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袅袅种妙缘4(1 / 2)
歌舞仍在继续,举杯换盏间,已到了子时,一场宫宴也完美的落了幕,我与父亲出了宫,马车向家驶去,一路上我都不怎么言语,父亲看出了我心情的低落,便问到,“嫁给他不好吗?君都有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想嫁给他为妻,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为人稳重,性格温润,你们俩又是青梅竹马,他是绝对不会负了你的,为父希望你可以一生衣食无忧,安乐幸福美满。”我相信父亲所说的话,这些日子下来,我能体会到他是真的关心爱护我的。可是我却并不喜欢延陵栈,我也不相信这是一场没有其他目的的婚姻。我听了父亲的话后,点了点头,便靠在那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我想,也许和他接触久了,我真能够慢慢接受他,也是有可能的,既然到了这个世界,那也只能去慢慢接受一些事实。
我陪母亲正在用早膳,就见一个婢女来禀报,说榆公公来传旨了,正在大厅。于是我们便放下了碗筷,去了前厅。来到前厅时,便见榆公公正在品茶,并和父亲交谈着。见我们来了,于是放下了茶杯,恭谨的向我说道“离忧公主,既然你已经来了,那我便宣旨了。”
我点了点头,便准备接旨。见榆公公从袖口拿出了圣旨,我们也纷纷跪了下去。“奉天承运,皇上诏曰,钟离邺之女钟离湲饱读诗书,端庄识礼,清新脱俗,如今已到及笄之年,念六皇子延陵栈尚无婚配,两人绝偶佳配,故将之许配与延陵栈,然念其孝心感人,故婚期延后三年,陪伴父母左右以尽孝道,钦此。”我听着一字一句,心中越发沉重。
榆公公将圣旨递到了我面前,“公主,接旨吧。”我双手缓缓地接过那对于我来说如此可笑又荒唐的圣旨,站了起来。
“小丫头,怎么了?看起来不高兴?”我独自一人倚在凉亭的雕栏上,望着这被风吹着泛起涟漪的湖水,三哥偏过头来看着我问道。
我收回了目光,说道:“没有,三哥,你怎么来了?”
“还说没有,一看就知道,心里肯定有心事。”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肯定了他的想法。我也不否认,于是便点了点头。
“是因为昨晚赐婚的事吗?我就奇怪了,你小时候一直说长大想要嫁给他,现在如愿以偿了,却又不高兴了。”他猜到了我因何事忧愁,却不知为何忧愁。我只能告诉他:“我如今失忆了,他与我而言,就如同陌生了,如果你是我,也不会愿意去嫁给一个陌生人吧。”
他听后点点头:“也对。”表示赞同我的说法。
其实更重要的是,我不想陷入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之中,我很喜欢侯府现在安逸的生活,在这里没有尔虞我诈。
三哥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说道:“走,三哥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你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我听了他的话,摇了摇头,“我让锞儿命人去拿绣架去了,估计也快要送来了,就不出去了,我想在这绣会儿花。”在府中待了这么久了,每天空暇的时间太多了,没了繁忙的工作,一时还无法适应。我每天除了读书识字,剩下的时间便花在了刺绣上,起初是不会的,于是便让锞儿去找了一个擅女红的婢女来给我讲解了一二,之后便感觉刺绣也不难,上手就好了。
三哥听到我说刺绣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难以相信的说道:“你现在都学会刺绣了,你哪来的这耐心?”他没等我说话,便又说道:“你要刺绣,以后时间多的是,今天就别绣了,我陪你去街上逛逛,那样心情自然也会好的,而且你回家这么久,除了去了一趟宫里,好像还没出去过的吧。”
在他说话间,绣架已经被下人搬了过来,并且按照我的吩咐安放好了。三哥看着我已绣了半副白娟的欧石楠,那一簇簇粉色如钟形般的娇嫩呈现在他眼前,他疑惑的问道:“小丫头,你这绣的什么呀?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欧石楠,这种花中原国是没有的。”欧石楠一般生长在北方较寒的地区,估计以后没机会见到了,我便想着把它给绣下来,也许诺干年后,它淡出了我记忆,忘了它的样子,我还能看看它绣中的娇影,回忆到这是我最喜欢的花,陪我度过了童年的花,我亲手种过的花。
“哦,这是北越国的吗?”他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只是记忆中出现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北越国是否有这种花的存在,便如实的说了,只是没有告诉他我是怎么知道的。
丝线穿梭在锦帛之间,三哥在旁边看着,良久之后他像在阐述一个故事一样,平静的说道:“你以前最喜欢桃花了,父亲为了你,亲手在你院里种了两棵桃树,在树下安置了秋千,休沐时,常常推着你荡秋千听着你银铃般的笑声,他也跟着笑了起来,惹得我们兄妹几个不甚羡慕。并且他还为你的院落题名‘桃溪榭’,我们兄妹五人中,除了你,父亲就没有这样上心过。”
我听着他的话,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一副美好的画面,那是我小时所渴望的亲情。我停下了丝线穿梭,问道:“姐姐的‘棠漓宛’也是父亲所题吗?”
“不是的,那是五皇子所写。”他回答道。
“父亲与皇上是什么关系?”我想到了昨晚宴会上,父亲与皇上如此亲切的称谓,便问了。
“他们是结拜兄弟,关系非常要好。父亲身为云侯,朝中地位本来就不可小觑,加之这十年间,大哥镇守边关,二哥入赘南涴国,姐姐去了北越国,我们侯府的权势也就更是滔天了,这也正与左丘家族在朝中形成鼎立的局面,因此做事也就要更加小心,以免留下什么让人诟病。”我听着三哥的话,原本以为父亲在朝中地位应该不凡,却没想到竟是滔天的权势。
三哥拉着我的手站了起来,我不适应的小心翼翼的摆脱了他的手,看了他一眼,他说道:“不要绣了,三哥带你出去,整天窝在家里,对心情也不好。”
“锞儿去帮小姐换衣服。”他又对锞儿吩咐道。
我没办法了,便吩咐锞儿把这的东西给收拾了,换了衣服便随他出府了。
如今民风开放了不少,富家和官家女子也是可以去街上走走的,只要不做出出格的事,别人是不会说你随便抛头露面是有悖纲常的。
出了府门,我以为会有马车等候,结果并没有发现,我便问道:“没有马车,就这样走吗?”我一时间无法适应,这么多年来,我可从来没有如此走在众人面前,以前,出门有专车接送,那时每天也没有时间去逛街,穿的用的都有专人负责,逐渐的,便把它当成了一种习惯。现在让我在许多陌生人面前走,就好比在人前没有穿衣服那种感觉,充满着不适应。
三哥听了我的话,打趣道:“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懒了,上个街还要马车,走着去吧,坐在马车里,那就不叫逛街了。”他都这样说了,我便只好与他一起走着去了。只是初夏的阳光有点娇热刺眼,我于是便吩咐下人拿来了一把素色油纸伞,三哥二话不说,接过伞便为我撑着。
就这样撑着油纸伞缓缓的走着,偶尔一丝风吹过,拂过脸上碎发,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帝都的热闹繁华是我没想到的,街边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小摊,卖着形形**的物品,各种店铺应有尽有,街上人来人往,不同身份地位的人融入一体,便构成了一副靓丽的景色。
“小丫头,你想要什么,三哥今天都给你买。”三哥豪气的说道。我不想扫了三哥的兴致,于是便随意停在了一个卖手饰的小摊前,目光了陋意浏览了摊中的物件,这些手饰,材质虽不是上等,做工却也算得上精细了。我拿起一支银钗,端详了片刻,那是一支雕刻着梅花的银钗,雕刻的很是细腻。
摊后的妇女对三哥热情说道:“公子,为这位姑娘买件首饰吧。”
“有喜欢的吗?”三哥温声问道。我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说:“三哥,我们走吧。”我向来对于手饰就没多大兴趣,因此当然也就没有特别喜欢的了。
走了一会儿,三哥说道:“我带你去‘翡韵阁’吧,那的首饰做工精细,材质尚佳,听说君都的小姐们都喜欢去那挑选自己心仪的东西,我带你也去挑几件,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如三哥带我去买把琴吧。”姐姐的那把琴,做工很是讲究,琴头处题着一首小诗,由于我刚学小篆不久,因此很多字都不认识,便不得而知其中的意思,不过我想那把琴对她应该是有特殊意义的,于是我便不好随意去接触,到时弄坏了就不好了。于是就想着不如去自己买一把喜欢的。 果然,三哥很是惊讶:“买琴?你确定?你什么时候学会弹琴了,不会是在北越国学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