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67(1 / 2)
“只是梁越,和以前不一样了。”池曦文抬首看向他,目光直直的。</p>
梁越忍不住逼问:“为什么不行?”</p>
池曦文看着他说:“你不会一直考虑在上海工作吧?”</p>
梁越顿了一下,解释:“至少这两年都在。”</p>
作为亚太地区的CEO,这意味着梁越的职业生涯暂时安定,但池曦文比谁都清楚,梁越不可能止步于此。梁越正处于事业的巅峰期,他显然还会再进一步。</p>
池曦文考虑得现实,语气带着一种难以忽视的理性:“你知道我以前爱你成什么样,我怕你再一次离开,我没有力气再自我愈合了。像那种爱,一次就够了。”</p>
梁越眉头锁得更紧:“我不会再走了。”</p>
“我们不合适。”池曦文的手无意识地拉紧了安全带,“当朋友吧,梁越。”</p>
“朋友?”梁越仿佛看见池曦文身上对他亮着的微弱烛光正在熄灭,他不能接受,随着航班颠簸,梁越俯身靠近他,语气加重,“文文,我已经朝你走了99步了,你只需要向我走一步就好。”</p>
池曦文嘴唇抿紧,大概还想拒绝。</p>
梁越:“一步,好吗?”</p>
</p>
</p>
第64章 </p>
飞机落地, 池曦文到酒店的时候大约是凌晨一点四十,酒店是郑教授给他订的,明天会议就在附近。</p>
梁越把他送到了房间, 没有进来, 只站在门口,问他:“你需要我留下来,还是走?”</p>
酒店有些年生,是一家宠物友好的老喜来登, 走廊灯光是高瓦数的暖光, 照在梁越的身后。逆光的照射将他的脸部细节隐去, 看不清表情,只有下颚的轮廓依旧棱角分明。</p>
池曦文抬首望着他,犹豫了一下,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中略显苍白,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半晌说:“我打电话给前台, 给你开一间房间,你睡一觉再回去,不要在飞机上睡觉了。”</p>
他想了个折中的方案。池曦文内心深处对梁越的付出并非毫无感触。他始终无法完全狠下心肠,一次次告诉梁越不要靠近自己。然而,每次的拒绝似乎都无济于事。梁越在飞机上看起来疲惫不堪,眼神中带着某种接近放弃的无力感。</p>
因为池曦文对他的话,回答是:“我们以前也没有走到一百步。”池曦文说,“我以为是一百, 其实只有八十。”</p>
梁越承认:“是,上一次我只朝你走了二十、或者三十步。”</p>
梁越执着地盯着池曦文:“这一次我们可以走到一百。”</p>
池曦文摇头:“我没有信心了。”</p>
梁越不再说话, 对他说:“把座椅放平,休息一会儿, 现在不可以抱猫,你将就一下。”</p>
灯光关闭,沉默蔓延。池曦文对他说:“梁越,谢谢你做的一切。”</p>
梁越没有回应。</p>
两个人在气流颠簸的小飞机上背对背地睡了一个多小时。</p>
池曦文想,或许他们还缺乏一次聊天,再好好谈谈,梁越会退让的、会吗?</p>
他们现在就像钟摆的两端,关系永远在此起彼伏之间徘徊。当一方靠近时,另一方便退得更远。那道无形的屏障,既是他们未解的过去,也是他们无法共进的未来。哪怕一次次努力靠近,依然触不到对方。</p>
酒店。池曦文冲了一个三分钟的澡,已经两点了,他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调新的闹铃,并发了一条消息给郑教授,告诉他自己到酒店并入住了。</p>
郑教授早已睡着,这个点不会回复。</p>
但池曦文的屏幕上方却弹出了新的回复,他下意识点进去看,是梁越的,问他:“睡着了吗?”</p>
池曦文回:“正准备睡了。”</p>
梁越问:“电话能接吗?”</p>
池曦文碰触屏幕,回了个:“发消息吧。”</p>
梁越:“好。”</p>
“明天早上我很早离开,可能会见不到你。”梁越给他发送。</p>
他现在给池曦文发消息变得很小心,担心语气生硬,措辞不当,太亲密了,就让池曦文不高兴了,每句话发送之前都要琢磨。</p>
池曦文给他回:“那你怎么还不睡?”</p>
梁越回:“我觉少。”</p>
梁越又回:“你睡吧。”</p>
梁越:“只是想跟你说晚安。”</p>
池曦文抱着手机躺在陌生的酒店床上,心里叹气,回了同一条给他:“晚安。”</p>
梁越那边显示在打字,然后他发:“晚安,六便士。”</p>
池曦文:“…………”</p>
他险些从床上坐起身。</p>
池曦文死去很久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他了。</p>
六便士是他喜欢梁越那会儿、甚至和梁越没有过多交集的时候,用过几个月的网名。</p>
在他和梁越稍微熟稔起来后,池曦文担心自己喜欢他的事败露,担心得睡不着,深夜爬起来把网名改了,换成了自己的英文名。</p>
池曦文一度以为梁越对此毫无察觉,以为自己曾经的悸动永远隐藏在无人知道的角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