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 / 2)
洛悬心口闷闷的,好像被什么无法纾解的东西堵住了。
过了许久,她才明白过来,那种东西好像叫作失望,女人独坐高堂上,无须染风雪。
而自己活在幻想里,可能幻灭,可能毁灭。
“小悬,我订了餐厅,现在时间正好,”宁一卿坐姿松弛,但矜雅,她慢慢起身,白檀似有若无的冷香席卷弥漫开来。
“好。”
出尘洁净的香气氤氲整个空间,宁一卿捡起地上的白檀木盒,似乎拂掉了本不存在的尘埃,“小悬,礼物很漂亮,我很喜欢。”
洛悬蹙眉看着不够完美的木盒,倔强固执别扭在身体里发作,像某种顽固的病菌。
缠着佛珠的玉色手腕在洛悬眼前拂过,冰冷如丝缎的触感点在眼角。
“小悬,你要哭鼻子了?”
女人的安抚是点到为止的,她抚过洛悬微红的眼角,却没有给出任何可以拥抱的信号,距离永远正正好。
“没有,”洛悬侧眸望向地上的白檀花,跌落地面,零落成泥,像是没人要的破布娃娃,“都坏了,戴不了,你丢掉吧。”
从洛悬苍白稚气的脸上,看出艺术家的怪癖和浪漫,宁一卿眉心似蹙非蹙,淡淡地说:
“好。”
第10章
风雪如桨将远处的湖面吹起一片片涟漪,弧形落地窗外,瀑布形的门廊编灯左右摇晃,震颤不已,晶莹剔透的琉璃光迎面相撞,发出银铃似的脆响。
宁一卿回答的好字太过轻柔缥缈,让洛悬的心抽了一下,快到她以为那也是幻觉。
晚上七点。
精心布置过的餐桌,摆放着犹带露水的鲜花。
烛光朦胧,提琴独奏悦耳悠扬。
桌上的餐具都已经撤下,换上阔口的平底玻璃杯,配着金属吸管,里面盛着玫红的酒液,香气扑鼻,
这款酒的名字是红宝石巧克力,朗姆酒为基底,加了玫瑰蕾、玫瑰果、玫瑰花瓣,营造出奶昔的质感,泡沫刚巧高出杯口。
餐厅里只有她们这一桌客人,这是宁一卿刚才特地给洛悬调的酒。
“我几乎不喝酒,调酒也实在业余,你随便尝尝就好,”宁一卿整理着西装袖扣,语气漫不经心,看上去十分放松。
洛悬从女人的不经意间,捕捉到一丝愉悦的味道。
似乎宁一卿真的很喜欢调酒,那仿佛一场化学实验般的冒险,缔造出奇妙的味蕾盛宴。
“很好喝,像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