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64(1 / 2)

梁越说:“但我在追你。”</p>

池曦文别开头,没搭腔。</p>

外面在堵车,梁越慢慢地靠近,池曦文躲,被按住肩膀:“别躲我了。”</p>

池曦文掀起眼帘:“你再这样,我们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p>

梁越没有没有更靠近,尽管手指已经快到池曦文的脖颈了,他语气低道:“我知道你压力大。你就像那只白鲸一样,Mattew应该说过?你也需要心理安抚。你不能再吃药,你需要有人照顾和陪伴。”</p>

他原样照搬池曦文描述白鲸的治疗方案,但这的确是马修对池曦文说过的。</p>

池曦文没有接受马修的治疗建议,他自己就是医生,自我诊断,疼的时候就吃药,呼吸不上来时就吃药,然后缓慢地吃一段时间,再慢慢停药。如此循环往复,看似在治疗,实则是越陷越深的过程。</p>

池曦文找不到解决方法,因为现在他耳边都还残留着白鲸的哀鸣,看着它蜷缩在那么狭小的泳池里,池曦文只会痛苦。而且他也无法跟海洋馆建议把白鲸送回海洋。</p>

因为驯化后的白鲸难以适应自然环境,长期生活在水族馆或类似环境中的白鲸失去了生存所需的技能。而且社交行为、领地意识等都已经发生了变化,若被放回自然海洋环境,可能导致更糟糕的后果,可能精神恶化甚至自我伤害。池曦文作为医生,却不能解决这种困境。他感到心痛,明明是高等生物,却永远困于人类的囚禁。</p>

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绪没有外露,在工作场景里如此,在梁越面前也假装若无其事。</p>

然而梁越的话却让他的严防死守松动一丝。</p>

他感觉自己好像确实需要换个解压的方式,不能只靠药物了。爱是一种方式,放纵欲望是一种——可池曦文刚刚才失败了一段恋情。</p>

梁越深深注视他说:“文文,你需要我我就在。”</p>

池曦文有些疲惫了,看了眼拥堵的导航,收起手机,摇头:“我不需要。”</p>

梁越再次被拒绝,没有表现出失落,又道:“普通朋友也可以拥抱的,在你们动物科学里,像猩猩、海豚,还有狼群,都会以拥抱来安抚彼此。”</p>

因为池曦文的工作性质,梁越看过不少纪录片,多少也有些了解这门学科。</p>

池曦文抬眼:“你是猩猩?还是海豚,狼?”</p>

“我都可以。”梁越说,“你不拒绝的话,把我当什么都好。”</p>

池曦文睫毛轻颤,嘴唇动了下,大概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p>

梁越趁着他的情绪有所松动,俯身抱住了他。</p>

池曦文的身体先是微微一僵,但很快,熟悉的温暖包裹住他,仿佛一瞬间就回到了过去相爱的时刻,太轻易就获得了满足感和安全感,情绪如潮水涌动。池曦文的鼻尖萦绕着味道,这让他产生错觉,好像三年间的分离从未发生。梁越的手掌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对待小孩。</p>

前前男友的怀抱让他短暂地找到了平静。池曦文闭上眼,试图不让自己沉溺得太深。他告诉自己,这只是片刻的安慰,不该失控。</p>

大概几分钟,池曦文也不知道,车子重新动了,池曦文轻轻推开梁越,努力表现得冷静。他摇摇头,低声道:“好了。”</p>

“就好了?”梁越看表,才四分钟。</p>

池曦文说:“谢谢你。”</p>

梁越说不用,他看池曦文仿佛是好些了,在看手机,但手指没有在动,这是在走神。</p>

短短的四分钟拥抱,片刻地击溃了池曦文的防线。只不过他仍然在自我否认,在抗拒着那份难以承认的想念,企图把所有的情感埋葬在理智的壳子里。最终理智占据上风,池曦文没有再回应他,直到返回医院,收拾好东西出来,梁越仍然陪着他走回家。</p>

地下车库,带着猫包出来的司机老张,和梁越交接。梁越提着猫包上楼,拉开拉链凑到池曦文面前:“不肯抱我的话,抱它可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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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p>

梁越没有在池曦文这里待很久, 因为吃完外卖没一会儿池曦文就开始赶人,两人关系看似缓和,可实际上他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p>

梁越不知道怎么打破僵局, 也不知道怎么去补偿, 好像无论他做什么,池曦文都会说不。</p>

“那我回去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梁越低头看着池曦文,还有自己脚上的鞋套, 自己甚至在他家里连个拖鞋都不配拥有。</p>

他神色有片刻的黯然, 但很快就收敛, 对池曦文低低地叮嘱:“晚上早点休息,洗完澡就可以睡了,头发要吹,不要感冒。垃圾我帮你带下去。”</p>

梁越将收拾好的外卖垃圾提起来,俯身时玄关的光影照在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眉眼间萦绕着低落。</p>

池曦文的手指抓在门把手上,对于梁越的黯然他尽在眼中,做不到无动于衷。</p>

他是真的没有见过梁越卑微的样子,见过他被折断羽翼,但没见过他低下头颅。所以池曦文并不像表面那么淡然,他不好受,但提醒自己保持理智,和梁越当朋友最好。</p>

梁越走后, 池曦文发了会儿呆,回房间取出笔电, 将白鲸的情况记录在文档里。因为他几乎没有海洋生物的接诊经验,虽然以前看过很多资料, 面对这个特殊病例,他并不敢大意,还要花时间继续钻研。为避免误诊,池曦文冲了杯咖啡,在书桌上伏案工作,攥写报告,发给认识的这方面专家,和对方确认情况。</p>

二十几斤的猫就搁在他的腿上,趴着一动不动,把池曦文的腿都给趴麻了。而池曦文甚至舍不得将它赶走。</p>

约莫晚上十一点四十,快近零点时,池曦文接到了一个电话。</p>

“喂?”</p>

小李的声音道:“池医生!我是李明,咱们下午见过。梁总从您家出来后,就去了酒吧,他喝醉了。”</p>

池曦文:“酒吧?”他轻轻蹙眉,对小李道,“你可以送他回家。”</p>

梁越买醉的情况罕见,池曦文没有见过。除了前段时间,梁越突然打电话来,说想他了。</p>

怎么今天又去了?</p>

小李说:“我倒是想把他搬上车,可他不走啊,就听见他喊你的名字。主要是这都零点了,我也得回家了。”</p>

池曦文想说给他父亲打电话,又想到他们关系并不好,他有点无奈:“把电话给他。”</p>

“好,稍等。”很快电话传到了梁越手里,梁越低低地喊:“文文。”</p>

池曦文:“你喝了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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