,他平常都不在意,没想到今天还打扮了一下。
身上穿的也不是工地背心,套了件拉链卫衣,搭工装裤与脏兮兮的皮靴竟有点街头。
“垃圾堆薅的。”孟叙冬口吻平淡,却以呼吸热气瘙痒她耳朵,苏青稍稍拉开距离。
大伙儿起哄,拍打桌面形成节奏,仿佛大学活动现场,“走一个!”
孟叙冬和他们喝了一轮,才搞清楚指的是交杯酒。
“都这么玩儿了?”他挑眉痞笑。
他们说迟到认罚,满上两杯烧酒,分别塞到苏青和孟叙冬手里。
哄大家开心一下罢了,苏青抬起手,瞧着孟叙冬。有多无奈似的,他端着酒杯勾住她手腕。
“这样式儿……”学生说“大交杯”才有意思,和另一个人一起亲自示范。
两个男孩面对面靠近,将举杯的手绕过对方后颈,缠绵相拥。
苏青面颊发烫,正要拒绝,孟叙冬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他举杯的手越过她肩头,她犹犹豫豫照做,杯口的洒落几滴。
“不能洒酒!”
只有抱紧了,才能将酒杯递到唇边。苏青攥住孟叙冬衣衫,稍稍垫脚。还没有喝酒,她感觉整个人都掉进了烧灼的酒水里。
冰凉的玻璃杯在皮肤上点了一下,耳边涌起吞咽的声音,喉结滚动,却失掉了呼吸。
苏青仰头一饮而尽,抽离怀抱,跟着喉咙漫延的灼热呼出一口气。
她偷偷瞄了孟叙冬一眼。他在笑,像喜宴上的新郎。
“什么?”孟叙冬倾身听学生说话,略略点头,直起身说,“结婚二百三十三天了。”
苏青仔细数了下,发现他并未胡诌。
不知不觉已经这么久了。
在店里待了好一阵,学生们决定了第二场的去处。苏青没和他们一起,同孟叙冬散步回招待所。
“老婆。”
苏青看着地上重叠的影子。
“那天,我听见了。”
苏青猜到了。
孟叙冬无声一哂,“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