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耳声声尤未懂7(1 / 2)
第二天用过午膳,父亲就带着我去宫里了,阳光很烈,照着眼睛难以睁开,即使是坐在马车里,也难挡这烈日烘烤下的炎热,我手里拿着檀香扇, 不断的扇着,而父亲看着好像并没有那么热,古人还真是不怕热,在那个没有空调的年代,这种热怕是早已习惯了。可是我却很难适应,自从雨后,便一天热似一天。
马车缓缓驶进宫里,最后在一所宫殿前停了下来,宫殿绿树环绕,树上蝉鸣阵阵。其实宫里大部分宫殿都是这样的,绿树成荫,这也是依山而建的精妙了。我随父亲进入了宫殿,才发现原来这是皇上的寝殿外加书房。此时他正批阅奏折,见我们到来,露出了笑意,放下了手中奏折。
“子单,怎么才来,朕等你们好久了。来湲儿,坐父皇身边来。”他向我和父亲说道。
“参见父皇。”我向他行了礼,然后才坐下。
“上糕点。”他向身后的榆公公吩咐道。
“来,子单,尝尝这茶,今天这茶朕亲手煮的,来湲儿也尝尝。”说着便亲手为我和父亲添上了。
父亲也不客气,端起杯子品茶起来。
“湲儿累不累?”他关切的问。
“回父皇,儿臣不累。”我恭敬的答道。
“朕看你满头大汗的,”转头向宫人吩咐道:“来人,为公主扇扇。”
“多谢父皇,儿臣没事,不用如此麻烦的。”我见两个宫女拿着扇子走了过来。这时,糕点也陆续端来上来,一一摆在几案上,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色彩纷呈,外形各异,晶莹剔透。
“来,湲儿,这是御膳房新来的御厨做的桂花糕,尝尝味道如何。”他指着一盘淡黄色糕点向我说道,我顺着他的意拿了一块,轻轻咬了一小口,质地顺滑,带着丝丝甘甜,入口即化,可以说非常的爽口。
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希望得到答案,于是我说道:“很可口。”
“那与城南的比呢?”他问。
这可真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我可没吃过城南的桂花糕。“回父皇,我回家这么久,还没吃过城南的桂花糕呢,府中的糕点倒是没少吃。”我说。
“那与府中的比呢?哪个更好?”他这可真是问得奇怪,我只好答道:“各有特色吧。”
“哈哈,湲儿真会说话。来,再尝尝其他的。子单,你也尝尝吧,还有你最爱的杏花酥。”他与我说完,又对父亲说。
“延陵兄,你这这茶的功夫倒退了呀!看来是很久不煮了吧,手艺都生疏了。”父亲毫不避讳的说,他们两人间完全没有君臣之礼。
“你煮的好,那你来煮呀,不喝算了,朕自己喝。”说着便抢过了父亲手中的杯子,而父亲也不甘示弱,又抢了回来:“谁说我不喝。”完全如同两个小孩子,没了当日宫宴上所看到的那种样子,之后两人相继而笑。
“湖里的荷花开了,湲儿陪父皇去看看吧。”说着便
起了身,并吩咐宫人将糕点都搬去了湖边的凉亭。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用来形容眼前之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湖边清风徐徐,很是清爽,炎热已驱走一半。我们在凉亭坐下,这不似府中的凉亭,比府中的更大,也没了石凳、石桌,而是铺着凉席,放着几案。这的人其实很少做椅子的,只有一家人一起用膳时才会围坐一桌,估计这就是一个过渡期吧,从席地而坐过度到椅子时代,是需要时间的。就如同我国古代,唐朝以前也是席地而坐的,直到宋朝,人们才真正接受了桌椅。
“湲儿,朕听说昨晚有人欺负你,没受伤吧?”过了一会儿,他问道。真是神通,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掌心,不知道君都有多少他的暗卫。
“回父皇,没事。”我说。
“没事就好,以后遇到事情,不要自己出手,交给你身边的人。打死那人是小事,伤了湲儿的手,朕可是会心疼的。”
看来我打人的事他也知道了,我答:“父皇消息真灵通,我打人的事你都知道了。”
“他那是活该,行事乖张,竟欺负到湲儿头上来了,你就算不打他,朕也不会放过他的。”他说着,又为我和父亲添了一盏茶,继续说:“朕听说你把他送去青楼做苦役了?”我无话可反驳,便点头默认了。
“你呀!也就朕的湲儿鬼点子多,就算是失忆,戏弄人的方法一点也没变少。”他递了一块糕点给我,笑得很是欢畅。“亏你想得出来,束儿的脸怕是绿了。来,子单,杏花酥。”他又给父亲递了一块杏花酥过去。
“是我昨晚做事太鲁莽了,不考虑后果,一下子得罪了二皇子和那人的父亲,他父亲好歹也是四品官员,我这样羞辱于他,难免遭他记恨。”现在想想,昨晚的事真的欠考虑了,如今不比从前,官场之中,谁都不能得罪的,可我却一次得罪了两个,性子真要改改了。
“你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父皇与你父亲呢!何况只是一个小小臣子。至于束儿,他府中的事朕没那功夫去管,但是如果他的妻妾欺负到了你头上,那朕可就绝不会手软了。”他慢条斯理的道来。
“湲儿,以后没事,少跟你那混账三哥出去了,每次都惹一堆事儿,要去哪,就告诉为父,为父休沐时带你去。”父亲竟然说三哥混账,真是匪夷所思。
“父亲,你昨天说今天给三哥安排了美差,是什么?”我突然感到很好奇,便问了。
“你晚上回去问他自己吧,我就不告诉你了。”父亲笑着说。
“湲儿,你罚他三年苦役,是不是太短了,不如朕下旨罚个十年吧。”皇上说道。
“别,那样别人还以为我在您面前告了状。”我拒绝了。
“不如这样吧,朕下旨,以后凡事调戏良家妇女的,皆送去青楼做苦役五年,重者十年,如何?”皇上又说。
“这样的话,青楼掌柜的要对延陵兄感恩戴德了,免费的苦役还不花银子。”父亲说完,他们两人都大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冷冷的说。我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笑,先是三哥,现在又是他们。在他们眼中难道一定要杀了人才算解气?人命在他们眼中竟是如此如草芥。