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徐瑶光番外: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300(2 / 2)
侍疾时,皇后每日都要喝药,我也摸清了皇后情况,只要买通煎药的婢子,不过是一碗药的事儿。
我筹谋了许久,眼看皇后都要好起来了,我总算把药,弄给了皇后,皇后流产了,且伤了底子……
皇后背后可是有人的,到底还是查到我身上,生生给我灌了碗药,我疼得在地上打滚,分明没来月事,却流了一地的血。
陛下为我请来太医,太医说我怕是再拥有不了孩子。
我伤心极了,可这事,就是我做的,我怕太子晓得我这般狠心,会对我厌弃。
毕竟虎毒不食子,太子到底没叫我自作多情去害人。
对于孩子,我还没太大感觉。
许是母亲只有我,徐家子嗣不丰,太子府更无子,太子爷都不知道能不能坐上帝位,想得太长远,没用。
我如是安慰自己。
我没想到太子爷抱住我,他说对不起;他说不该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他说瑶光别怕,他护着我;他说有他在,就会给我一生荣华富贵……
许是有人关心就有了底气。
这下我只知道流泪了,我总算想起我的孩子,我说:“殿下,我的孩儿,妾怕是再也给您生不了孩儿了。”
他说没事的,他现在也没孩儿,再不济日后有孩儿不会叫我膝下空着。
我昏了过去。
养病期间,太子总来瞧我,虽不是每日,可他除我这,哪也没去。
陛下本对皇后流产有几分伤心,皇后没了孩子,他也去瞧过,可如今,我养病,他却没有去皇后那。
我想,这都不是喜欢,还有什么是?
如父亲一般,说的,什么也不是。
要做!
太子不说,可太子爷对我好极了。
后来,太子愈来愈忙,来后宅的日子也少了,但来我这的次数还是最多。
入宫,我便被封为夫人。
我知道的,是太后皇后压着我的位份,但陛下看重我,硬给了我双封号。
在他的心里,我如月如兰。
因着陛下,父亲待我只有恭敬和攀附,母亲的日子很是好过,祖母都不敢和母亲大声了。
孝期过去,陛下也开始出入后宫。
陛下确实女人很多,但他是陛下么,这是没办法的事。
就是从前想嫁将军,也从未想过一双人。
好赖殿下成了陛下,还是我风头最盛,即便她人有宠也同我差的远了。
至少,偶尔我嫉妒心起,刁难些人,陛下是从不怪罪的。
且,自我受伤后,许是怕我再干傻事,陛下来,就只是同我说话,做那回事的次数更是比以前多。
我很满意。
我本就不是一个多爱权谋之人。
父亲教我那些,也不过是让我认清当下,挑个风头好的郎君,最好是乘风起的,而非连累家族下地狱。
到底,淳祈三年,一批新人入宫。
伊始,我不以为意,毕竟太子府时的新人便一茬接一茬。
洛明月,是西疆公主,陛下给人面子封高位,但没多喜欢,我只注意了一会就歇下心。
云氏,家世太好,年纪又小,还生得美丽,我原有些危机,但陛下同我解释直道人年纪小,又有亲缘,得多加照料。
何氏,家世一般,但其父得用,一直有宠,身子还容易有孕,但与我不能比……
其实,我暗中为难人,还挺多回。
比如伊始赏赐首饰,我特令人按规矩来,可给云氏的是婕妤里也不算好的,但陛下什么也没说。
后来我和云氏撞上去华阳殿,陛下留我没留她……
在何氏生产那日,我也动了手脚,不知陛下晓不晓得,反正陛下并没寻我的错……
可渐渐地,许是陛下宠幸的人越来越多,许是宫里的孩子越来越多,我也有些慌了心神。
再之后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淳祈五年,我总算有孕,算计云氏不成,反丢了帝心。
淳祈六年,云氏生辰,陛下为人放了满天的纸鸢,还同人放孔明灯。
陛下,你可曾记得,淳祈三年的中秋宫宴,我在灯上提笔愿许秋月知我意,与君白首不相离,陛下您说月兰之心,明月可鉴。
陛下,你可曾记得,我曾说但愿同陛下岁岁年年人依旧,陛下说月兰定能如愿。
陛下,你可曾记着,在行宫,我同您一道种下桂花树;在元宵,您带我一道放花灯;你曾握着我的手提笔挥墨,我也曾站在你身边为你研墨念书……
可如今,你的身边不是我,对我说过的话又是不是会对旁人说?
淳祈六年,我早产,生下一个带着胎记的女婴,我恨极了,我这般受苦数月,不是为了一个扶不起的女婴!
我是真的想把人掐死,可没想到这嬷嬷乍然一吼。
从来,只有我买通别人嬷嬷的份,不曾想,轮到我,竟被人摆了一道。
我昏了过去,再醒来,陛下也没来瞧我。
我想同陛下好好解释的,可陛下却没给我机会。
陛下走了,南巡,我连送都没送。
如果我知道,此次分别就是天人永隔,我大抵还是会想见您一面。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精神愈来愈差。
我是不喜欢敏顺,同样的,我讨厌敏洛。
自己的女儿天生不足,讨厌的人的女儿生的玉雪可爱。
两人天天哭闹地我头疼。
我开始不分日夜做噩梦,睡得愈来愈久,脾气也愈来愈差,几度把孩子看作妖怪想掐死。
可我觉得或许真是敏顺的错,她生得可怖,许是天生来找我寻仇。
我就这样熬着,其实,我不甘心,我还是想见陛下一眼,我想问问……
我每每这么想,又觉得好笑。
我该问什么?我又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陛下,可就是单纯地想见陛下一眼。
然,皇后来见我。
皇后还说她写了信给陛下,说了我身体抱恙,怕是不好了,陛下却没有回信。
她说陛下遇刺了。
我开始做梦,我觉得死了,死了也挺好。
反正我也快死了,我们去地下做对亡命鸳鸯。
几日后,皇后说陛下无碍,不过是和云氏一起失踪,一起回来,期间几个日夜也不知是如何过的。
皇后说陛下你啊,南巡一路独宠云氏,再有这回事,日后指不定待云氏多特殊,便是封妃都可能。
皇后说你不知道吧,早在淳祈四年,陛下在元宵就带着云氏外出,一夜未归,是在外头赏月还是放花灯又或是怎么呢?
孩子……
我也生不了了。
陛下……
我也握不住了。
我感觉到生命缓缓流逝,我开始吐血了。
难得清醒的时候,我就在想,原来说的可以骗人,做的也可以骗人。
父亲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那陛下呢?
我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陛下待我又有几分真情?
陛下忘了,从前不需要我问信任何在,陛下却一直替我撑腰。
如今,我几次解释,几次质问,陛下不回答,甚至隐隐站到我的对面。
娘亲说不要相信男子的真情。
可我却步入娘亲的后尘……
陛下啊陛下,我原也不是这般的……
你给我几乎无下限的宠爱,几千个日夜从未变过的宠爱,是你叫我忍不住爱上,是你的承诺给我放肆的底气……
我以为我比娘亲幸运,得此良人……
原我仍没走出父辈的怪圈。
陛下啊陛下,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是会想起初见,小小的房间里烛火微亮。
我不敢抬头看你,你却主动拉过我的手。
你说,别害怕。
陛下啊陛下,是我不争气,如今了竟还想见你一面,可我似乎等不到了。
没有什么恒久不变。
然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长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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